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開鋪子、出去玩都容易，”云瀅現下同圣上在一起，其實眼界也會高不，圣上私下許給的東西，能開十家藥鋪還綽綽有余，“但是去國外我可不準。”

那個畫師曾經見過云瀅，知道雖然懷六甲，但從前必然腰肢纖細，就送了一套他們國家貴族的子禮服給。

他這次來除了兒子，也帶上了妻子，圣上盡管知道各國習俗不同，但居九重，又已經習慣了廷規矩，反他對云瀅無禮，又是個外男，便不大肯再召他宮，所以就嬤嬤去教導他的夫人鄉隨俗，如果太后或者云瀅有興趣瞧一瞧洋景，只傳進宮來說話就夠了。

“你也是在深宮里長大的，不知道外頭的艱險，”云瀅宮中，對于民間尚且不了解，對外國那些東西就更覺得離譜了：“那里的男人雖說只有一個妻子，可外頭都養著好些人，上流貴族還眠花宿柳，隨隨便便睡自己領地里冰清玉潔的姑娘，簡直是不知恥，也不怕得了什麼臟病。”

國朝的員雖然也會召侍宴陪酒，但是誰也不敢真挨們的子，萬一被查出來就不是風流而是污點，如果不是宗親皇族，頭上的這頂烏紗是斷然保不住的，罵也要被言罵死，誰像他們似的公然召|留宿，還引以為風流？

“他們吃的我與老娘娘前些日子也嘗過，確實不大合咱們的胃口，”那些他們眼里的食在皇室看來頗有些茹飲的意味，而且國朝是不吃牛的，所以無法欣賞這種東西：“裳得連我都穿不了，試穿的時候家撞見，把他氣得數落了我一頓，可嚇人了。”

中原貴族子雖然妝飾致，裳種類多變，為天下各國之首，但是裳卻不似胡虜窄，就是窄袖褙子也比這些看起來蓬松、實則束縛人的服寬松。

正懷著孕，卻要拿那種顯出腰肢和束縛子||的服往上比量，圣上瞧見落了一頓不是，晚上哄了好些時候才把人哄得氣消，只是那件裳卻只能人看一看，再也不能上了。

“那位夫人到了汝州都覺得這里是人間仙境，比起他們那里不知道好了多倍，你倒好，還愿意往去。”

云瀅嗔怪地打了一下，“不過你要是在四海之走一走，倒是沒什麼。”

在四海之，算得上是皇帝的親眷，即便是一個弱子，也沒人敢分毫的，可到了外頭恐怕不妥。

原本是怕知道長生被流放會心生不滿，又或者一門心思想去尋人，沒想到云佩反而看得開，人活著就已經足夠，似乎是當真將他放下了。

“娘娘不必來□□的心，這些我不過是隨口一說。”

云佩淡淡一笑：“貴妃不必疑心我會去尋他，你如今還不是皇后，宮中的娘子還不知道會怎樣嫉恨你，如今只有你與這個孩子榮耀，咱們家族才會長久，我為您最親近的人，又豈能落人口實，授人以柄？”

從前沒期盼云瀅做過皇后，畢竟皇后無過不能廢黜，而們的出雖然不錯，但放在皇后這種天下之母的位置上就有些不夠格了，皇帝難得這樣喜貴妃，如果這個時候去尋長生，必然會有那種有心人傳到皇帝的耳中，還不如放寬心些。

就像是原來那樣，以為兩個人會必然斷開的那樣，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

“那不如便中秋以后，二姐姐同其他被放還的宮人一起出宮好了，”云瀅將放還宮人的名冊遞給看：“除了三千宮人，還有兩位從未蒙圣上寵幸過的娘子，這次一并也放出去了。”

皇帝也可憐這些沒有過寵便得在深宮里蹉跎一生的子，因此除了放還宮人與自己未正式冊封的嬪妃之外，還讓人將先帝寵幸過但是無子無名分的宮人一道放出宮，婚配默許自由。

當然后面這一點是云瀅提議的，自然是得悄悄辦理，不能外臣知道，否則皇帝難免會落些不孝的名聲。

“我謝過貴妃與家的恩典，以后您在宮中多加保重，我到外面去才能放心。”

云佩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著的小腹：“不過阿瀅是個有福氣的人，已經什麼都有了，往后有圣上寵你，我心也是白費的。”

圣上獨一份的偏，尊榮與寵都有，往后的路自然也會順遂，的命數不是自己可以預知的了。

“那若以后圣恩賜還，二姐姐還會同他做一對夫妻嗎？”

云瀅瞧這個形，大概是沒有心思尋旁人過日子的，但未免太看得開，反而讓覺得，將來長生會不會尋到也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你不怕他尋不到你嗎？”

“那是自然，”云佩釋懷一笑，又去尋了新的橘子剝給吃：“他穿著我做的靴子，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能尋到我在哪里的。”

只要人心意相通，在哪里不是過呢，他們在同一片天空下，照耀著宮大的皎皎明月同樣照耀著幽州那片寒冷凄苦的地方。

……

今年的中秋家宴是宮中第一次沒有由皇后舉辦的宮宴，但是誰都清楚，宮中即將又迎來一位新皇后。

太后看著云瀅辦了放還宮人的事，又聽說了說中秋宮宴賬冊的事，多能放些心，偶爾也對皇帝夸贊幾句：“吾確實是有些老了，比不上家的眼，貴妃雖然還未完全接手宮中事務，但說起來也有一些章法，也知道心疼七郎，也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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