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沒有很哭。”初姒甕聲甕氣地辯解，“你沒看過我在別人面前的樣子，你不在的時候，我特別‘初總’的。”

戚淮州剛醒來，聲線有些沙啞，再加上音量低，語速慢，削弱了平時的冷峻，顯得尤為和。

“雖然沒有看到，但是聽子深說了，你在搶救室外抱著他哭，把他嚇了一跳，他說從來沒見過長大后的你，哭那副樣子，還神志不清地問他，是不是圖南神的詛咒？他一邊擔心我，一邊擔心你，怕顧不過來才把林驍和于堯都來幫忙。”

“……”這個哥哥果然是不能要了。

初姒抗議，“誰、誰神志不清，我只是問了和‘圖南神’有沒有關系？那是因為之前克里斯安跟說我說，你跟我在一起會變得不幸，你好端端的，突然暈倒，我才產生了一點點擴散聯想。”

戚淮州蹭掉的淚珠，順便掐掐的臉蛋，略帶嘆氣說：“越養越，氣包。”

初姒作勢要咬他的手指，沒咬到，就齜牙：“那你呢？越養越討厭！我本來以為已經撬開你這個悶葫蘆的，教會你之間，最重要就是互相坦誠，沒想到你還是這副樣子，這件事瞞著我，那件事也瞞著我，好像你就沒有能跟我說的事一樣！”

戚淮州靠坐著，初姒趴在他上，得仰起頭才能看到他，所以雖然氣勢洶洶的控訴，但其實沒什麼威懾力。

戚淮州姿勢懶懶的，低著眼皮看著，淺的眸溫溫，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著反而更像是在縱容脾氣。

“連生病也不告訴我，早知道我當初也不告訴你我懷孕了，連夜買機票出國，從此消聲覓跡，等到幾年后再帶著孩子回來，看你到時候是什麼表？”

戚淮州道：“沒有這種可能。”

初姒本來以為他的意思是，他不可能放出國，不可能讓從他眼前消失幾個月，就哼笑一下，想說知道怕就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什麼都瞞著我？

結果戚總不疾不徐道：“你舍不得離開我太久。”

“……”這個老公果然也不能要了呢。

.

戚懷淵在病房外的走廊來回走了幾圈，問王裊裊：“他們抱夠了嗎？”

王裊裊看了下手表，才十分鐘，戚總不可能這麼短：“嗯……再等等。”

溫繹和護士邊說話邊從走廊那頭走來，隨意抬頭，掠了一眼，雖然病房門口圍著的人不，但可能是宿敵の雷達，他一眼就看到了戚懷淵。

目頓住，然后眼睛狹了起來。

戚懷淵也抬起了頭，兩個人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目對上。

“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又怎麼在這里？”

戚淮州剛醒的時候，溫繹來看過，當時戚懷淵出去找醫生來看戚淮州，等到他回來，溫繹又回辦公室拿檢查報告，剛好都錯過了。

戚懷淵毫無緒地看著溫繹上穿著的白大褂。

“國的醫生執照，這麼好拿麼？殺過人坐過牢的，也能當醫生？”

一開口就是硝煙彌漫，沈子深東嶼年會那天去出差，所以不知道他們打架那回事兒，聞言側頭看了過來。

溫繹雙手在白大褂的口袋，微微揚起下，作像示威：“你可以去舉報。不過這家醫院，是你大哥的。”

“……！”

王裊裊拍了下額頭，來的路上，他們都只惦記戚淮州昏迷的事，也忘了溫繹和戚懷淵的矛盾，忙拉住看起來好像想往前一步的戚懷淵，“醫院止喧嘩，更不能打架，兩位，醫生和患者家屬，都稍微遵守一下規則，行不？”

戚懷淵看了眼王裊裊抓著他的胳膊，沒再說什麼，轉走開，懶得搭理溫繹。

他又沒有狂躁癥，年會那天，是因為時隔數年，突然撞見，才會忍不住手，這都過去多久了，要是每次見面都打架，不是暴力傾向麼？

溫繹則挑眉，有兩點詫異。

他了解戚懷淵，這人本不任何人的管教，一句話就能讓他安靜下來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二是沒想到，王裊裊跟戚懷淵居然也認識。

之前東嶼年會，他無意間聽到的那樁趣事兒，當時他還以為和戚懷淵不認識，所以才會被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男的冒領。

結果，都認識的啊。

那這里面什麼故事？

他興趣：“你倆什麼關系？”

戚懷淵不耐煩：“關你屁事？”

溫繹嗤聲，側過頭問王裊裊：“年會，跟你在一起那男的，是誰？”

王裊裊：“哪個？”

“你跟他說謝謝的那個。”

王裊裊想了想：“戚槐清嗎？”

戚槐清？

槐？淮？懷？

居然還是親兄弟。

溫繹稍微一捋，就明白這個故事是怎麼樣的——哥哥冒領弟弟的功勞。

他玩味兒地看著戚懷淵：“你也有今天啊。”

戚懷淵最煩怪氣，舌尖抵了一下腮幫子，眉宇間聚集起一厭煩。

溫繹當然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他不得看戚懷淵笑話。

將手從口袋拿出來，溫繹隨意地對王裊裊說：“真有趣，我本來覺得你有點瞎，現在看，你是有點慘。”

造了什麼孽遇到這對兄弟。

王裊裊沒聽懂：“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隨便說說。”不等王裊裊再追問，溫繹直接推開門。

病房里，初姒還趴在戚淮州上，兩人的服倒是都是完好，只是這姿勢有點兒非禮勿視，初姒迅速從戚淮州上下來，瞪他——怎麼那麼沒禮貌呢！都不會敲門的嗎！

撞見過他們接吻的溫醫生，對這種小場面變不驚，指揮護士給戚淮州。

戚懷淵和王裊裊也進了病房，沈子深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人，就暫時沒進去，問江娓：“你和初姒，剛才去哪了？”

“嘉靖園。”

江娓將嘉靖園的事，一五一十跟他復述，尤其是克里斯安提到圖南氏在各大企業安放“定時炸彈”。

沈子深神沉肅，轉看著窗外的車水龍馬，須臾，才道：“宋珊會是，很出乎我們的意料，藏得太深了，每天經手的機文件，任何一份泄，都會對戚氏造影響，如果我們公司也有一個這樣的……”

江娓握拳：“沈總，我們部要不要篩查一遍？”

是應該查查。沈子深看一眼：“可以，你和段書篩查一遍。”

江娓下意識問：“為什麼是段書？你肯定段書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