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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懷淵皺眉：“什麼疤？”

“你不知道嗎？”戚槐清更想笑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說，但就是喜歡你，命中注定一樣。”

戚懷淵不耐道：“你能說點人聽得懂的話嗎？”

“能的。”戚槐清回答著，掰開戚懷淵的手指，看了王裊裊一眼，然后垂眸解自己襯衫的紐扣。

戚懷淵不知道他想干什麼，看著他將紐扣解到最后一顆，著領，往后一，就這樣將襯衫到肩膀以下，又轉背著他。

“眼嗎？”

戚懷淵看到那條猙獰的疤，眼睛一，戚槐清聲音沙啞，“刀疤，裊裊一直在找的‘刀疤哥哥’，的救命恩人，就是這個。”

“……”

戚懷淵雖然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腦子轉得快，轉念就明白了，他齒間罵了一聲草，當中有可笑，也有憤怒，一把將戚槐清轉過來按在墻上，下手很重，哐當悶響，撞得戚槐清脊柱發麻發痛。

“你卑不卑鄙？”

像一團火在口灼燒，戚懷淵咽了一下嚨，想不明白，“你怎麼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你有多缺？”

戚槐清笑著：“沒辦法，更喜歡你，我想不到別的從你手里把搶回來的辦法，只能這樣。這一刀我下得很重，疼是真疼，但好像沒什麼用，還是更喜歡你，最后還是選你。”

“現在這個份，我留著也沒用，當面還給你。”

王裊裊明明是局中人，此刻卻一點都不進去，從他們寥寥幾句對話里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還是一頭霧水：“……等一下，什麼意思？你們在說什麼疤？”

疤？

“你后背是不是也有疤”？怎麼這麼問？為什麼是“也”？

不過戚懷淵的上，應該是有疤的，他說過，當年在巷子里，關河捅了他一刀……

“還給你”，這意思是，戚槐清曾拿走戚懷淵什麼東西……王裊裊模模糊糊地抓住一條線，難道關河捅的那一刀，就是在他，肩膀的位置？

王裊裊眼睫閃爍幾下，呼吸一窒，戚槐清側頭，目越過戚懷淵看向：“裊裊，對不起，我騙了你。”

“……”王裊裊閉了下眼睛，轉就走。

走到門口，抓住門把，門還是鎖著的，戚槐清說：“鑰匙在旁邊的口袋里。”

王裊裊了一下，找到了，打開門出去。

戚懷淵丟開戚槐清立刻追上，戚槐清將襯衫拉好，低垂著眼睛，看地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眉眼間習慣的溫和微笑都收了起來，沒有一點表。

過了好一會兒，才荒唐一笑。

雨還很大，王裊裊沒有走遠，跑到別人家的房子的屋檐下，只是需要口氣，風吹雨撲在的臉上，轉頭去看戚懷淵。

滿城的疾風驟雨，黑的雨幕像一掌在城市的上空，雨點噼里啪啦狂打在行人的傘面上，得有些窒息。

七八年前的事，那會兒又是在瀕死的況下，真的記不清了，但在“戚懷淵=刀疤哥哥”這個準確的信息暗示下，那些原本模糊的記憶，竟然開始在腦海里，像修復老式電影一樣自修復高清畫面。

那天是的生日，他們在私人海灘上燒烤、唱歌、打沙灘排球，還有游泳，原本是在靠近岸邊的海域游來游去，等初姒換好泳來跟玩兒，結果這時，于堯游到旁邊，特別惡趣味地跟說。

“小鳥，你知道嗎？有些人特別喜歡在泳池里尿尿，你別看這個海水好像很干凈的樣子，都不知道被尿了多次，我現在特別懷疑李昊剛在水里尿尿，因為我在他旁邊，突然就覺水溫有點不一樣……”

噫！

王裊裊功被惡心到了，潑了他一瓢水，轉就往遠一點的海域游去。

游著游著，突然回頭，海面在下金燦燦的，才發現，自己游得太遠了，沙灘上的人在視野里都了很小的一點。

頓時就覺不安，連忙想往回游，可腳踝卻不知道纏到了什麼東西，怎麼都游不，蹬了幾下腳，一個不小心，小還筋，什麼力氣都使不上。

然后的不控制地往下沉，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整個人都慌了起來，大聲喊：“救命啊！我筋了……救命，哥……哥……”

海面還起了風，刮起一陣陣的白浪花，不斷拍打在的臉上，嗆到水，海水是咸苦的，眼睛也變得模糊，整個人像一葉扁舟，浮浮沉沉。

“救……”

被浪花推得越來越遠，視線里甚至看不到王遇初他們，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麼辦，雙瞪不起來像被海帶纏住，一直往下沉。

就在以為自己要死在十八歲生日這一天時，另一個沙灘上有人發現了，毫不猶豫跳水中，他的形像海豹一樣流暢，快速游到的邊，托起的腋下。

托不。

他想到是什麼，又一頭扎進水里。

他游到腳邊，果然看到的腳踝被漁網纏住，扯了扯漁網，紋不，另一頭不知道在哪里？

他只好抓住的腳，幫從漁網里掙出來，卻因為小肚筋，條件反，一腳踹中了他的頭。

他邊頓時吐出一串泡泡，大概是罵了一句“草”。

但不計前嫌地還是游起來，實有力的手臂，穿過的背后攬住的腰，將整個人摟到自己上，膛著膛。

像在深海里抓住一塊救命的浮木，手忙腳地攀上他的肩膀，抓得很，雙也如八爪魚那般纏到他的上。

然后就聽到他嘖了一聲：“別抓我，想拉我一起死嗎？”

語氣不算好，帶著一不耐煩，一點都不像會救人的“偉正”。

但當時已經驚慌失措到連自己什麼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聽他的話？本能地抓著他，也抓到他肩膀上的疤痕。

那個疤應該是新的，好像還抓破了，抓出了，聽到他吸了口涼氣，沒好氣地說：“見義勇為是要遭報應的是嗎？”

“……”

他換個姿勢，手臂從的腋下穿過，橫在的下，拖著朝岸邊游過去，但也因為嗆太多水昏迷了。

他只好把放平在沙灘上，抬起的下，張開的，雙手叉十指扣快速按的口，然后低頭，雙含住給做人工呼吸，反復幾下后吐出一口水，迷迷糊糊睜開眼。

他跪在的邊，太在他的后，他的發被照得發，臉在影下先是模糊的，然后才清晰，看到他烏黑的眉沾了水變得愈加濃黑，皮冷白，淚痣人。

他又低下頭，再度上的。

好像嘗到他口中檸檬糖清甜的味道。

咳嗽起來，他才放開：“醒了？”

沒辦法發出聲，耳朵好像進了水，聲音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模模糊糊聽到旁邊有人喊他：“懷淵，走了，沒事，我看到的朋友過來找了，你要是想被當活雷鋒千恩萬謝就留下，我可不奉陪。”

這是溫繹的聲音。

戚懷淵起，隨意地看了一眼，轉就走，然后了下想喊住他，最終卻陷更深層的昏迷。

等到在醫院醒來，海里的記憶，已經變得非常模糊，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抓到了他肩膀的疤。

疤。

王裊裊眼前恍惚了一下，再重新聚焦視線，視線里只剩下戚懷淵一個人。

和八年前的人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