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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回老家過年了，把鑰匙也帶走了，沒辦法去借住。我重新找了一個房子，但房東也要元宵節后才回京城。”

因著彎腰的姿勢，江娓的長卷發垂到前，沈子深目從微敞的領口里的弧度錯開：“那家人打擾過你嗎？”

江娓沒回答。

那就是有了。

沈子深皺眉：“你先住我這里吧。”

江娓訝異地抬起頭，沈子深挑眉。

“不、不用了，我去住酒店就可以。”江娓倉促直起，習慣將頭發別到耳后，看到床上的睡，有點兒糾結——這個用不用幫他換？

“現在住酒店不貴？一天就能頂你好幾天工資了。”沈子深自己解開了皮帶，“住下吧，也能幫我換藥。”

江娓看著他的作，沈子深沒等到的回答，又挑眉，“不方便。”

“……不是。”江娓終究是側過，不敢看，“我是怕打擾到你。”

“不打擾。”沈子深角勾了勾，將子下丟到對面的沙發上，江娓聽著那窸窸窣窣的靜，有點兒口干舌燥。

沈子深換好睡，要掀被子躺下，江娓連忙轉過去幫忙，他后背的傷口不能到，只能側著睡，江娓替他掖好被子，剛要出去，沈子深就抓住的手，聲音因為躺著的緣故，比平時低沉：“客房沒有收拾，今晚在我旁邊將就睡一晚。”

江娓看著他的臉，鬼使神差地答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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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黑夜一替，五天時間轉眼就過去。

青玉老人在院子里修剪花葉，后是亦步亦趨的心腹，他手里端著個托盤，托盤里放著各種尺寸的花剪，每把剪刀上都鑲嵌著鉆石，如同工藝品。

圖南氏奢侈，隨可見的品都比外面致。

青玉老人又換了一把小剪刀，仔細地剪掉一片枯葉：“他們到哪里了？”

“一個小時前來消息，說已經接到了，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路上還太平嗎？”

“還行，他們都做了喬裝，我們也打通了門路，沒遇到攔路的。”心腹笑了笑，“離開Z國，戚淮州他們的勢力沒有那麼廣泛，躲開他們不難，您放心。”

說著他收起表，“但，宋珊跟著他們回來了。”

青玉老人皺眉轉：“暴了？”

心腹搖搖頭：“自己說，是看沈子深行蹤可疑，所以暗中跟蹤沈子深，以為他要做什麼，想查探出來，好及時匯報給我們，結果看到沈子深跟小伯爵手，為了掩護小伯爵撤離，所以才出現。”

青玉老人一把丟下剪刀，刀柄上鑲嵌的鉆石被磕了出來，跳花壇里，他慍怒道：“愚蠢！”

好不容易往戚淮州邊放了一顆棋子，還沒發揮什麼作用，居然自曝！

心腹看了一眼那顆鉆石飛的方向，沒去撿，又道：“不過趁捅了沈子深一刀，也算是削弱了戚淮州的力量，那個沈子深在歐洲這邊很有人脈，他倒下，戚淮州就更難將手到歐洲了。”

也就這點用了！

青玉老人臉上的不快還沒有散去，背著手了幾步，很快又有了新的懷疑：“小伯爵在京城，只有六個人？”

還需要宋珊出手？

“說是時間，來不及聯系。”心腹解釋著，又覷了一下他的臉，憑他跟在他邊二十年的了解，他其實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相信克里斯安。

還是覺得他明明有能力從關程宴手里逃走，卻拖了這麼久，很可疑。

他就是這樣一個，任何事有一點兒反常，就會格外敏多疑的人。

下人快步來報：“老主子，他們到了。”

青玉老人了手上的佛珠：“去看看。”

這座純中式的府邸，五進五出，他們剛過三進院的門檻，就看到克里斯安一行人。

雙方目一撞，克里斯安馬上出笑容，青玉老人也是加快了腳步，迫不及待那般。

“外公！”

“理查德！”

兩人擁抱在一起，還抱了十幾秒鐘，儼然是爺慈孫孝的畫面，仿佛他從來沒有說過“毀了圖南氏”，而他也從來沒說過“不救，先看看他要做什麼”，他們一直是相親相。

青玉老人握著克里斯安的雙手，打量他的全，一副關切的模樣：“回來就好，總算回來了，傷怎麼樣？沒有大礙吧？”

克里斯安：“沒有大礙，還好外公派人去救我。”

“應該的，快進去，格恩醫生來。”青玉老人吩咐下去，這邊親自牽著克里斯安的手一起進偏廳，而他那些手下，則被心腹帶到別的地方去安頓，跟進偏廳的只有宋珊。

一進去，宋珊就直接跪下：“老主子。”

青玉老人淡淡地看了一眼，手指轉著佛珠：“你也太沉不住氣了，我們費了多工夫才將你安排到戚淮州邊，居然就這麼暴了。”

宋珊往前膝行了兩步，臉蒼白道：“老主子，不是我故意自曝，他們本來就開始懷疑我了，之前試探過我，問我頭部傷后昏迷了幾天？是不是一直沒有醒？有沒有聽到什麼？應該是懷疑是我泄戚淮州的行蹤，而且后來他們商議的事都不告訴我，也不人我去做，很防著我，所以我才會主行，想打聽消息匯報給您，最后發現沒辦法，我才自曝的。”

青玉老人“唔”了一聲：“他們是很警惕。罷了，你起來吧。”

宋珊這才敢起，站到椅子后面，低著頭，像這座宅子里其他下人那般，對他唯命是從俯首稱臣，如同沒有思想的木頭人。

克里斯安微微一笑：“原來也是外公的人，若不是自曝，先前我都沒有發現。”

青玉老人出手指，虛虛地點了點他：“讓你看得出來還得了？如果不是必要，我從不會讓他們行，這次暴也是因為你。”

聽起來像玩笑，細品話里也有不滿。

“我害外公損失一名大將，我認罰。”克里斯安反將一軍，藍的眼眸掠過鋒芒，“不過，外公在京城的眼線耳目這麼多，應該不是剛知道我在關程宴手里吧？怎麼不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