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529.婚宴

四月上旬，武安侯府一派熱鬧。

兩府和親這麼大的事驚了整個京城，接到喜帖前來賀喜的客人絡繹不絕，從大早上開始就有人陸陸續續上門了。

這日沈星羅難得遇上休沐，於是沈家的三位主子齊齊坐上馬車，扶和舒兄妹兩人負責趕車。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朝武安侯府行進，不管在人員配置和馬車豪華程度上來說這一家稱得上是相當樸素了，在一眾綾羅綢緞的人眼中可以說是毫不起眼。

不過不管是曲鏡這個新郎還是曲雅都做的相當心，早就吩咐小廝丫鬟等候在門口，專門負責接到自家主子的好友。

「沈大人，沈夫人來啦，快這邊請。」

小廝接過扶手中的請帖不用看就熱招待顧客，側的丫鬟還是人，便是武安侯郊外溫泉莊子上接待過們的翠珠。

「有勞兩位。」

「哎呦，沈大人這話可折煞小的了，小侯爺特意吩咐小的要好好招待三位。」

小廝一邊帶路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沈家三人，男子一襲藍，眉目俊秀中著幾分淡漠，子青羅，一個清雅淡然一個溫婉可人，即便邊的兩位僕人也個個好樣貌。

娘哎，這沈家的幾人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這麼俊呢！

確定是從鄉下來的？

瞧瞧這一的氣質，瞅瞅這非同一般的容貌，說是哪個世家府上的爺夫人都沒人敢質疑！

哎？他家小侯爺和小姐怕不是欣賞沈家過人的容貌才結的吧？

小廝莫名覺得自己真相了。

「沈兄，這邊。」

余鶴亭原坐在位置上獨自喝茶，見到人起招呼，沈星羅朝對方點頭示意，又轉和程溪兩人說兩句話就帶著扶朝他走去了。

古人待客時男賓和客是分開的，即便是一家人，府上的男主人和主人也有不同的際圈子。

在這一點上程溪心底忍不住吐槽一句「麻煩」又有些期待。

能夠切實會一把在現代早就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繁雜親禮節，也算是一種了。

「沈夫人，沈小姐，這邊是側院，我家夫人和小姐正在此等候。」

「多謝翠珠姐姐帶路。」

「沈小姐怎的和奴婢這麼見外了？」

翠珠不愧是武安侯府的一等大丫頭，不僅知禮節還大方得，讓沈星琪覺得被隆重對待的同時又覺到幾分親昵，態度把握的剛剛好。

小姑娘輕笑一聲，「哪裏是見外，翠珠姐姐特意來接我和嫂嫂，定是忙裏閑了。」

「您是我家小姐的閨中好友，奴婢不過是引個路，這等小事沈小姐就不要誇奴婢了。」

穿過一條曲折的木式走廊走進側院，期間遇上不丫鬟小廝，忙碌中著秩序，足以可見家中主母管理有家。

「前面就到了。」

翠珠話音一落，兩人一腳踏另外一個小院，目的滿是穿著花枝招展的客，花團錦簇，輕笑婉轉。

武安侯夫人正笑的招待貴客，周圍說話的大部分是京城各家府上的主母。

程溪視線掃過一圈，意料之中的發現並沒有幾個眼面龐。

武安侯府世襲一等公爵，在京城中的地位斐然，前來參加婚宴並能到侯夫人親自接待的客份自然不一般，和之前參加宴會的人家本不是一個圈子。

「夫人，沈夫人和沈小姐到了。」

翠珠朝主母行禮，側將兩人引薦。

「原來是沈府上的客人，雅那孩子早就盼著了。」

侯夫人著暗紅喜慶，髮梳的一不茍，昝釵固定，端莊大氣。

「見過夫人。」

程溪微微屈行禮，不出意外得到周圍一眾盯盯盯的目，良好的耳力讓兩人聽見幾道小聲的嘀咕。

嗯，都是討論們姑嫂二人份的。

「不必多禮，今日是喜宴，若有招待不周還請沈夫人和沈小姐不要見外。」

「哪裏，有翠珠姑娘親自帶路是我們的榮幸。」

雙方來來回回幾句客套話，姑嫂兩人又接到周圍不投的目，耳邊的小聲嘀咕大多變了諸如「原來是沈大人家」的驚呼。

嗷喲，又刷了一小波存在呢~(*^▽^*)~

「程姐姐和沈妹妹來啦！」

曲雅不知從哪兒走過來，邊還有秦楠和宋嫣，落後們幾步的還有幾個影，其中一個瞧著面有些病態一步三的樣子。

程溪掃過那姑娘和曲雅幾分相似的眉目，帶了那位武安侯府庶小姐的份。

短短兩分鐘，將侯府上的主要眷都認了個全。

當然，這麼大的日子武安侯的姨娘什麼的因份不夠大約是窩在自己的小院裏靜靜主院熱鬧。

「喜轎到啦！」

一道夾雜著驚喜的超大聲傳眾人耳中，周圍原本議論「沈夫人沈小姐」組合的人立馬轉了話題，侯夫人見狀笑著把客們往前院帶。

「各位，隨我瞧瞧去。」

今日是欽天監算出來的好日子，老天爺也沒辜負期，天空湛藍中偶有白雲點綴，春日的均勻撒在上讓人暖洋洋的。

不冷不熱，正是好時候。

程溪帶著沈星琪和舒隨著大部隊到達前院時這邊已是聚集了不男賓，隔著客廳中間的「新人路」和沈星羅對。

此時他正和余鶴亭低聲說著什麼，秦錚拿著扇子在旁邊附和，知到悉目抬眸看來，角微不可見的上翹出弧度。

「新人到——」

喜慶的吹打聲響起，眾人齊齊朝院外看去，就見一襲紅的曲鏡意氣風發朝這邊走來，前戴著偌大紅花，手上牽著的紅綢鏈接另一位新人。

「是姜姐姐~」

「嗯。」

即便是隔著紅蓋頭，程溪也看得出那抹悉影，神力甚至能知的張。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高聲吆喝，一對新人三叩首算是禮，程溪也得以見到蓄著鬍鬚五大三的武安侯。

姑嫂兩人都被那龐大的軀驚了一下下。

「得虧侯夫人長得呀~」

沈星琪瞧瞧大廳中間玉樹臨風的曲鏡，又側瞅瞅俏皮可的曲雅，驚嘆於這一家人的傳基因。

「也不一定，或許武安侯颳了鬍子也是一等一的男子呢。」

「啊？」

沈星琪一副小兔子懷裏的蘿蔔都要驚掉了的表，不要太懷疑人生。

兩人討論的聲音太小沒被旁人聽見，隨著一聲「送房」大廳兩側的賓客再次分兩撥，男客們席慶祝，客們大多隨新娘子回到側院。

程溪跟隨侯夫人一路到達新房，待新郎挑了新娘蓋頭后終於得見嫁人的姜玉瑤。

「哇~姜姐姐好漂亮！」

「嫂嫂確實漂亮，今日最漂亮！」

被眾人打趣的姜玉瑤紅了臉，更添幾分風。

今日的新娘子確實的驚人，往日裏姜玉瑤妝容清淡，今天特意用了正紅口脂，再配上那一綉技出群的大紅襯得整個人端莊大氣。

那臉上也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氣勢了。

程溪難得看得怔住，暗道古人一嫁人改變還真大，簡直像是初中生一步邁職場，有種一秒變白骨的既視。

「快讓本郡主瞧瞧新娘子在哪兒呢？」

新房再次被打開，一個妝容緻全貴氣的走進來，後還跟著兩個著宮裝的宮。

「雪涵！」

曲雅驚喜的撲過去，「你今日怎麼有空出宮了？」

「玉瑤妹妹嫁人這麼大的事怎能不來？我可是求了舅舅好久才出來的。」

貴氣子名為陸雪涵，母親是當今聖上最小也是唯一的妹妹，陸雪涵自小就深得聖上喜，三年前獲得安郡主的封號。

比起強大的母族，安郡主父親的名號也不容小覷，雖出貧寒卻在十幾年前在科舉中取得狀元頭銜，蒙公主看中一朝為駙馬，這些年即便沒朝堂也憑藉一手丹青結不鴻儒大家，或許是因駙馬爺的日子太過無聊還經常辦各種詩會雅集。

據說是個風霽月的翩翩公子。

哦不，現在應當說是位溫文爾雅的大叔了。

程溪在聽到「本郡主」的自稱後腦海中就自浮現出上面那些介紹，事實上很好區分，到目前為止能夠稱得上是郡主也就只有眼前這一位了。

聖上如今活到序齒的皇子有七位，小公主也有幾個，唯獨皇家郡主缺的，除去眼前這位其餘幾個皆還是流著鼻涕蟲的小娃娃。

想到這裏，不得不慨皇室子嗣的稀缺，明明皇子們的側妃小妾一大把來著。

「雅，你又認識了新朋友？不介紹下呀？」

「介紹介紹，你難得出宮一趟，我一一給你介紹。」

見過新娘子送上遲來的添妝，這位還未及笄的小郡主就見到了幾個陌生人，沈星琪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其餘人都出去了，留在新房的都是新娘子和曲雅的閨中好友。

「這是沈夫人和沈小姐，翰林院編修沈大人府上的家眷。」

「原來是狀元郎家的夫人和妹妹嗎？」

陸雪涵好奇朝兩人看來，掌大的小臉上多了幾分驚訝，目掃過時略過幾打量。

「見過安郡主。」

「兩位既然是雅妹妹的好友就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禮。」

微微抬手免了兩人的禮儀，「之前我就聽說過沈大人的大名，未曾想沈夫人和沈小姐容貌竟如此出眾。」

「多謝郡主誇讚，若是論容貌我二人遠不及郡主。」

「別郡主了，沈夫人跟雅一樣稱呼我雪涵就好，安也行。」

安郡主聽到別人誇貌小臉笑得更明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很用，這樣子引來旁人一片哎喲喲的打趣聲，就連剛掀了紅蓋頭的姜玉瑤也用紅帕子遮口。

打進新房后就換了自稱，和幾人說話不自覺間帶上幾分親近之意，足以可見和曲雅等人之間還是有幾分閨中誼的。

程溪也不曾想到這個小團中還有個皇室員。

「這麼多日子不見，你還是這麼沒臉沒皮。」

「誰沒臉沒皮了？」

陸雪涵叉腰，「我也就幾個月沒出來而已，你們竟然背著我結了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還拿不拿我當朋友了？」

「誰讓你常住宮中的？若是在你那公主府肯定不會錯過這些聚會。」

「唉~我也沒辦法呀。」

「你呀，深得聖上寵，這是在我們面前炫耀呢！」

「被你看出來啦！」

其餘人：

程溪and沈星琪：

果然跟曲雅混得的人格個個不同。

幾人嘻嘻哈哈調侃幾句，最終又把話題扯到新娘子上，程溪畢竟是嫁了人的，跟幾人打過招呼后就讓翠珠帶著尋侯夫人去了，沈星琪則是帶著舒留在新房。

***

客們熱熱鬧鬧話家常，殊不知前院男賓們已被桌上的果酒吸引了全部心神。

果酒自然是來自秦家特供，今日拿出來為的就是打開銷路的第一槍。

當丫鬟小廝們給眾人斟滿酒杯，不人就聞到一霸道的香味鑽鼻尖，酒香中又帶著幾果子的味道，醇香又濃厚，引得說話的幾人連連瞥來視線。

「什麼味道這麼香醇？」

「好像.是酒香！」

沒有哪個男人不酒，即便剛開始不，在習慣了大燕世家生活的老爺爺們也會漸漸改變對酒的態度，更何況喝酒還是飯桌文化不可或缺的項目。

單單是空氣中飄著的一縷酒香，足夠令這方小小田地震。

最先發現異樣的是位嗜酒達人，同時也是武安侯的一位部下，此時正滿鬍鬚的將杯中果酒一飲而盡，發出響亮的一聲讚歎。

「好酒，好酒哇！」

話落他深覺小酒杯飲的不盡興，直接將距離自己最近的小壺拿過來給自己斟了一大杯，接著就是一口悶。

「過癮，哈哈哈哈，再來一壺！」

「原來真是酒香嗎？」

眾人哪裏還有不明白的，被他這種利索勁兒帶紛紛拿起手旁的小酒杯嘗試，當醇香口的一剎那瞬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