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把外套了，上沒煙味了。”于堯撓撓頭，以為初姒是因為他剛去煙才不跟他一起。

初姒也才知道他外套是怕上有煙味熏到，心里一暖，好好解釋：“不是這個。我要去找戚槐清問一些事，江助理是孩，他比較不警惕。于堯，你留在這里守著戚淮州。”

剛才沈子深讓江娓守著，是因為沒有別人在，既然現在有于堯了，那陪初姒出去一趟也沒關系，所以江娓說：“可以的。”

初姒微笑：“謝謝。”

但其實，初姒現在是草木皆兵，不相信外人，不想讓江娓單獨留在戚淮州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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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娓開車，系安全帶的時候，看了旁邊的初姒一眼，總覺得這半年每次看到，都不一樣。

第一次見面是在馬場，是商務部經理，來談溫泉機的合作，意氣風發；第二次是在司徒家，失蹤兩天一夜，剛剛獲救，有些憔悴；第三次是現在，為了找出幕后毒手，懷著孩子，到奔波。

“怎麼了？”初姒察覺到的目。

江娓容貌秀麗，是讓人覺得很舒服的類型：“外面都傳初總跟戚總離婚了，現在看來，又是一條子虛烏有的流言。”

初姒覺這句話說得慨，側了側頭，剛想說什麼，手機就響起來，便收回了話頭，拿出手機一看，是王裊裊。

“裊……”

初姒連名字都還沒喊出來，王士就迫不及待地嚷嚷：“寶啊！我們在逛商場，看到好多小孩子的服，特別可！你大兒子穿什麼碼數啊？我給他買兩件！”

大兒子指的是槿槿。

旁邊的戚懷淵嘖了一聲，單手在口袋里，隨意地翻翻貨架上的服——寶？們生都這麼稱呼朋友？

初姒現在可沒心聊這個，也忽略了的用詞是“我們”，嘆氣道：“改天再說吧。”

王裊裊不愧是多年的姐妹，一下就聽出的緒不對勁，走開了幾步：“親的，你怎麼了呀？昨晚跟戚總玩游戲累到了？”

初姒看著窗外：“戚淮州中毒昏迷，昨晚就送到溫繹的醫院，現在還沒醒。”

“什麼！”

初姒心口沉甸甸的：“我現在要去找戚槐清，我懷疑這件事，跟他有關系。”

“……？”王裊裊整個人定在了原地，商場燈璀璨華亮，明晃晃地照出昨天下午在解家村，和戚槐清的對話。

——我幫你想辦法，讓你媽媽的牌位進戚家，你不要再跟戚淮州針鋒相對，可以嗎？

——謝謝你。

王裊裊輕輕咬住后槽牙，聲線冷凝：“你要去哪里找他？戚氏？行，我現在就過去。”

我也要去問問他，為什麼不信守承諾！

王裊裊掛了電話轉，戚懷淵就站在后，垂著眼看：“你要去找誰？”

王裊裊沒有多想就回：“找戚槐清。”

“……”

戚懷淵的臉半逆著，表一如既往的憊懶。

細看，還有點兒不爽。

“再說一遍你找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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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三十，普通的上班族從兩三天前就開始放假了，但京城的CBD，林立的高樓大廈間，還是有些窗戶一如既往地亮著工作燈。

初姒沒去問誰，直接和江娓來了戚氏——往年戚淮州坐鎮戚氏，都要忙到大年三十，現在戚槐清“半”接管戚氏，估計也沒那麼空閑。

前臺還有人在，初姒問：“你們清總在公司嗎？”

前臺還是之前那個前臺，自然認識初姒：“在的，總裁夫……額，初總，清總在在辦公室，我幫您打個電話問問。”

“有勞了。”初姒頷首。

前臺一邊撥電話，一邊看了初姒幾眼，不是說初總跟戚總離婚了嗎？初總怎麼還敢來戚氏呢？而且找的還是戚總的死對頭清總？

初姒不在意前臺的打量，低頭看手機，溫繹剛給發了信息：“做了進一步檢驗，可以確定，州哥中的毒，是專門發心炎的。”

專門發心炎，也就是說，給戚淮州下毒的人，早就知道他的心臟有病……那！

初姒倏然道：“等一下！”

前臺撥號已經按到最后一個數字，手指下意識停住，茫然地看著初姒：“初總？”

初姒凝神，將剛才從腦海里一掠而過的念頭，再仔細想一遍，越想越確定的方向可能錯了……完全錯了！

立即改口：“我不找清總了，我找清總的書。”

“宋書？”前臺確認。

初姒屏氣：“對，宋欣，麻煩幫我下來。”

不應該找戚槐清，應該找宋欣的，有問題的很可能不是戚槐清，而是……

“原來我還沒有我的書歡迎？”初姒后響起一道帶著笑的清朗男聲。

初姒一愣，轉，西裝革履的男人雙手抱，似笑非笑：“我剛才明明聽到大嫂是來找我的，怎麼兩三秒鐘就改了口呢？”

初姒自然地道：“這不是想著，大年三十還在公司的清總，肯定很忙，不好意思打擾嘛。”

戚槐清彬彬有禮：“大嫂有事找我，再忙都是不忙。”

初姒眸子流轉，其實找他……也行。

“那我們聊聊？”

戚槐清答應：“大嫂想到我的辦公室，還是……”

“你們公司門口的咖啡廳味道好的，以前我經常約客戶在那兒談事。”

戚槐清心領神會：“我還沒嘗過，那我們過去試試。”

“好啊。”

相較于平時，今天的咖啡廳比較冷清，初姒帶著戚槐清到了角落，倒數第二張桌子的位置，他們面對面落座，江娓則在一側的位置。

各要了一杯咖啡后，初姒先開了話頭：“宋欣宋書，不是清總唯一的書嗎？平時都不跟著清總出門的嗎？”

戚槐清笑：“我記得大嫂也只有一個書，今天不也沒跟著？這位應該是沈總的助理吧？”

初姒挑眉：“你連我表哥的助理都認識？”

戚槐清意有所指：“是張小姐比較有名。”

初姒一頓。

都忘了這件事了，一直有傳言說江娓是坤宇老總的人，還因為這件事被坤宇辭退，所以才會從市場部總監變沈子深的書。

難怪剛才江娓說到“流言蜚語”這個詞的時候，語氣有點兒微妙。

初姒看了江娓一眼，江娓神如常，并沒有因為戚槐清的話有什麼反應，初姒也不想將話題停留在這個地方，便四兩撥千斤地揭過。

“我去沈氏找我表哥，我表哥讓江助理送我回家，路過戚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所以才進來找清總問問。”

“什麼事？”

“東嶼年會之前，你提醒我，多事之秋，最好不要出門，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初姒早就想找機會問他，現在就拿這件事投石問路。

戚槐清收回目，手指撥弄了一下桌上的花瓶：“原來這件事啊，當時看大嫂帶走司徒家的孩子，而司徒家正因為倒賣文的事被有關部門調查，所以我才提醒大嫂盡量不要出門，免得惹禍上。不過大嫂后來還主持了東嶼年會，想來也沒有把我的話放心上，當然，本來就是我杞人憂天。”

初姒角一泛：“我倒是后悔沒有聽你的話。”

戚槐清好像不理解為什麼有這個慨似的揚起眉梢。

初姒微微傾，隔著桌子湊近他：“我還以為你那樣提醒我，是知道年會上會發生什麼呢。”

戚槐清的表看不出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年會上有發生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