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第146頁
晏書珩兀自笑笑。
正思索時,阿姒心有靈犀般問道:“你說要查我份,可查到了?”
晏書珩眼底笑意淺淺。
“有了些眉目,但出于謹慎,還需證實。再等我幾日,好麼?”
阿姒分不清他是不是想拖延,但祁茵已說過會替去查,再等等倒也可以,若能多方求證,也更可信。
“最多十日。”
“好。”晏書珩語氣像黎明前的沉月,溫又著這位黯然。阿姒品咂著他的語氣中,思量須臾,忽地垂下頭,額頭著幾案上,渾力氣似被走了。
晏書珩扶上后背。
“怎麼了?可是子難。”
阿姒嗓音發虛:“適才那個紈绔子弟好生浮浪,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只怕要被他當街擄走……他非說在一副戲圖上見過我,纏著我不放。”
晏書珩將撈懷中,看起來是真的怕了,跟被去骨頭般。
“別怕,縱我不來,若他執意糾纏,護衛也不會任由你被欺負,只是恰好見我趕來他們才未出手。”
這是那夜后,第一次沒推開他。
宛如看到冰面出現裂隙。
晏書珩拍了怕后背:“讓你驚了,稍后回去給你驚。”
阿姒靠了會,又像回魂般從他懷里出來,容恢復冷淡。
晏書珩只勾起角笑笑。
.
晏氏的馬車離去片刻,適才離去的那輛朱華轂又返回。
陳妃下了車,提直奔琴館。
年輕的玄帝王亦迅速下了馬車,從后抓住的腕子:“阿姊,外頭太冷,我已喚侍衛折回來查了。”
陳妃恍若未聞奔到琴館門口,打探消息的護衛走了出來:“回陛下、娘娘,琴館館主說了,那是祁六娘。”
陳妃顯然不信。徑直尋到館主:“適才似有位淺綠衫的郎經過此,你可記得是何模樣,姓甚名誰?”
館主回想著護衛囑咐過的話:“回貴人,那郎是祁家六娘,杏仁眼、圓臉,容明艷,形高挑。”
陳貴妃面寸寸灰白,扯了扯角:“是我又生出幻覺了。”
有人從后過來,棱角分明的下扎在頸間,像釘住獵的箭頭,目繾綣幽深:“阿姊,你還有朕。”
陳貴妃不耐煩地把他從上甩開,懶懶道:“走吧。”
華轂碾著雪自朱雀門駛出,在日暮時來到千清觀前。
觀,建康王正焚香打坐,見到他們眼簾稍抬。他袍起行禮,李霈忙扶住:“表叔見外。了觀,朕便只是位尋常香客,怎敢對著滿殿神仙擺譜?”
但建康王還是行過禮,喚來僮仆倒茶:“陛下蒞臨觀中是有事?”
李霈笑笑:“無事,難得出一趟宮,想來探表叔,每次在宮里見面都只談正事,憑白疏遠了。”
建康王對這些客套話習以為常,依舊是那副不染紅塵般的淡漠。
陳妃目則落到矮幾上的經文上,詫異道:“那是姑母的筆跡……”
建康王抬眸不聲地看一眼,不以為意道:“晏中書所送。”
陳妃并不在意是誰所送。
只是對著那一卷泛黃的經文發呆,眼底顯出孩般的懷念。
而李霈聽聞建康王與晏書珩結,眼底則閃過一戒備,但面上流出的卻是興致盎然的笑:“月臣子溫煦,結起來著實讓人如沐春風。”
建康王神淡淡:“我與他素無往來好亦不想往來,此次他登觀是為了托我觀中道士替人治眼疾。”
他看著經文,漫無目的道:“數日前,我曾在攝山見到位三分神似孝寧太后的郎,許是太后娘娘不滿手抄的佛經被供奉在道觀之中的昭示。”
陳妃忙追問:“王爺在何看到?”
建康王淡道:“錯覺罷了。”
陳妃失魂落魄。
李霈則瞇起目,笑道:“許是母后娘娘想念故友了。”
這位孝寧太后是先太子的生母,和他雖沒什麼母子分,但提起這位太后時,李霈仍泛起真心實意的敬重。
若非沾了這位太后的得建康王扶持,他這龍椅坐得也不安穩。
因建康王喜清靜,兩人也不多留。
人走后,建康王召來暗衛。
“這一路可有何異?”
暗衛道:“屬下從陛下出宮后一直跟著,期間并無異樣。只是中途陛下忽派護衛折至一琴館。不久后娘娘亦折返,似是要找什麼人。”
建康王冷靜地聽完,又吩咐幾句。暗衛淡聲應是,消失無蹤。
華轂駛宮城。
回到寢殿,陳妃懶懶道:“我要沐浴午歇,陛下回吧。”
李霈不在意的冷淡,一把將人抱起往浴池:“那些宮人們笨手笨腳的,還是由朕親自服侍阿姊。”
陳妃冷淡不語。李霈又問:“聽聞月前阿姊把姜菱遣出宮了,朕本是見你思念故人,才挑了曾在你外祖家中待過的醫宮,沒想到竟惹阿姊不悅。”
陳妃足尖挑起水花,指桑罵槐道:“太聒噪,我嫌煩。”
李霈笑著握住的腳踝:“那朕往后說,多做。”
陳妃聞言,把李霈轟回勤政殿。
青年帝王凝著博山香爐,想著陳妃的“錯覺”和建康王的戲言,神愈發耐人尋味。他喚來心腹:“再去查查今日和祁六娘一道出現在琴館的郎是誰,有消息遞給陳仆,讓他務必先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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