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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榮波小鎮，‘榮波’在藏語里是至高無上的意思。那座山的半山腰，就是青玉老人的府邸。”

關隨源雙手指著車外——因為雙手被手銬鎖著，要抬起只能一起抬。

戚淮州抬頭看了一眼，現在已經凌晨，遠的山脈被黑夜吞沒，什麼都看不清，他神淺淡，復而低頭，繼續看手里的資料。

他們開的是房車，部空間很大，各占據一邊。

關隨源起去后面的小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他已經接自己被綁架，還可能被占用份的事實，當然，也不得不接，他本沒有辦法從他們手里逃走，他們手里還有槍，恐怕還沒等他跑起來，就先被篩子。

不過他這個人一向既來之則安之，接現實后，也覺得沒什麼，路上無聊，他還跟戚淮州聊了起來：“那座府邸還有一個名字，青菀府。”

車上還有戚淮州一個助理，下意識重復：“親王府？”

讀音一模一樣，不過關隨源知道他錯了，習以為常地解釋：“青的青，莞爾一笑的莞。莞在漢語里是茂盛的意思，這座府邸的意思就是，圖南神枝繁葉茂。”

“牽強附會。”戚淮州頭也不抬。

關隨源聳了聳肩，坐下后繼續說：“你扮演我還是比較容易的，不過你也只能選擇扮演我。二理事瘋瘋癲癲，而且是人；大理事日理萬機，你餡的可能很大。也只有我，平時不怎麼管事，會里沒什麼人悉我，你再將那袍子穿上，就能以假真。”

戚淮州往后一靠，揚了揚手里的資料：“閣下若是真的不管事，就不會將這些資料整理得這麼井然有序。”

這份理事會員的名單，是關隨源提供的，記錄得非常詳細，看得出來是下了功夫的，也可見這位三理事并不是傳說中那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風花雪月上面。

戚淮州看到最后，看到一個會時間是幾天前的名字，因為剛加，資料不完整，他只能問：“聞人志是誰？”

“一個挖煤的。”關隨源回答，“他原本夠不上圖南氏，不過圖南氏最近需要徽州那邊的門路，所以才接納他。”

戚淮州現在上的服，跟他是一樣的，是他的風格，很浮夸的花襯衫，只不過同一套服，在關隨源上是花花公子，戚淮州上，反而有些貴不可攀。

“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真傻子在圖南氏是活不了多久的。”關隨源有點炫耀自己本事的意思，“我還知道，青玉老人今晚會用‘貢品’，招待這個聞人……”

一句話都還沒完全說完，關隨源的領子就被一把揪住。

那人力氣很大，竟將他從座椅上拎了起來，他錯愕地睜大眼睛，方才冷靜自持的男人，一字一字地問：“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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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街道空，馬蹄踩在水泥路上有噠噠的聲音，過于復古，和周圍一片歐式風格的建筑有極致反差。

馬夫“吁”了一聲，馬兒便“咴律律”停下，青玉老人邊那個心腹，走到車簾前——他原本是姓隋，后來才改姓關，關鳩。

關鳩開簾子：“格格，到了，我們該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