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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理事的手指倏地一下抓桌角：“誰？”

戚淮州道：“青玉老人。”

二理事突兀地笑了一下，扶著桌角，慢慢坐下：“你來之前，我就猜到你會給我這個答案。”

不信。

認為他們是為了策反跟他們一起對抗青玉老人，所以才把事栽贓給青玉老人。

“我說過，阿寧和他不，他沒理由殺害我的阿寧。”

戚淮洲也猜到會是這個態度，所以之前才沒有直接說出懷疑，而是特意跑了一趟波士頓：“我沒有騙你。”

“證據呢？”二理事反問。

“你認識他嗎？”戚淮州看向戚懷淵，二理事隨著他的目看去，搖頭：“不認識，他是誰？”

“他就是言寧說過的，‘有兩個很好的朋友’其中一個。”

二理事的目微有變化：“是你？”

戚懷淵打開自己的手機，遞給看——是一張隨手拍下的合影。

炙熱的夏天，刺眼，林蔭下，幾個穿賽車服的年，將外套了，只穿著白短T，靠著托車喝冰水，拍照的人喊了一聲，大家下意識看過去，于是就被抓拍下了這張照片。

二理事看著照片里的言寧，眼神悲傷又想念，又看到照片里和言寧面對面說話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你什麼名字？”

“懷淵。”這也是他當初告訴言寧的名字，沒有加姓。

“懷淵……”二理事喃喃地重復。

戚懷淵走到面前，拎起腳蹲下。這樣的姿勢讓他們的目平視，也是很禮貌和尊重的作，那是因為是言寧的母親，所以桀驁如他，也愿意彎下腰說話。

二理事同樣因為也是言寧的朋友，看他的眼神，要多幾分復雜的：“……你真的是，阿寧的朋友嗎？”

“我是。”

戚懷淵道，“言寧跟我們說，他是江城人，父母都在江城，還帶我們去過他家。言寧死后，我們把他的骨灰送回了江城，那對父母，不是你。”

二理事閉上眼睛：“我去給阿寧收尸，沒有見到阿寧任何朋友，是我自己把阿寧火化，帶著他的骨灰，回到威爾士。”

真相顯而易見，戚淮州說：“言寧偽造了份，給自己安排了一對假父母。”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做了安排，讓你們避開了跟對方上面的機會。”

的兩份骨灰，有一份是假的，至于是哪份，已經不得而知。

二理事嚨發梗：“你們說殺害阿寧的人是青玉老人，有什麼證據嗎？”

戚淮州和戚懷淵都不是會拐彎抹角講故事的人，平鋪直敘，說出結論：“言寧其實一直在幫青玉老人做事，幫他從世界各地‘采購’和關見月長得像的‘小燕子’。”

“不可能！”

二理事想都沒想斷然否認，“阿寧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他又為什麼要幫他做事？”

戚淮州一針見：“因為毒品。”

二理事僵住，什、什麼……

戚淮州溫溫道：“言寧被他注了毒品，毒品控制他不得不服從命令。”

二理事雙手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腦海里突然閃過很多原本被忽略了的細節，言寧好像是有過一段時間不舒服……但是他跟說，是冒了……

“也可能不止毒品，青玉老人還拿言寧的妹妹威脅他了。”戚淮州都查到了，“你有一個兒，寄養在別人家，對麼？我查得到，他自然也查得到。”

二理事其實比誰都清楚，圖南氏是一池渾水，孩在圖南氏更是危險，所以兒一出生就被送走。

只是人過留聲雁過留痕，只要有心查，還是能查出蛛馬跡，親人永遠是肋，真正讓言寧屈服的，可能不是毒品，而是家人的安全。

青玉老人只要說一句，‘你不做，我們沒有圣，就只能將你妹妹找回來’，就足夠讓言寧低頭了。

二理事臉煞白煞白的。

“這個人，你認識嗎？”戚淮州問出話，戚懷淵便往后屏幕，手機上出現另一張照片，照片是一個人。

二理事遲鈍地點頭：“……歲錦，他這幾年最信任的燕子。”

“他就是言寧說的朋友，被青玉老人派到言寧邊監視他。”隨著戚淮州說出真相，戚懷淵將照片放，原來這是一張合影，和歲錦親合影的人，就是——言寧。

戚淮州和戚懷淵兩邊的信息一換，來龍去脈就很清楚了：“言寧不想再幫青玉老人做事，所以被歲錦和一個戴口罩的殺手，里應外合滅口，殺言寧有功，自然就得到他的信任。”

二理事搖著頭，不知道，不知道這些……

“去言寧所有的痕跡，是因為青玉老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那些‘小燕子’，不是所謂圖南神的圣，而是他從世界各地采購來的，他讓懷淵和溫繹自相殘殺，讓你瘋瘋癲癲，讓言寧之死為一個謎團，就是為了藏自己的罪惡，讓自己可以繼續坐在圖南氏的最高位上，掌握所有人的生殺。”

戚淮州一字一字說，“他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

王裊裊來到塞爾福里奇街，戚懷淵發給的定位就是這里，走在黑巖石的路上，不知道該去哪里找戚懷淵？

這里應該是居民區，沒什麼商店游客，想了想，問一個在門口喂流浪貓的老婆婆：“請問，您有沒有見到一個Z國男人從這里經過？”

老婆婆想了想，點頭，指著對門：“剛才進去了。”

王裊裊一愣，抬頭看對門的門牌上，寫著“202”。

猶豫著走過去，從門可以看到里面沒有開燈，將耳朵在門板上，想聽聽里面有沒有人，冷不防的，就聽到一聲痛哭。

“啊嗚——”

王裊裊本能地后退一步，老婆婆倒是習以為常了：“里面住著一個人，神不太正常，經常大哭大鬧。”

王裊裊皺皺鼻子，重新走近了，又聽到里面傳出鍋碗瓢盆被摔碎的靜。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證據呢？這些都是你們一面之詞！我要證據！”

二理事無法接，撲過去抓住戚淮州的手臂，“你是騙我的，騙我跟你們站在一起！”

“是真的。”戚懷淵站起，“我親眼見過，言寧是怎麼將那些孩子送上出境的船。”

王裊裊一愣。

這是……戚懷淵的聲音吧？

什麼送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