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

“蒼天不仁！”

“認錯。”

“我沒錯……唔……”

“認錯。”沈璃不停的揍，直到小荷哭著大喊：“我錯了！別打了！我錯了嗚嗚！”

“錯哪兒了？”沈璃停了手，這一頓打揍得也有些手酸。

小荷上的裳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湖中蓮花也如昨日一般，睿王府中的娃娃此時已不見了蹤影，重新變回了靈狀態的妖靈，在空氣中漂浮著，人們無法看見。

小荷趴在護欄上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該害了別人！我不該害了其他人！我錯了！”

沈璃這才放了，任趴在欄桿上，鼻涕眼淚一團一團的往湖里掉。

行云看得驚嘆：“原來化怨的妖靈也是怕挨打的。此招雖然簡單，但卻出離的管用啊！”

“是你先前點醒了我。”沈璃著還在嚎啕大哭的小荷道，“可不就是個小孩脾氣麼，被辜負了心意就想著報復，可又沒真正對那人下狠手。”即便是在那地室里，也是心念一，堵住了出口，若要殺睿王，那時便可直接手了。沈璃嘆道，“了傷便往家里躲，若沒這滿院子的妖靈，怕是連磚也沒推翻一塊就藏起來了。這麼一個小屁孩格的家伙，自然得揍。不過若是沒出來，我便只好手將殺了。斬草除。”

行云失笑，嘆道：“總之都是武力制服。”

任由小荷傷心的哭了一陣，沈璃才拍了拍的肩，道：“我同你，可事已至此，你再哭也沒用。睿王府不是你能繼續待下去的地方，你走吧，回頭我便和睿王說已將你殺了，他也不能奈我如何。”

小荷慢慢止住哭聲，搖了搖頭：“我不……到現在，我還是不相信……”渾無力的蹲在地上，“對我那麼好的人，竟是……只把我當做一味藥材麼，對他來說，看見我，便是看見了活過來的希……我只是那樣一個替代品啊。甚至連替代品也算不上。”

沈璃沉默，正不知該如何安時，行云突然開口道：“嗯，沒錯，你只是味藥材哦。就我看來，他們之間本就沒有留隙讓你|嘛。”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沈璃斜眼瞥他，見他那張里又吐出了讓人不愉的句子……

“尚且生，何況你這聰慧的妖呢，所以為了不被燉了，趕走吧。”

這種時候你提是何意啊！

☆、第十四章

小荷將眼淚一抹，沉思了許久，最后卻道：“我還想見他一面……若我走了，以后就不能再見他了。雖然在他眼里我什麼都不是，但自打看見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小荷仿似回憶起了許多過去的事，眼眶又慢慢紅了起來，“我那麼努力的變人，學說話，學規矩，討他歡心……只是為了和他好好的在一起……不是為了讓他殺掉啊……”

沈璃一聲嘆息，蹲下來看：“雖然這話有些殘忍，但你也得聽著，那個睿王，從養你的那一刻起便是為了把你殺掉，于他而言這是你存在的唯一價值。別的事，不管你做再多，付出再慘烈，他都會無于衷，那沒有意義，你懂了嗎？”沈璃捧住的臉，用拇指抹去的眼淚，道，“所以，好姑娘，為了自己，趕快走吧。忘掉他，這人世間還有更多你意想不到的彩。”

行云在背后靜靜的打量沈璃，小荷也怔怔的盯著，然后垂下腦袋：“姑娘灑，可我……”語音一頓，將頭埋在膝蓋里，仍舊不甘心道，“我還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他花費這麼大的心來救。我想知道，我和他喜歡的，到底差多遠。”

沈璃抬頭與行云對視一眼，行云道：“去看吧，總歸是要徹底死一次心的。”

沈璃了角，心道，還看什麼呢，事實不明擺著嗎。就算小荷樣樣比躺著的那個子好，睿王喜歡的不是，那也沒有辦法。但見小荷如此執著，便將話咽進肚子里，道：“走吧，去下面，待會兒你躲在通道里別出去，行云你把擋住。我將睿王帶走，你怎麼看那子都行。”左右那已經是個死人，小荷也沒法對做什麼。

沈璃施，三人轉瞬便移至地室通道，沈璃對行云使了個眼，行云乖乖擋住背后的小荷。沈璃這才走了出去，但見睿王還坐在床邊，目的盯著床上的子，道：“小荷已被我殺了。”

一句輕淺淡然的話在地室里回響，睿王子一僵，沒有轉過頭來。沈璃接著道：“王府里的那些怨化的妖靈已恢復正常，我來帶你出去。”

空的房間里靜了許久，睿王倏地一聲低笑，聲喑啞：“為何還要出去。”他俯，在冰涼的子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葉詩醒不來，朱錦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躲在黑暗通道中的小荷掌心一，眼中最后的芒也黯淡了下去。

“朱錦此生所求太多，皇位，軍權。葉詩于我，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可數年相伴，我以為無，卻早已骨髓。這三年，我日日夢著醒來，卻日日皆在失，我把所有期寄托在小荷上……如今也死了。”睿王苦笑，“倒真是回首一場空。”

他替葉詩的頭發理了理：“你們走吧，我就在這里陪著。什麼也不要，哪兒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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