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傾東宮》第5頁

方止在溫的世界里,又恍覺被扭曲嘶啞的火包圍,而火外盡是今日西廠的刺客。

他們面目猙獰惡狠狠得盯著,似要將挖出一個來。

的火愈來愈高。

“救我……”

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張牙舞爪的火化作鬼厲騰起撲來,拉扯著襟。

不可以……

若是被見了裹藏春的束帶,便完了!

“不。”

殷姝總算從燃燒的灼烈中醒來,睜開眼,瞧見了圍在面前正自己外衫的小侍

“不、不要。你、你停手……”

殷姝還未回過神來,只下意識自侍手中奪回自己的襟。

垂首一看,松了口氣,好在什麼都窺見不得。

“殿下讓奴婢伺候您沐浴更。”

機械又冰冷的嗓音自頭頂落下,只見著綠裝的侍正噙著一雙涼眸看著

其生得水靈婉約,那雙帶著縷魅的狐貍眼竟無悲無喜,也無一波瀾。

殷姝無端有些怕,明明這侍看起來和自己一般大的。

“不、不用了……”

殷姝攥自己的裳往里側,警惕看著眼前的侍,生怕有下一步作。

此人應是不宜對付,絕不能讓其靠近來,不能被人發現的。

然出乎意料,這侍竟真的不再過多糾纏,退后一步行了個禮便噤聲布置沐浴的

靜得可怕,外頭也無一多余聲響傳出。

殷姝闔了闔,問:“此地是何?可是已了宮?”

方做了個噩夢,腦子甚是混沌,不知自己為何昏睡過去了,也不知姜宴卿何時離開的。

利落的碎響還在繼續,可侍竟是未再回答,隨后,其越過屏風,走了進來。

“那姜殿下……姜宴卿呢?”

殷姝闔了闔,沒忍住又問。

此話落下,總算激起一波瀾,侍頓時抬眼看

的眸其中閃過疑慮、震驚,甚至還有些讀不懂的緒。

遂即,垂首行了個禮,屏聲退卻,踩在地板的腳步竟一不茍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已歸于死寂,銅盆里散泛的氣霧裊裊,而置在矮幾托盤上的嶄新裳亦是流溢彩。

現在是進了宮了,那姜宴卿呢?

殷姝抬眸掠了一圈,見這闊暢的大殿清雅,看似簡單的構設卻低奢華貴。

自己被安排在這兒,是得了他之令。

蜷在塌上捋了捋紛的思緒,殷姝又犯起困來,猶豫躊躇了半晌,終鉆進被褥里沉沉睡去。

一連兩日,殷姝都宿在這神的殿里頭,那面冷的宮每日皆會出現,可卻說不上幾句話。

殷姝試探抬眼看著面前利索收著餐盒的宮,不由心生疑竇,已經在此好幾日里,可哥哥還沒有消息,就連那日自西廠手底下救下自己的姜宴卿也再未出現在自己面前……

手心,終是囁喏著溢出,“姜殿下在哪兒啊?”

話音落下,那小宮作微一頓,卻也只是搖了搖頭,隨即又是一如既往的行禮退下。

殷姝眨了眨眼,眸流轉再往上了一些,竟見那翠綠擺之上綴著的紋樣飄曳生姿。

瑩潤膩的面驟然煞白,連心尖都在發抖。

那紋樣——

枝葉藤蔓與蓮花死死相纏,分明是今日那西廠刺客上勾勒之

這宮莫非和西廠有什麼聯系?

殷姝了手心,自己不能在這兒,他得去找姜宴卿!

視線落在了那正滲進夜風的窗牗上。

旋即,在心跳如鼔擂間,提步往前,撲哧撲哧踩著矮凳翻了出去。

……

第3章

永宴殿。

寒風疾疾肆,數尺階梯寸寸蔓延,直至那高不勝寒之地,矗立其上的宮殿磅礴恢宏,在濃厚墨下愈顯肅穆寒。

階梯兩旁修筑石獅鎮守,此地更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威和迫

秦明抬步上玉階,最后置了那朱漆大門前,取下腰間佩刀付檐下侍衛時,卻聞其道。

“太子殿下有令,今日予秦護衛帶刀。”

秦明神驀地一沉,極恭敬叩了兩聲門,待得準予,緩緩推開了面前門扉。

恢宏的大殿僅點了一盞籠紗燈,秦明視線尋了片刻,看見立在侍旁的劉德全。

而一扇騰云駕霧嵌紫鎏金座屏后,正是那不怒自威睥睨天下的當朝太子。

此刻姜宴卿已換了干凈裳,濃黑墨發半披半束,修長如玉的指若有似無挲著手中白玉瓷茶盞,添了些說不出的矜貴慵懶。

是這般看,明是一副溫潤爾雅之像,然屏風之后,侯跪一眾栗栗抖的蒙面死士。

秦明握了握手中刀柄,步履走近。

“參與行的,都齊了?”

聽見靜,姜宴卿微牽,嗓音中含著的清冽更將岑寂大殿的森寒無限放大。

秦明眸掃視一圈,又于面前俯首,“回稟殿下,皆在這兒了。”

聞點到自己,為首的死士強忍住發寒的脊梁,試探道:“貴主,您那日吩咐的,弟兄們都做了,尸理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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