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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初姒著肚子，為肚子里的孩子積德，勉強把“老不死的”改“賊心不死。

青玉老人溫和地看著：“住了幾天還習慣嗎？”

“還行吧，就是他們都不跟我聊天，無聊的。”

“我喜歡安靜，他們也就養了話的習慣，回頭我安排兩個活潑的去伺候你。不過話又說回來，跟他們有什麼好聊？初姒要是想聊天，可以來找曾外公，只要你不嫌曾外公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流，你說什麼曾外公都會聽著。”

初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想這年頭，反派界是不是很流行大尾狼的人設？戚夫人是這樣，他也是這樣，明明一肚子壞水，卻總裝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樣子，顯得自己比較高深莫測？

“你還是給我個手機或者電腦上網吧。”初姒故意這麼說，想看他能怎麼接？

青玉老人示意到窗邊的榻上坐著說：“山上沒有信號，有手機也上不了網。”

初姒挑眉：“現在還有人沒有手機？那外面的人平時怎麼聯系上你？”

“有座機。”青玉老人溫和道，“初姒以后要是想找曾外公，打電話，或者發電報，曾外公都能收到。”

這窗戶的玻璃是那種老式玻璃，很厚，有花紋，有質的，初姒背著手欣賞了一會兒，才坐下，青玉老人點燃了一塊香料，放進一個造型巧的青銅香爐里，蓋上蓋子。

初姒還是那套說辭：“我對香料過敏。”

但其實沒有，只對阿司匹林一類藥過敏，只是覺得香料什麼的，很容易被做手腳，就算沒被做手腳，現在懷孕，也不合適接這種東西，所以才干脆說是過敏。

青玉老人倒是沒有多問，拎起水壺，倒進香爐里，滅了香料。

“你現在住的那個院子，原來是客房，給你的房間還沒收拾出來，等收拾好，你就能住得更舒服一點。”初姒聽著這話：“你的意思是，要我在這里長住？”不送去雪山了？

“你想長住，還是想京城和這邊各小住一段時間，都隨你。曾外公只是覺得，這里是你的家，應該有一間專屬于你的房間。”青玉老人拎著那壺水，又倒進茶盞里，開始泡茶。

嗯？初姒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了：“我還能回京城？”

青玉老人理所當然的口吻：“當然，不過最近京城一直在下雨，飛機不太方便，等天氣好了，你隨時可以回去。聽說謝家對你還不錯，戚家也很疼你，你也是應該多回去看看。”

初姒看著他，他穿的褂子，就是公園六十歲往上的老大爺會穿出去打太極拳的那種服，很是休閑，大概是覺得冷，他還戴了一頂連耳朵一起包起來的帽子，再配上他那慈藹的微笑，比戚老爺子還像個疼孫子的好爺爺。

要不是初姒對他做過的事，已經刻進DNA，真會被他這副樣子給騙了。

初姒挑明了問：“你不把我關起來嗎？”

“我怎麼會關你呢？這是誰嚇唬你的話？真該打。”青玉老人將一杯茶放在初姒面前，又笑著說，“聽瓦倫說你不喜歡穿旗袍和旗裝，曾外公已經去請其他設計師了，以后你喜歡穿什麼就穿什麼，在自己家里，不用拘束。”

初姒目從茶杯上掠過，沒打算喝，再看回他臉上。

“哦，對了，國的新年剛過，我把紅包補給你。”青玉老人說著，真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很厚實的紅包，拿起初姒的手，直接放在的手心，“這是曾外公一點小心意，希我們初姒新年心想事，平平安安生下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讓曾外公能再長一個輩分。”

初姒墊了墊手里的紅包，如果是人民幣，應該有一萬。

其實很多收到這種“實”紅包了，親朋好友們給發，都是直接微信支付寶，或者直接打銀行卡，青玉老人這麼一樣東西塞過來，都給塞出了點兒親切。

嘖。

初姒放下紅包，玻璃窗進來外面走廊宮燈的燭，以及天際一明亮的下弦月，單手撐著下，看著他，慢悠悠道：“所以，你只是想讓我認祖歸宗？那你直接請我來不就行了，用得著強行擄走我嗎？”

青玉老人搖頭：“這不是曾外公的意思，都是理查德那小子不會辦事，曾外公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了。”

“我也不用去塔爾塔斯雪山當‘貢品’？”

青玉老人皺眉：“曾外公覺得你對我們有些誤解，不是當貢品，是大祭會的時候，扮演圣。”

“圣？”

“初姒應該聽說過類似的活吧？民間有些地區，正月里會舉行游神慶典，慶典上，會讓年輕的孩打扮花的模樣，活結束，孩換回自己的服，依舊正常生活。咱們的圣也是這樣的。”

這個初姒知道。

小時候就和王裊裊一起在元宵節的花車上扮演過花。

但他說“貢品”只是一次角扮演，和之前了解到的信息完全相反。

窗外又響起花盆底走來走去的聲音，初姒皺起眉頭，往外看了一眼，再看回青玉老人：“初梔和我媽媽也只是扮演而已？”

“當然，塔耳塔斯雪山怎麼可能住人？那麼冷，要不是咱們的祖先埋葬在那里，我們也不會去到那上面拜祭。”青玉老人溫聲說著，抬手指了一下，“初梔之前住在東邊那個院子，你不信可以問問其他人，也可以自己去看看，那里還有初梔的生活過的痕跡。”

初姒下意識順著他的手轉過頭看了一眼，再轉回來，就覺得有點兒頭暈。

“你媽媽見月，也不喜歡吵鬧，住在那邊，比較安靜，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

他竟然主提起關見月。初姒頓時直起腰：“還不知道我在這里了？”

“最近幾天不方便，等收拾好了我帶你去見，自然就知道了。”

青玉老人說著，習慣轉起他手腕上的青玉佛珠。

初姒不自覺盯著看，那串佛珠每一顆都很通，在他指間來回旋轉，看久了，初姒覺自己有點走神，搖了搖頭回神，卻又聽到外面響起花盆底的聲音，實在忍不住了：“能不能讓外面的人不要走來走去了？！”

青玉老人的心腹回答：“格格說什麼聲音？外面沒有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