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個吧。先說好了，只試這一樣，別的……往后再說。”

“好，聽阿姒的。”

晏書珩莞爾，他俯，挑出那個件端詳，阿姒好奇地湊近。

“這件是什麼？瞧著像是的睫，可又是攏圈的，好生奇怪，難不要當指環帶著撓——”

“”字未完，瞥見晏書珩修長的玉指，阿姒想，或許猜對了。

要并起雙膝，但被他的腰攔著，只好用手一上一下地捂住最怕的兩：“不，我怕！”

晏書珩把玩著那圈濃羊睫，一本正經道：“是用于上藥的。”

他端來熱茶，將其清洗一遍后，沾上清涼膏藥，凝向阿姒，眉梢輕挑間盡是人沉淪的危險。

“阿姒一向聰穎，不妨再仔細想想，此當真只能套在指上麼？”

阿姒轟然醒悟。

他還未開始，氣息就已大，慌間，青年捉住的手，呼吸微沉，沉淪的清潤嗓音在耳際危險縈繞：“夫人……幫我套上，可好？”

指端直打，心里卻升騰起猖狂的邪念，想去嘗一嘗這罌粟。

東西很快便別好了。

晏書珩傾，清冽的氣息靠近，清潤如泉的嗓音亦迫近。

如此干凈溫潤的青年。

就連“再張開些”的低語，在這清冽竹香襯托下，也顯得尤其君子。

阿姒放松了些。

垂著眼，從諫如流地展才被打開過的隙，手攀上他肩頭。

“輕著些。”

“好。”青年長玉立，阿姒坐著，只能看到他勾起笑的角。

這樣的笑容讓直覺不妙。

下一瞬，青年上前一步。

他極為溫，就像一春風極繾綣極緩慢地貫窄巷。

但他比春風折磨人。

阿姒對這位來客極為悉，但這次他卻來得始料未及，還帶來了怪異的禮，驟然闖閉的門扉。

阿姒驚得倒桌上件，“哐當”聲遮不住的低呼。

從未如此震驚過。

才一下就覺難以言喻，胡求他：“月臣……夫君！我不上藥了。”

“可這也，才只是個開始。”

晏書珩雙手用力一分，打開了窗。

水榭之外起了風。

春風不懂人間話，繾綣吹過窗臺，將閉的窗扉吹得反復開合。

阿姒被風吹得意神迷，手在后支著，桌子陡然猛晃，手霎時力，后背上桌案，涼得一個激靈。

徹底瘋了、了。

窗外狂風境，刮得窗扉急劇晃，刮來春雨，遮住低泣聲。

十指扣。

他蠻橫地把溫都留給。

窗外風止了，下起雨。

四月的雨，卻下得淅瀝嘩啦，連窗前桌案，都被雨澆淋得直淌水。

春夜惹人困。

阿姒乏力地倚在晏書珩肩頭。

茫然看著下方。

被風撐開的窗扉還合不，惹人憐地微微外翻，不住滴雨。

阿姒不再看。

許久，從被風吹上至高又狠狠摔下的莫大懸殊中回神。

“我無事……其實，我很歡喜，你呢，也是如此麼？”

晏書珩啞聲笑了。

“我亦然。”

他端來水，替阿姒仔細清晰拭過嫣紅微腫的雙后，兩人相擁著躺在鴛鴦戲水的喜被上。

紅燭已經燃到盡頭。

最后一點燭歸于黑暗時，阿姒額上覆上他的溫潤。

“睡吧阿姒，我很你。”

阿姒心里一陣悸，因為乏力，只氣若游地應了聲。

“嗯……我也。”

昏暗中，抱住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道：“夫君，它燃盡了，這一生，看來我們可以白頭偕老了。”

晏書珩摟。

“會的，我們會白頭到老。”

.

晨起時，阿姒醒轉。

習慣地要喚侍婢，一睜眼，瞧見一道清雋影。

晏書珩已換上素雅常服，端坐榻邊，眼中噙著溫存和的笑。

“夫人，你醒了。”

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婚了。

這是新婚的頭一日，還適應從晏書珩妻子的份。

阿姒訕道：“你何時醒的？”

“什麼你啊你的，莫非夫人只在用著我時，才肯改口？”

他的調笑喚出昨夜迷的回憶，余悄悄探向桌案的方向。

“我收起來了。”

晏書珩笑罷，抱至妝臺前，拈起白玉梳，為梳發。

一看到一旁桌子，阿姒便想起被那圈韌羊睫刮得瀕臨崩潰時，他更為恣意，捉住兩邊腳踝，讓踩著桌沿，展得毫無余地。

紅木桌都晃得移了半尺。

他還輕嚙心尖，想起后來那場失控的大雨，以及被撐開到極致，合都合不上的窗扉……

阿姒頭皮一陣麻。

匆匆收回視線：“嬸母說過，大婚次日，新婦當給長輩請安，和各房親眷見上一面，你快些。”

晏書珩作不不慢。

“昨日祖父吩咐過，不必早起。”

過鏡中，阿姒看到他半垂眼眸，專注地替盤著新婦發髻。

樣式還頗為繁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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