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皇后，不，秦氏就那麼你生氣嗎？”

“中宮失德，便是禍延三族也不為過，”圣上安地拍了拍云瀅的手，專心致志地在看：“朕也不想欺瞞阿瀅，昨夜確實有過賜死的想法。”

“倒不全然是因為朕生皇后的氣，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后，將來總是要立你的，”圣上頓了一頓：“秦氏百年，基深厚，萬一將來有變，朕怕養虎患，一旦從佛寺中出來，怕是會傷到你的。”

秦氏說起唐高宗與王皇后、蕭淑妃之事，其實反而給皇帝添了警惕。

高宗賜死自己的發妻和曾經寵、甚至為自己生兒育的嬪妃并不是因為昏庸懦弱，他為一代英主，當然不是因為懦弱到武氏的威脅，而是王蕭雖然被廢，但仍能和外界互通，他自己深覺世家之勢難以權衡，擔心將來們現下不死，以后會危及自己選定的妻子。

其實秦氏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那個時候皇帝同未深，想著名分既定，斷然不會輕易改立中宮，給個妃妾的名位，先后日子不那樣凄苦，但實際上元后活著，哪怕廢后同沒有深仇大恨，也不曾冒犯過，但這本就是對的威脅。

“今天這些人在朕面前吵個天翻地覆，分兩派，所求無非兩件事，”圣上同說起朝堂上的事，也不覺得有什麼忌諱之：“他們一面是勸朕不要輕易搖中宮，另一面是請朕追封元后。”

云瀅聽到那句“將來總是要立你的”，心已如泉水咕嘟，澄澈一片的心緒翻涌得厲害，怔怔地向皇帝，檀口半張，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是。

“那圣上是怎樣想的？”云瀅覺得呼吸有些艱難，心里似乎有什麼溫熱的地方被打開了一角，里面的歡喜與甜不自覺地涌了出來：“七郎答應他們了嗎？”

圣上不是因為有了孩子，想給孩子一個嫡出名分所以才會立做皇后，這一點還是很有自信的，是因為他喜歡，在意，把當做妻子一樣喜歡，所以才會把這個名分給。

他說出口的話，一向都是能做得到的。

孩子只不過是封后一些阻力，即便今日有孕的是別人，皇帝也只是會把孩子記到這個嫡母的名下，不是別人做皇后。

不過元后那個倒也是件難辦的事，時間總會掩蓋一個人的錯誤，元后被廢是理所應當的，但是添加上被人謀害的冤屈，似乎這些從前的事都可以一筆勾銷了。

圣上見狀只是將攬得更了一些，“朕預備追封做凈仁仙師，至于秦氏，暫且著人看守在佛寺里，不許與外界有通，若當真要自絕于朕……就是朕要狠心，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那些大臣只能瞧見他對秦氏的心狠，以為皇帝多對元后舊未斷，所以才會有此一事。

云瀅雖然總覺得秦氏私底下的事不知道還有多，但也能聽出來圣上話里的意思，這大抵已經是秦氏最后一次有機會活命，全看自己珍惜與否了。

但是元后的追封是從了佛教，而不是依附皇帝廟，這多有些意外。

“人死如燈滅，封號就是再好聽，也不會知道，不過是你將來難做，”圣上將云瀅看了又看，目里著堅定：“便是貴為天子，朕也沒有辦法所有人都稱心遂意，只能你站在與朕一樣尊貴的位置，如此而已。”

即便是他，也沒有辦法人時時刻刻都高興，但是他能讓云瀅做天底下最有權勢的子，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欺負。

而就算是他，也是舍不得的。

“以后不會有人再教你委屈的，這些外朝的人不行，朕也不會。”圣上輕過腦后青，靠在自己肩上，“太后這些日子還在氣頭上，過些時日朕會同再去提議。”

他現在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了，那段齡登基，作為年君主大權旁落、不由己的歲月已經過去，作為統治著整個國家的君主，他有足夠的權勢來無憂無慮，給自己心子所喜歡的一切。

他清晰地明白自己喜歡的是什麼，就不會再有別人來傷的心。

不守規矩，他就將變皇城里的規矩，那就可以不守。

于他而言，本來就像是天邊一皎皎明月，從前如此，以后也是一樣的。

圣上說這些本來是為了高興的，但是云瀅卻伏在了他的肩頭輕聲泣，肩膀一聳一聳的，可可憐。

“這是怎麼了？”圣上輕輕拍著的后背，“是朕說錯了什麼嗎？”

“七郎，我只是高興，有一點說不出來的高興，”云瀅搖了搖頭，有些哽咽地依靠在他的懷里，“我知道你待我好的，哪怕如今有孕的不是我，而是后宮中哪位別的娘子，你也會有意立我的對不對？”

“怎麼會呢？”圣上笑著看這一張牡丹含的人面，親了親漉漉的眼角，“不會有別人的，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傻姑娘，”他面上含了清淺笑意，滿是地注視著：“有什麼好哭的，快別掉金豆子了。”

第68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圣上越是這樣說, 云瀅的眼淚反而愈發止不住了。

“七郎，你怎麼突然和我說這種話？”云瀅見圣上要傳人進來拿帕子，忙搖搖頭, 不許他這麼干：“別人過來，讓侍和宮人們見到了還以為咱們兩個吵架吵得厲害, 七郎將我說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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