“家自然疼我，不過這是給你們的恩典，你們的日子怎麼過我也不好替你們做主定下來。”

云瀅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將熱好的茶爐用東西墊了，放到了托盤上：“子在家還不要，但是做丈夫的總該有些志氣才行，我想著你原本也是應該留在宮中才最是得宜，將來若是有機會，調到侍省，江都知瞧在我的面子上，也會照拂你些。”

“你識字，人也面，熬一熬資歷，在家面前做出一點出彩的事，得到升遷并不是什麼難事。”

侍的一生都是要留在宮中的，如果他們出去，即便云瀅被圣上視作掌中珠玉，天子也不好他在朝中任職，而本朝的侍也不許在外面有私宅，有時候也是一樁人為難的事。

如果留在宮中，好歹還能有個一半職，比出去做些力活好上太多。

長生從來都是旁人給什麼，自己便著什麼的，難得有云瀅這樣問他，便行了一個叉手禮：“這些日子忙著隨駕的事，奴婢其實也有好久沒有見過了，回去說與知道必定高興。”

云瀅同他說完這些己的話，便他端了茶壺茶盞隨在后面，也不好出來太久，“這茶爐燙些，你仔細一點。”

圣上要是用心去問，云佩同侍的事自然瞞不住，不過自從云瀅冊封以后，他們的來往就更謹慎了，圣上只知道還有一個姐姐在宮中當差，多余的宮人私事不會多問。

對一個普通坤寧殿的侍，自然不用太在意會不會燙到手的問題。

“這些時日凝清殿住進來一個姑娘，說是娘娘的新養。”長生端著茶爐，著的背影，忽然開口：“娘子須得留心一些。”

他所能知道的事并不多，也不知道這些能不能幫得上云瀅，便只能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云瀅。

這件事云瀅知道的可能比他還早，雖然不愿意皇帝過去，但終究也管不了皇后，“宮里娘子養兒又不是頭一回了，娘娘樂意，剩下的便全看圣上心意，我有什麼好在意的？”

長生搖了搖頭：“往常娘娘的養都是規規矩矩的，但是這位主兒卻是被著送進來的，聽說是國公府花了好大力氣才尋來的，說是來路有些不正。”

本來這些只是傳言猜測，但是昨日凝清殿安置，他卻是親眼見了一個宮外打扮的子被好幾個宮人送進了殿，他才當真覺得有些不對。

云瀅眉頭微擰，原本邊的淺笑也消失不見了，緩緩開口：“這些話你是從哪聽來的？”

一個皇后邊的侍，就算是有潑天的膽子，也不能隨意污蔑中宮，何況又是進獻給圣上的子，就算是要床上本事了得的，總不能是秦樓楚館里出來的貨。

國朝嚴員宿，圣上帶頭睡頭兒，這傳出去家還有什麼臉面？

“是一名新近在娘娘邊寵的侍，奴婢原先同他是住在一個屋子里面的，后來他才分到了單間去。”

長生見云瀅面上神略有不悅，言又止，“他被娘娘賜了新名字，生得清雋漂亮，人又順，常一個人在殿服侍皇后娘娘的。”

云瀅不說話，但是長生也知道想問些什麼。

“那個侍，現下名喚長膺。”

第54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云瀅從殿外進來的時候正巧圣上也將河間郡王的功課都問完了, 他見云瀅用帕子隔著茶壺斟茶，不蹙眉：“拿些溫水就了，這麼遠的路, 也不怕弄到上燙壞了你。”

“家這是說什麼話，好像說的我什麼也不會一樣。”云瀅拿沸水連續三次沖泡了茶盞中的白茶末, 等到茶湯白才放下去斟第二杯，語帶微嗔：“是我自己愿服侍, 便是燙壞了我, 也與七郎不相干。”

“怎麼與朕不相干, ”圣上放松了坐姿，略靠在座上, 執起微紅的手細細端詳：“燙壞了你, 朕要心疼的。”

云瀅不想圣上還會在旁人面前說這個，急忙將手從他掌中出, 仗著河間郡王瞧不見, 輕輕用繡履的翹頭碾了一下圣上的皂靴，“孩子尚在，虧家好意思！”

圣上輕瞥了榻上那人一眼, 說起來云瀅也沒比他大多, 也就是輩分上占便宜罷了。

想來是河間郡王答的還算不錯, 圣上才會在這個繼子面前如此和善，云瀅親手將茶遞到了河間郡王的手邊, 河間郡王立刻站起來承接。

他量頗高, 雖然投向的目恭謙有加，但接茶過去的時候云瀅倒覺得有些不自在：“郡王也潤一潤。”

“回去同你娘娘用膳去罷，行宮景致與大有別，你也該松快一些, 不必終日在殿用功。”圣上等河間郡王喝過了一口茶，便吩咐他退下：“等過些時日，朕會再問問你的功課。”

河間郡王應聲告退，云瀅見他走到外頭去，才倚在了圣上懷中抱怨，“這都要到了用膳的時辰，家怎麼不留人用一頓膳再走，晌午的太能將人烤出油的。”

皇帝接見臣子的時候從不吝嗇，如果聊事到了午間，都會賜一頓膳再人回去，只是或許是出于這一層微妙的關系，皇帝待這個繼子反而不如外面的大臣了。

圣上在的指尖上輕咬了一口，他語氣輕快道：“原本是想要留的，但是又想一想，留他在側，朕也會吃醋的。”

“我不過是給家的兒子端一盞茶，你吃哪門子的醋？”云瀅嗔了他一句：“沒正形，方才那般的正經到哪里去了，也不怕旁人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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