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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出我喜歡你

王裊裊莞爾：“他說的沒錯，從認識你第一天開始，你喜歡和不喜歡就都是擺在臉上，確實吃虧的。”

“我是懶得裝。”

戚懷淵懶懶應著，忽然想到什麼，將腦袋從的肩膀上抬起來，帶著倦意的瞳眸很黑，像一面鏡子映著，“我喜歡和不喜歡都是擺在臉上？那你怎麼還要那麼久才看出來，我喜歡你啊？”

！

王裊裊輕咳：“不、不是在說言寧嗎？”

他直起腰，一米八幾的高，散散地站著：“是在說言寧，你之前不是也介意他的嗎？現在知道他是個男的了，不用醋了。”

“介意”兩個字咬得重的，他似笑非笑的。

王裊裊頓了頓，淡定地反擊回去：“我介意的不是言寧是男是是誰，我在意的是，一個對你影響那麼深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再簡而言之一點就是，我是在意的是你。”

還學他的說話習慣，加了一個字的反問，“懂？”

戚懷淵微微一怔，沒想到突然這麼直白，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接話，王裊裊繼續保持姐般的淡定：“嗯，我們出去說吧。”

然后轉，背對著他往外走，角不住往上揚。

哎，果然反擊調戲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更直球。

老話說得好，只要你足夠無恥，害的就是對方。

戚懷淵過了陣子，抬手后頸，垂下眼睫笑了笑，跟在后面出去。

王裊裊在自售貨機前買水，正在挑要什麼，戚懷淵便走到后，抬手按了一罐咖啡。

王裊裊往后仰起頭，看到他的下顎線：“困了嗎？還是昨晚又睡不著？”

戚懷淵低著眼皮，“嗯”了一聲。

王裊裊自己買了一罐無糖的飲料，心忖，也許今天把事都說明白了，他心里好一點，以后就比較能睡得著了。

王裊裊以前只心疼他失眠的問題，睡不好真的非常消耗神非常痛苦，難怪他對什麼都不興趣，人在自顧不暇的時候還能興趣什麼呢？也難怪他總是一張厭世臉，他或許真的早就煩這個世界。

現在知道他睡不著的原因就更心疼了。

他不止是被困在黑暗里，還被困在記憶里，每個睡不著的夜晚，都在重復那一晚的事。

他應該很恨自己，沒救下言寧吧。

戚懷淵問：“想什麼？”

“想，想為什麼是我付錢？”剛被售貨機扣除了幾十塊。

戚懷淵勾：“不行嗎？”

“你不是那種，跟朋友在一起，一錢都不會讓朋友出的男朋友嗎？上次給戚槐清醫藥費，我付款碼都拿出來了，你還搶先付錢。”

就是轉移話題，隨口這麼一說，作為該死的不缺錢的富N代，誰都不會真的計較這點兒錢誰出。

戚懷淵嗤笑了一聲，將拉環丟進一米外的垃圾桶，懶怠道：“搞搞清楚邏輯朋友，我搶著付錢，是因為我不想你跟他有一錢關系，懂？”

王裊裊：“……”

小心眼！

“對的，我就是小心眼。”他居然看得出在想什麼，嗓音被咖啡浸得的，“畢竟我是你在意的人，份嘛比較特殊，所以囂張一點。”

王裊裊：“……”

擱這兒反擊呢。

“你這無恥咳……囂張的格，你車隊的隊友得了你？”

戚懷淵神淡了一些：“除了言寧，他們都沒有完全接納我，覺得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對溫繹都比對我有好。”

王裊裊竟然有點理解。

戚懷淵再隨意再輕佻，骨子里都有藏不住的氣質，那是他與生俱來又如影隨形的東西，震懾人的。就像古代的皇子，哪怕流落到乞丐堆里，也能被人一眼看出來，不是真的乞丐。

所以他在那個充滿野和放縱的圈子格格不，也算正常。

“你們差點打起來的‘二對八’，這個‘二’是和溫繹吧？”

戚懷淵點頭。

王裊裊嘆氣，他們以前還真是形影不離，喝了口水，又問：“然后呢？言寧說你的格容易吃虧。”

“那條賽道是砂石路，我以前沒怎麼跑過，是沒什麼信心，但我當時也煩言寧那種把我當小孩的語氣，還跟他吵，說我跑贏了，也沒有吃虧。”

戚懷淵手垂在側，手里的易拉罐點了點，“但他說，那是因為對方沒玩的，但凡他在彎道上絆倒我，我已經車毀人傷。”

王裊裊錯愕：“還會這樣？”

“當然會，混混什麼做不出來？”

戚懷淵至今都還記得言寧當時說過的話，復述起來，一字不差。

“他平時很隨和，偶爾也會很嚴肅，說我那一激就中的脾氣必須要改，還說沒把握的危險不要冒，不要做危險系數超過把握一半的事，對自己負責，賽車不是耍酷，車手不是地混混，也不是亡命之徒。”

只是那時年，多冷傲，不服管教：“我知道不是。”

言寧將頭盔往他頭上一套，“啪”的一聲合上玻璃：“你最好真的知道。”

王裊裊忍不住發出靈魂質問：“你真的知道了嗎？”

戚懷淵哼笑：“我知道的是后半句，不是前半句。”

哦……

知道的是“賽車不是耍酷”這句話，那麼：“你后面又被誰激將法了？”

還是那個混混，在他離開的路上橫車擋住他。

“滾開。”

“哎不滾不滾，我就不滾。”

混混笑得賤兮兮，看著讓人很想過去把他揍一頓，戚懷淵腳下一踢，將車架放下來，眼神冷酷，準備手。

“干嘛干嘛？又想喊你隊長來給你做主啊？哈哈哈言寧養的狗兒子。”混混齜牙，“新人組冠軍？要沒言寧，誰讓著你？”

他剛跑下一個世界級車賽的新人組冠軍，有人夸他是十七歲的冠軍，但更多的人是認為，參賽選手都是看在言寧的面子上讓著他。

讓著他。

這三個字就跟辱他一樣，戚懷淵抬頭：“不服？再比一場？”

“行啊，要比就比哈納公路，他們夸言寧什麼來著？”混混掏掏耳朵，“哈納之王是吧？你是他的狗兒子，不會不敢吧？”

結果顯而易見。

戚懷淵答應了。

王裊裊前后聽到他提起兩次“哈納之王”，好奇是什麼意思：“是賽車圈的尊稱嗎？”

戚懷淵搖頭，語氣有很難得一聞的驕傲：“哈納公路車賽，獎金池超過百萬金的正規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車手，言寧連續拿了四屆冠軍，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王裊裊知道哈納公路。

M國最古老最危險的公路之一，全長只有84公里，卻有620個轉彎，其中500個還是180度的大轉，外加59座橋，哪怕是慢悠悠的自駕游也頗危險，何況是賽車。

不走到他面前：“你傷了嗎？”

雖然已經是過去的事，但還是像剛才聽到他被口罩男襲擊一樣，擔心他的況。

戚懷淵結滾了一下，著易拉罐的手有點：“我只是輕傷，重傷的是言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