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人》第九十章 紀禾,謝謝你

“難道這樣你還覺得他可靠嗎?”紀禾反問道。

汪子寧淡淡一笑:“可能在外人看來這件事確實是他不太可靠,但是隻有我們兩個才知道這件事他已經盡力了。”

“但我在陳柯的裏聽到的並不是這樣的答案。”

“哦?他是怎麽說的?”

“他說是他不夠勇敢不夠堅定,這樣的話也算是盡了全力嗎?”

汪子寧看著紀禾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麽?”

“我笑你信了他說的謊話。”

“謊話?”

“是啊,謊話。”汪子寧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苦的味道瞬間開始在口腔中蔓延。

抬起頭繼續道:“紀小姐,在你們這樣的圈子裏找另外一半都是有標準的。顯然我並不在這個標準之,想要讓人接納我,最需要去做反抗的就是陳柯。”

紀禾喜歡聽汪子寧說話,的聲音好聽,說起這樣的故事總是格外的吸引人。

所以,中間不曾打斷過汪子寧。

“我和陳柯在一起的第二年就被他家裏知道了,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跟家裏對抗。那個時候我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對抗就是九年。”忽然汪子寧停頓了一下:“也不是,中間我們也分開過。那個時候我已經下定決心忘了他,可是他卻再一次鼓起勇氣想要與我重新在一起。也許那個時候我們的緣分還沒有盡,所以我同意了。”

“那後來呢?”紀禾問道。

“後來…”汪子寧看向窗外:“你有沒有看到陳柯的手腕有何不同?”

紀禾蹙著眉想了一下:“沒有。”

“人人都是左手戴表,隻有他是右手。因為,他要遮擋傷疤。”

“傷疤?難道…”紀禾一下就想到了,什麽樣的傷疤才會在手腕呢?想來也隻有那一種了。

“看不出來是不是,他那樣開朗明的人竟然會自殺。”

這確實是紀禾完全沒有想到的事

第一次見到陳柯的時候隻是覺得他是一個外表不錯的浪公子哥,沒想到他竟然會為自殺。

“關於想和我在一起這件事,關於想和我結婚這件事,他真的用盡了辦法。”

“所以即使這樣他父母也沒同意是嗎?”

汪子寧沒有回答他,隻是笑了笑。

紀禾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有多愚蠢,如果同意了汪子寧怎麽還會嫁給別人呢。

“紀小姐,用命做賭注都沒有贏得勝利他還能怎麽做呢?現在您還覺得他是不可靠的人嗎?”

紀禾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汪子寧。

“紀小姐,陳柯會為一個很好的合夥人和投資人,希你不要帶著偏見去看他。”

紀禾看了汪子寧很久,可是到底在看什麽,想看到什麽自己也不知道。

看著看著,就笑了。

“我知道了。”

“謝謝你。”

紀禾靠在椅背上,笑著看向汪子寧:“汪子寧,你打算什麽時候從謝政嶼那離職?”

“怎麽,紀小姐想挖我?”

“確有此意。”

汪子寧笑了笑:“恐怕您要失了,除非謝總開除我,否則我不會離職。”

“哎,那可能等不到那天了。不過,汪子寧我喜歡你的格,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

這話倒是讓汪子寧有點意外:“當然,如果紀小姐不嫌棄。”

汪子寧的落落大方更是讓紀禾喜歡。

“重新認識一下,紀禾。”

汪子寧看著紀禾出來的手笑著回握住:“你好,汪子寧。”

跟汪子寧分開後紀禾想了一下還是打給了陳柯。

“喂~”

等了很久,陳柯才接起電話,聲音慵懶,想來是還沒起床。

“沒起床?”

陳柯有氣無力地問道:“什麽事?”

“中午請你吃飯,十二點在Molly。”

說完紀禾就掛了電話,驅車前往Molly。

陳柯被紀禾搞得一頭霧水,他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清醒了不,心裏暗罵紀禾這人實在是有病,昨天還在往自己上潑酒今天又要請自己吃飯。

“這人什麽病?”

他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隨即坐了起來。

宿醉過後有些輕微的頭疼,讓他坐在那裏緩了很久。

他歪了歪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

他立馬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你幹什麽去?”

看著陳柯慌忙地跑下樓陳母問道:“馬上要吃午飯了。”

“我不吃了,約了朋友。”

陳母一愣,隨即問道:“是跟紀禾嗎?”

正在穿鞋的陳柯看向了母親:“你怎麽知道?”

“去吧,去吧,可別讓人等久了。你酒還沒醒,我讓司機送你。”

陳母笑著想要幫陳柯車。

“不用了,我已經車了。我先走了。”

說著陳柯就走出了家門。

陳母笑著哼起歌來:“張媽啊,今天的午飯你吃吧,我要出去跟朋友聚一聚。”

話音剛落,就撥通了好友的電話:“喂,中午我請你吃飯。”

陳柯到達餐廳的時候紀禾已經點好了菜坐在那裏等著。

“嗬,請我吃飯也不讓我點菜?”

紀禾將菜單遞給陳柯:“你點你的,這些是我吃的。”

陳柯接過菜單放在了一旁:“就這些吧,兩個人吃不了那麽多。”

“陳先生,你不用想著替我省錢。”

“你放心,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紀禾笑了一下:“筷吧。”

陳柯先喝了一碗湯,頓時覺得胃裏舒服了不

“紀小姐請我吃飯是有什麽事啊?”

紀禾看了看陳柯:“昨天是我不對,給你賠罪。”

陳柯笑了笑,雙手環抱在前:“紀小姐怎麽不對了呢?”

紀禾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陳柯,隨即拿起手邊的杯子:“昨天是我衝潑了你一的酒,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陳柯有些探究地看向紀禾:“怎麽,紀小姐不覺得我是渣男了?”

紀禾見他沒有要拿起杯子的意思,索也就放下了。

“是啊,有人替你說好話。”

“誰啊?”

這回換紀禾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柯。

陳柯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

“是誰?”

“你覺得呢?”

“你去找了子寧?”

他見紀禾沒有反駁,立馬沉下臉來:“你為什麽要去找?”

紀禾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要生氣了,索也不再逗他。

子前傾了一些才道:“其實我是去找謝總,但是謝總不在,所以我隻能找汪特助。”

顯然,紀禾這麽說陳柯是不信的。

“我去找謝總希他能夠投資我們公司的項目,他不在,我自然要問一問汪特助謝總對我們公司這個項目的看法了。”

“紀小姐,你這個謊話說得有些離譜。你難道忘了,你們公司項目的投資人是我了嗎?”

“昨天晚上你說的話,還有你對汪特助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你是一個不可靠的人。你這樣不可靠的人投資我們項目我怎麽能放心,當然是想另找投資人,然後勸你撤資。”

陳柯的子明顯變得僵直了,他沒有想到昨天紀禾竟然還打了這樣的算盤。

“所以呢?”

“所以汪特助跟我講了很多你們之間的事用了很多事例向我證明你是一個可靠的人。”

…都說了什麽?”陳柯斂去了剛剛的怒意,低下頭輕聲詢問。

紀禾還是第一次看到陳柯這個樣子。

看到陳柯這樣清醒著的不自信和萎靡。

紀禾本想逗逗他,可現在卻有些不忍心。

說,你很好。是個有擔當,有勇氣的人。你們兩個的事,你已經盡了全力,不怪你。”

陳柯低著頭,笑了一下。

真的是這麽說的。”

陳柯搖了搖頭:“如果我盡全力了,就不會留不住。”

“陳柯,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的事盡了全力就會有結果。汪子寧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用盡了辦法,所以不怪你。”

“可是我會恨自己。”

汪子寧下意識地看向陳柯右手的手腕,但卻隻看到了表帶。

不知道表帶下麵藏的是怎樣曲折的傷口,但是知道即使傷口被掩蓋住也依舊不能抹去它的存在。

那道傷痕,不是刻在陳柯的皮上,而且刻在他的心裏。

“陳柯,人總是要往前看。子寧已經放下了,生活也很幸福。是你,不肯放過自己。”

陳柯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知道並不代表能做到。

還說了什麽嗎?”

紀禾搖了搖頭。

“你看,對於來說,我本沒有什麽可說的。”

“陳柯,你對於汪子寧來說終究是不同的。你是的十年,這十年真真切切的過你,說起你的時候,表上是帶著幸福的,這就證明真的過你,而且你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好的,是值得讓去保留在心深的。”

陳柯終於緩緩地抬起頭來。

“雖然你們有過爭吵,有過分別,但現在回憶起來都是很寶貴的不是嗎?陳柯,你捫心自問,你們之間除了你父母以外還有其他的矛盾嗎?”

陳柯搖了搖頭。

“所以,你細想想你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是不是都是開心的?既然這樣,你還憾什麽呢?”

紀禾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垂直砸向陳柯。

他忽然間好像就明白了。

“謝謝。”

紀禾站起:“你不必謝我,開導你就當做是為昨天的事賠禮道歉。更何況,我也不希看到你一直纏著汪子寧,這樣會給帶來麻煩。”

說著拿起包包:“那麽些頓飯就麻煩你付錢了,我先走了。”

陳柯笑了笑,回過頭看著紀禾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搖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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