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口說起延壽公主換了一個母親之后的確更加妥當，比跟著昭容要懂禮一些。

“阿瀅近來倒是很有中宮的風范，待人寬和，對自己卻嚴厲，側妃說錯了幾句話，就被你送回去了。”

圣上尋不出什麼詞來形容，“阿瀅當真是雷厲風行，鐵面無私。”

云瀅卻嗔怪地看向他：“我哪有這麼大公無私，誰沒有自己的偏心呢？”

皇帝都知道姐姐在福寧殿說的這番話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家送我東西的時候，都是希我開心，”云瀅笑著向圣上，眉目含，“但是我一想到七郎為了博我一笑而答應這些事，暗地里卻因為我家你頭疼，就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圣上看著這樣著自己，眼睛里盛滿亮晶晶的笑意，忽然想起來侍轉呈貴妃說起的那些話，心下微，在頰側咬了一口：“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朕頭疼？”

云瀅知道圣上的意思是覺得才是最令人頭疼的那個，也不用侍和宮人掀珠簾，自己就轉到了屏風里面。

“阿瀅這是要做什麼？”

福寧殿早早就鋪上了厚地毯，那些帶棱角的、或華麗或是古樸的裝飾也都撤下去了，他倒是不擔心云瀅走得太快會跌倒，但還是跟了上去。

“把家的枕頭丟出去，七郎一夜風，那才真頭痛。”

云瀅冷著臉，真的要去丟他的枕頭，卻回被人攬住，圣上低頭在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輕得像是一片羽，可是足以哄好了。

“七郎，我是真心想同你過一輩子的，”云瀅微有些失落，但是似乎又極盡依地整個人靠在他懷里：“我不要別人陪，也不要你給我那麼多的金銀珠寶，等孩子出生的時候家來陪我好不好？”

最初的時候，也是攀比的，圣上給的金銀珠翠越多、對母族的封賞越厚，好到令旁人嫉妒，那就已經是喜歡了，但是云瀅現在卻覺得那些已經不重要了，依舊喜歡華服食，也珍珠翡翠，但是獲取這些是在不能的夫君為難前提下。

當那種未能確定心意的時候，的更偏向霸道與占有，源源不斷地索取，來證明他能為了一個自己寵的嬪妃做到哪一步，但是當兩個人當真心意相通之后，云瀅卻又舍不得圣上這樣無盡的包容與寵，那些都只許對著一個人，不能再有旁的東西牽扯進來。

“這個是自然，”圣上著的依賴，親了親的發心：“等阿瀅生產那日，朕一定寸步不離，輟朝三日，如何？”

云瀅倒是不信他這般油舌，輕聲取笑他道：“如今五日一朝，還是我三七選一個中間空檔的好時辰，最好出來的時候正好是在一個不冷不熱的春日，省得七郎這樣大費周章。”

只是這樣說了，孩子出來的時辰卻實在不是人能控制住的。

轉年正月，或許是因為十五元夕夜的時候貴妃陪圣上出去走百病稍微有些活過了頭，正月十六的早上皇帝剛出福寧殿去前朝議事，云瀅又過了一刻鐘晨起，便發現底染了些深印記，而腹中也是一刻不寧，比往常的宮都嚴重了許多。

第73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岫玉聽見貴妃起床的靜, 正想著今日也不是嬪妃們請安的時辰，云瀅怎麼能起得這樣早，然而當剛輕手輕腳地進來準備伺候云瀅穿的時候, 卻見了榻上的貴妃神略有苦痛，手按著床榻, 死咬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不是沒有經過事的青小宮人, 雖然預產期還沒到, 但也知道該預備些什麼, 強下心中的慌，握住云瀅的手。

“娘娘, 您先忍一忍, 奴婢馬上請接生婆和太醫都到西側殿候著，而后派人去給太后娘娘與家報信。”

因為貴妃的月份漸漸大起來, 所以圣上也是有一些準備了的, 產婆都候在離福寧殿不遠的宮舍，而太醫院也是一日三班地有婦科妙手值，一旦云瀅要生產, 都能及時地趕過來。

云瀅最開始是因為這種從未經歷過的疼痛而慌, 但過了一小會兒也能漸漸適應, 心態平和下來。

那種陣陣的疼人煩躁，云瀅擰著眉, 盡量平靜地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地攥著岫玉的袖, 岫玉能到的疼痛。

“回娘子的話，如今已經是卯時三刻了，”貴妃這個時候不放人，還有閑心問是什麼時辰, 岫玉也覺得實在是有些不理解，想要另外幾個親近的宮人過來，可是云瀅卻搖搖頭。

“家這個時候正在議政，你估著到了巳時再過去尋他。”云瀅斷斷續續道：“先讓接生婆和太醫過來候著，晚些時候再知會太后。”

皇帝為了不吵到云瀅安睡，這些時日白天如果召見大臣，都是在前朝，反而很回福寧殿的書房，云瀅雖然不太過問朝政，但也大致能清楚圣上在做些什麼。

而太后這些時日子又不太好，就算是知會了，大概也不能趕過來守一天一夜。

蕊月和蘭秋從外面進來，聽見貴妃這樣安排，連忙去吩咐外面的侍，又連忙安排信得過的宮人進來伺候，平靜的福寧殿像是被人在湖面上投擲了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一切雖然忙但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而福寧殿為宮之中，當這座天子的寢宮開始如沸水翻涌，六宮之中必然會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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