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暫停鍵，撈起搭在一旁的白巾，漫不經心著頸間的汗水，下微揚，一滴汗珠落，沿著掉壑明顯的腹田地，最后黑運中。

跑步機速度漸緩，直至完全停止，他拿起手機往浴室走去，形峻，映在玻璃窗上，鶴立松姿。

“今天休假，不是嗎？”

“真稀奇，從你里還能聽到休假兩個字。”George驚訝過后，直奔主題，“真不是喊你來喝酒，Allen也保證今晚不糾纏你，只是有位老朋友遠道而來，想見你。”

“不見。”對面依舊干脆果斷，還有要掛斷電話的氣勢。

“你確定？”George不給對方掛電話的機會，直截了當，“那我就跟William教授說，他老人家的面子，你也不給。”

果然，男人腳步一頓，沉默了兩秒，然后是一句簡短的回答。

“半小時。”

從Chelsea到第五大道，開車至要十五分鐘，今天圣誕節，路上必定會擁，他沒有給自己預留多余的時間。

真是可怕的男人。

掛斷電話，George搖了搖頭，推開臺門，回到茶飲廳的卡座。

“Moore過來嗎？”

William教授年過半百，近日正與家人環球旅行，途經紐約，就過來看看兩位徒。

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和Moore促膝長談了。

“在路上了。”

George笑著點頭，他這位師弟雖固執冷漠，但只要拿出William教授，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會趕來。

——

旋轉樓梯的紅磚墻，掛滿了哈佛風云人的照片，樓梯鋪著的紅地毯，尖細高跟踩在上面，咔噠咔噠。

蘇琪一面擔心老板崴到腳，一面目又忍不住在墻面逡巡，直到發現其中一張亞洲面孔，還是個英俊年輕的男人，不心生佩服。

可惜上面全英文介紹，沒來得及細看，只匆匆瞥了一眼，就到了三樓。

名流云集的三樓宴會廳，此刻正燈火輝煌，觥籌錯，舞池中央放著有調的曲子。

端著玻璃酒杯的靚男俊，或一剪裁得的西裝，或一致華麗的晚禮服，三五群地相互寒暄、耳談，場面令人眼花繚。

“Cenia！你可算來啦！”

周夢岑剛踏進宴會廳，一位穿大紅修斜肩晚禮服的漂亮金發人就小跑過來，迫不及待地與臉親吻，說著地道醇厚的英文：“好久不見，親的。”

“好久不見，Allen。”周夢岑依舊是淡淡的淺笑：“很高興收到你的邀請。”

Harvard Club只有哈佛校友的會員才可以進來，跟Allen雖然都不是哈佛畢業，但Allen最新的男友是。

兩人自牛津大學碩士畢業后，已將近兩年未見，一直都是線上聯系，這次能約上，還是因為周夢岑的公司打算引進一項高科技智能醫療技，Allen無意得知后，想起這位新男友正是搞這一行的，便鄭重邀請過來看看。

Allen知道周夢岑不喜歡非必要的社，便拉著去窗邊的座位。

周夢岑下羊絨大，一旁蘇琪順手接過，挽在臂彎退到一旁。

“兩年不見，親的你變化真大！這個打扮我喜歡，超酷的！”Allen眼前一亮，直勾勾盯著微卷的短發，人味十足，又酷又颯。

周夢岑淡笑：“你也是，對象也越來越高級了。”

從華爾街白領到全球頂尖人工智能公司的CEO，的品位的確越來越好了。

“Sure！”Allen對自己這兩年的戰績很滿意。

讀書時期，Allen就一直桃花不斷，雖然一個男友不超過三個月，但能絕對保持無銜接。

說話間隙，服務員上了一瓶紅酒，三文魚、意面和紅酒鵝肝……兩人邊吃邊聊。

Allen詢問周夢岑這次行程可以待多久。

“三天。”

“這麼急？”

周夢岑想起什麼，面溫：“圣誕過后，很快就元旦了。”

可以在圣誕節出差，但元旦那日，不能讓書一個人，所以很多工作，要盡快完。

“Well，你們中國人的元旦節比較重要。”Allen表示理解，“三天夠了，George說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帶你參觀他的AI驗館。”

周夢岑看了眼手腕的卡地亞鉆表，眸微挑：“George先生……”

向來是守時的人，分秒掐得很，剛下了飛機直接讓人開車到這里。

“哦——親的，十分抱歉，他剛還在這準備迎接你來著，”Allen憾地聳了聳肩，然后指了指對面一間小包廂，解釋道：“但不巧，他一位恩師路過俱樂部，要上來跟他小酌，所以不得不過去接待了，親的你不會介意等等吧？”

“當然，正好我們先聊。”

宴會廳比較嘈雜，有人喝酒聊天，有人唱歌跳舞，但都有自己的際空間，互不打擾，舒適的單人沙發和窗外中央公園廣場的絕雪景，也是非常不錯的搭配。

兩人敘舊了片刻，Allen收到男友的信息。

“他還有十來分鐘就可以過來，說是喊了人過來救急，”Allen瞇著眸想了兩秒，笑了一聲，“我猜到是誰了。”

“誰？”周夢岑正叉了小小一塊紅酒鵝肝去沾芥末，抬眸問。

“一個冷酷的帥哥，他也是中國人哦！”

這語氣，聽著有幾分興和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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