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裊裊擔心的：“你真沒事吧？沒被我砸出什麼傷吧？”

戚懷淵懶懶地垂著眼睫：“就你那點兒重，還砸不傷我。”

也不輕啊。

練舞的人，其實不會特別瘦，因為很多舞蹈都需要力量，還有呢。

王裊裊跪坐在他旁邊：“你今天怎麼突然想帶我去逛商場？”

“本來還想帶你去看電影，這不是你中途跑了嗎？”

王裊裊心不在焉：“賀歲片嗎？我也有想看的，改天再看。”

戚懷淵忽然朝傾，手機屏幕的照著他眼角的淚痣：“扯什麼賀歲片，我們是在約會——你是不是忘了，你親口讓我追你的？”

王裊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點，拉開距離，其實一直想問他的：“你，你喜歡我什麼呢？”

“跳舞好看。”戚懷淵相貌俊，笑起來眼角上揚，有些不正經。

“我們社團跳舞好看的……”

王裊裊本來想順接，‘跳舞好看的多著呢你個個都喜歡嗎’，但轉念一想，也不能這麼埋汰自己，清了清嗓子，“那確實真沒幾個哈，我就是最好的。”

可是，一級舞蹈演員，首席呢！

戚懷淵悶聲笑起來：“是啊，我只喜歡最好的。”

王裊裊心有種說不上來的愉悅，好像比第一次拿到金獎還要開心，彎了彎：“年初三，我們社團在大劇院有一場表演，也是我主舞，你要來看嗎？”

這還是第一次主約他。戚懷淵挑眉：“來啊。”

“那我給你搞張貴賓票，可以坐在前排，這票現在特別難求，第一排的貴賓票，黃牛都炒到六位數了，還不一定能買到。”

“這樣啊，”戚懷淵慢吞吞道，“那就不要貴賓票了。”

王裊裊一愣，想了想，以工作人員的份到后臺看也行，畢竟戚三爺看著就不是會看完所有表演的人，至多就是看那一場，看完就走，確實沒必要浪費人家一個座位……

結果戚懷淵就說：“家屬票有嗎？”

“……”王裊裊冷靜道，“不要臉票倒是多的。”

戚懷淵后腦勺后傾靠在電梯壁上，角勾著，臉頰有個小梨渦。

這時，有人拍響電梯門。

“裊裊？裊裊？”

是沈子深！

王裊裊立即站起來，跑到門邊回應：“我在！子深哥！”

“你沒傷吧？”

“我沒傷，戚懷淵好像傷了，而且這個門開不了，維修的人還沒來。”

沈子深看到維修員了：“他們來了，你們再堅持一下！”

維修員已經排查出故障在哪里，打開電梯的控制面板，手拉開電梯門，終于把他們放出來。

沈子深抓著王裊裊上下看：“沒傷吧？”

“我沒事的。”王裊裊回頭看戚懷淵，他拒絕維修員的攙扶，自己走出來，看作倒是如常。

王裊裊皺眉：“用不用做個檢查？反正就在醫院里，也不麻煩。”

“真不用。”戚懷淵張開手，“沒傷。”

王裊裊再三確認，他確實沒傷筋骨，才沒再要求他去做檢查。

想來是因為電梯下墜的時候，中途又卡了幾次，減了沖擊力，所以他們才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傷。

王裊裊給初姒打電話，讓別下來了，他們都沒事了，準備離開醫院了，今天跑了一天夠累了，再跑下來，都怕了胎氣。

初姒同樣很絮叨，反復問了好幾次沒傷吧，直到沈子深的佐證沒事，才相信，才肯放離開。

戚懷淵和一起出了醫院，去停車場開車，隨意地問：“你們關系，都這麼好？”

王裊裊問：“我跟初姒？”

戚懷淵按了一下車鑰匙，解鎖車輛：“沈子深。”

“是啊，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關系肯定好啊。”

難怪上來就抓著看來看去，也沒覺得不妥。戚懷淵打開副座車門，讓王裊裊上車，漫不經心地想，王家，沈家，也是門當戶對，他們還是青梅竹馬。

呵。

“你現在覺沒什麼事，可能是因為還沒緩過來，你今晚回去再，我覺得你可能會肋骨疼，如果疼的不是很厲害，可以去藥店買點藥，如果疼得很厲害記得及時看醫生，可能是傷。”

快到小別墅的時候，王裊裊又叮囑了幾句，戚懷淵都數不清這是說的第幾遍了。

他是個聽沒耐心的人，要是換做別人這麼絮叨，他早就出不耐煩的神，但，他聽著只覺得好笑：“要不我點錄音，你再說一遍，我今晚循環播放？”

車子停在那個馬路邊上，王裊裊打開車門，覺得今天被他將了太多次軍了，得扳回一城，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道：“嗯……你別怪我嘮叨，畢竟，我是姐姐。”

戚懷淵咝了一聲，王裊裊忍著笑，迅速打開車門下車，又替他關上車門：“拜拜！”

戚懷淵看到什麼，表一收，“誒”了一聲。

但已經晚了，王裊裊后背直接撞上了一個路過的人，那人扶住，王裊裊大窘，剛想道歉，結果抬頭一看。

——是哥！

王裊裊瞳孔地震：“……”

臥槽！

王遇初意味不明地往車里看。

他當然認識戚家老三，上次就被他逮到，他在酒吧消遣他妹，他還很嚴肅地警告王裊裊，讓不要再跟戚懷淵來往。

結果，今天，就被他撞見，從戚懷淵車上下來。

真是長大了。

他的話都不聽了。

王遇初看著王裊裊，王裊裊好比早被家長當場抓到的小學生：“哥……”

戚懷淵倒不覺得心虛，還想著，自己就這麼直接開車走了，怪的，便解開安全帶下車。

王裊裊瞳孔地震得更加厲害，不是，你還下來干嘛啊？！

更讓山崩地裂的是，那個遛狗的大爺，又牽著他的泰迪路過，他認識王遇初，很喜歡這個溫和有禮的年輕人，笑著打招呼：“小王，下班啦！”

王遇初暗含威脅地看了王裊裊一眼，然后轉去對大爺微笑頷首：“嗯，新年好。”

大爺看到戚懷淵和王裊裊，嘿了一聲：“這是見家長了？追上啦？不錯啊小子！小王，我跟你說，這小子就住在那邊，追你妹妹追得可上心了！不過我看你妹妹也喜歡他的，我經常看到半夜從他家出來。”

王裊裊：“……”

草。

（一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