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補藥余韻未散，傷也痛得厲害。癱在榻，分毫不想。

晏書珩端來一碗湯：“解熱的，飲完再睡會更舒服些。”

阿姒耳倏然紅了。

他話里含了笑意：“怎麼了？”

“沒什麼。”阿姒佯裝坦然。

只是突然發覺，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好溫，平時溫和的聲線是山間清泉，現在的便是落了桃花的春水。

心里不免泛上一甜。

在看來，晏書珩現在得像個把自己委與的子。

這便是之親的妙麼？

阿姒后悔了。

該一開始就把他吃掉的。

.

晏書珩是克己君子，哪怕有了初次親昵，他也并未像素久了乍一開葷的狼那樣毫不節制。

白日里，他們仍客套有禮。

晏書珩更溫存，阿姒卻更拘謹。

但了夜，躺在榻上，偶然一個對視，接下來便抱到了一起。

這樣的日子倒也舒心。

但并未持續多久。

從譙國回來后，朝局生變，皇帝不知因何緣故更加厭惡太子。

父親自不會告訴阿姒這些，他的家書中永遠只有“一切無恙”，但阿姒從九哥那得知皇帝有易儲之心，要貶太子到南方，改立三皇子。之所以懸而未決，是因朝中各方未能統一看法。

晏家在朝中頗有分量，若他們能改中立為偏向太子，或許可解僵局。可晏家就跟條泥鰍似的，誰也捉不住。

晏老太爺如此，晏書珩亦如此。

聽聞男子歡好時，最不冷靜，枕邊風也比任何東風好使。

于是這夜，濃意時。

阿姒忽然神低落。

晏書珩聲問為何，不聲提起太子表兄的事。

未提朝局，只說表兄脾胃不好，怕他到了南方之地會罪。

晏書珩的吻剛落到阿姒心口，又冷靜離去，他神溫和，話卻開門見山：“阿姒想勸晏家幫殿下？”

他都直言了，阿姒再繞彎子反而會顯得不坦誠，想了想，點頭。

但也并非異想天開之人，知道分是最廉價的東西，要想說服他，還是得拋出晏書珩最在意的東西。便道：“夫君雖是世家子弟，但我能看出，你有一番志向，并不只是為了維護家族權勢不顧國計民生的人，你在朝政上的見地與太子表兄很像，既如此，何不同謀？”

晏書珩轉，目帶著深意。

阿姒以為他看穿了意圖。

但他卻像是被到了，端坐榻邊陷怔忪，垂睫未語。

睫在他眼底打下暗影，給他增添了幾分神，阿姒辨不出他究竟是在低落，還是無于衷亦或不悅？

“夫君……？”

晏書珩似長夢初醒。

“此事涉及家族，我做不得主。”

“可你不……”阿姒沒說完。

想問的是，他不是晏氏長公子、晏氏下一任家主麼？上頭只有年邁的祖父，按理說能在此等大事上表態。

難不也人制約？

還是說，他純粹是在權衡利弊？

可阿姒最終沒問。

和晏書珩在上可以毫無距離，但心還彼此疏遠。

就像適才倏然離去的吻。

心里有阻隔，哪怕正在里親無間，也能隨時撤離。

他們不僅是晏書珩和陳姒月，更是晏氏長公子，與陳氏長房次。

晏書珩輕嘆，瞧不出緒。

他在發間了，給掖好被角后，從容套上外衫。

“夫人早點歇息。”

從臥房出來后，晏書珩獨自在廊下立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

清晨，他叩開祖父的書房。

祖孫二人說了什麼，阿姒也不清楚，只知道晏氏堅持中立。

阿姒并未失落太久。

才聯姻多久，聯系未深。若陳晏兩家立場對調，陳家也會做出同等選擇。

爹爹常說，為人世，有時需當斷則斷，有時需留有余地。

陳晏之間顯然屬于后者。

不能就此和晏書珩生出嫌隙，那日后，阿姒愈發用心地打理族中事務，連晏老爺子也贊識大。

但這不代表會坐以待斃。

八月，阿姒表兄姜珣來南赴任。

表兄對朝中局勢多有了解，阿姒隔三差五便往姜珣府上跑，也想通過表兄，拉攏拉攏與爹爹政見不合的舅父。

姜珣的喬遷宴那日。

晏書珩出城辦事，阿姒獨自前往，表兄妹多年不見，相談甚歡。

晏書珩來時，看到他的妻子笑得前仰后合，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和往日端方嫻雅的世家婦截然不同。

原來，放松時是這般模樣。

他安靜地看了稍許。

姜珣先察覺晏書珩來了，寒暄談后時辰已晚，幾人在府前道別。

走前，姜珣寬阿姒：“表妹放心，我會盡量說服父親。”

阿姒激地點頭。

上了馬車，晏書珩和阿姒繼續相敬如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阿姒心不在焉。

晏書珩眸子微微瞇起。

他輕叩桌案：“夫人就不問我，此行出城是辦什麼事？”

阿姒得地回應。

“郎君的事，我不宜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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