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剛好送來咖啡，話題自然而然地中止。

這里有個小曲，兩位服務生各送一張桌子，不知道怎麼搞的，其中兩杯互相送錯桌，服務生送完回咖啡臺看了單子才發現，急忙回來道歉，說可以幫他們換一杯。

初姒聽服務生說錯的那杯是他們后面那張桌子的，而戚槐清也因此看向后面那張桌子，立刻道：“沒關系，不用換，這杯我也可以。”

后面那張桌子也給了一樣的回答，服務生這才又道歉又道謝地離開，初姒生怕戚槐清多疑，清了清嗓子：“我跟戚淮州已經離婚了，你怎麼還一口一個大嫂著我？”

“應該是離不了吧？”戚槐清微笑，“聽宋欣說，昨天看到你們一起去醫院，爺爺這段時間因為你們的事一直不開心，看來再過不久，他老人家就又能重綻笑了。”

初姒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后認真地看著他：“請問，不兜圈子說話判幾年？”

戚槐清驀然失笑：“我以為大嫂喜歡兜著圈子說話，所以才配合你兜圈子，其實我這個人平時都很直來直去的。”

“兜圈子真累，尤其是跟二弟你這樣的聰明人兜圈子，沒完沒了的，互相耽誤時間，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二弟，我們來談一筆易——我知道你不想戚淮州回戚氏，只要你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我保證，開年之后，至一個星期，戚淮州都不會出現在戚氏。”

初姒換了稱呼，換了姿態，單刀直，“一個星期，夠你做很多事了吧？”

戚槐清用小瓷勺嚼了嚼咖啡，覺得這個買賣是劃算的，做了個請的作：“大嫂想知道什麼？”

“宋欣和宋珊的關系。”

“親生姐妹。”

“聽說宋家偏宋欣？”

“確實如此。”

“宋珊和宋欣不融洽？”

“形同陌路。”

他們一問一答，干脆利落，初姒再問：“只是偏，親姐妹不至于形同陌路吧？有沒有細節？”

“怎麼說呢……”戚槐清支起手，著下，他下有一道人，所以廓很和，總給人斯文無害的覺。

“宋家父母以前工作忙，宋珊出生后，就被他們送到爺爺家，等到宋欣出生，他們的工作穩定了，所以就留在邊，相比之下，他們對宋欣更親一些，再加上‘姐姐要讓著妹妹’這樣的話，宋珊對這個妹妹怨念頗深，日積月累下，們吵了一架，宋家父母手打了宋珊，之后，宋珊就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初姒瞇了一下眼睛，“去了哪里？”

戚槐清緩聲道：“那時候十五歲，想工作也不到法定年齡，只能在一些要求不嚴格的路邊小店打打零工，賺點吃飯的錢。”

“再之后呢？”初姒皺眉，“宋珊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只是靠打零工的話，應該沒辦法支撐到國外的學費和生活費吧？”

戚槐清點了點頭：“有人資助了。”

初姒直覺告訴，這個點很重要，馬上追問：“誰？”

戚槐清卻又委婉了起來：“這些大嫂自己沒辦法查嗎？”

初姒直白：“我現在沒有時間等調查的結果，我要快。”

初姒相信戚淮州在錄用宋珊之前，一定對做過詳細調查，既然最后還是錄用了，就說明宋珊把自己的履歷做得非常干凈漂亮，現在想查出別的東西，就要花很多的時間深挖細掘，沒有那個時間去等待，戚淮州也沒有。

“巧了，我習慣對邊人所有過往的信息，了如指掌，因為宋欣，我確實曾花了不功夫去查宋珊。”

初姒心忖，第一次聽到能把生多疑說得這麼清新俗。

“資助的是一個助學機構，奇怪的是，在這個明文規定公司必須為員工購買社保的況下，這個機構認繳社保的人數只有兩個，也就是說，這個公司只是空殼公司，好像就是專門為了資助宋珊而立的公司。”

初姒眉頭一蹙，思緒萬千。

戚槐清又想到什麼，手指在桌面點了點：“還有一個信息，就當是我免費送給大嫂的。”

初姒抬眸：“什麼？”

“宋欣在宋珊的手機里，安了一個定位。”

初姒一愣：“你們監控宋珊？”不對，監視宋珊沒有用，明白了，“你監控戚淮州？”

戚槐清給了個謙虛但不客氣的笑容。

初姒冷笑，還真是無孔不。

戚槐清拿手機點了幾下，初姒的手機就叮咚一聲，收到一張圖片，戚槐清附加解釋：“這是半個月，定位移的全部記錄。”

？

！

初姒立刻放大圖片。

15號宋珊去東嶼年會，當晚遇襲，被往第一醫院搶救；16號宋珊又被轉送到溫繹的醫院；按照醫院記錄，宋珊到了溫繹的醫院后，又昏迷了四天，直到20號才醒來，但定位的記錄卻顯示，19號晚上就離開過醫院，并且22號和24號的晚上，都有離開醫院。

“……”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宋珊出賣戚淮州，但有這些，已經足夠說明宋珊有問題，初姒了下小虎牙，道：“你幫了我大忙了。”

戚槐清不以為意：“好說，畢竟你是我親大嫂，還是裊裊的好朋友。”

初姒本來要起走了，聽到他最后一句，頓了頓，又坐回去：“你對裊裊還沒有死心啊？”

戚槐清收起總掛在際的弧度：“我喜歡，很喜歡。”

初姒往他后面那張桌子看一眼，挑眉：“據我所知，你三弟好像也在追吧？”

戚槐清無所謂：“沒關系。”

這麼有信心？

初姒注視著他，桌上擺著的花瓶里的干花有一很淡的香味，混著咖啡濃郁的香氣在他們中間來回縈繞。

一會兒后，初姒靠回椅背：“我很不喜歡你追裊裊。”

直接，戚槐清只是微笑，初姒繼續道，“但我控制不了你，只能奉勸你一句，你那份喜歡要是有幾分真心，就請你明正大追求，別耍謀詭計，玷污你的。”

“還有，你要是敢傷到裊裊一點，我都不會放過你。”

戚槐清回應最后一句：“我傷自己，也不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