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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懷淵的手機來電，拿出來看了眼，挑眉：“是你哥啊。”

王裊裊“呀”了一聲，才想起來，答應過媽媽今晚回家吃飯，現在幾點了？肯定是等不到，又打不通電話，所以才打給戚懷淵，直接搶過他的手機。

“喂，哥。”

王遇初果然是說：“你怎麼還不回來？”

王裊裊避重就輕：“我，我跟戚懷淵在外面過生日，今晚可能……”

“不回來了？”王遇初就知道大不中留，“不回來你答應媽？下午親自下廚給你做了飯。”

王裊裊想到媽媽那個魔鬼廚藝，本來還有點心虛放了家人的鴿子，現在反而慶幸自己沒回去：“哥，我們脈相連，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媽媽的心晚餐你替我吃吧！”

“……”王遇初看了眼那桌“五彩斑斕的黑”的菜，板起臉，“王裊裊，給你半個小滾回來。”

王裊裊悻悻答應了，將手機還給戚懷淵：“我得回去了……你呢？你爸那邊不用你守著了嗎？”

戚懷淵簡言意駭：“我大哥在。”

王裊裊點點頭，手垂在側，有意無意地著無名指的戒指。

三爺做什麼都是直來直去，連求婚也是直來直去，哪有人求婚是直接把戒指套上，都不問人家愿不愿意的？一點都不浪漫，但卻很有他的格，搞得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明明之前還別扭過跟不跟他結婚。

但。

看他站在屋檐下，線織，他一副極視覺侵略的五，從眉骨到鼻梁，再到下，都是刀刻般利落的線條，這樣的相貌，往往不近人，他也確實冷得可以。

只是對著的時候，他眉眼里經常有笑，弱化了這種凌厲，總是很容易讓意識到，“我對他來說不一樣”，這樣的覺。

大概沒有哪個生，能抵抗得住自己喜歡的人，時刻散發“我很喜歡你”，這種直白又強烈的心意。

王裊裊突然覺得，不是鬼使神差，是水到渠。

嗯……王裊裊就說：“那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嗎？”

戚懷淵一愣：“我可以？”

王裊裊抬起手：“這個都戴上了，你說可不可以？丑媳婦也要見公婆，戚三爺贅我家，遲早要見我爸媽和哥哥，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見家長？戚懷淵還沒正式見過父母……化妝間那次不能算，愿意帶他回去，他當然答應：“好啊。”

王裊裊踮起腳他蓬松的頭發，跟大狼狗打商量：“那我進去拿回我的手機，你等我五分鐘。”

大狼狗瞬間就變了臉：“三分鐘。”

“行。”

“一分鐘。”

王裊裊好笑：“一分鐘都不夠我走進去再走出來。就三分鐘。”

戚懷淵不喜歡面對戚槐清，坦白講，他現在更煩戚槐清了，薄一抿，眉眼更加銳利，王裊裊歪著頭看他，拉拉他的袖子：“弟弟？”

他才道：“我跟你進去。”

彳亍。

戚槐清還是坐在地上。

戚懷淵倚著一面墻，雙手環，護犢子似的，眼睛沒一會兒從王裊裊上別開。

王裊裊走近戚槐清，戚槐清抬起頭，眼底有片刻茫然，然后又習慣笑：“不是走了嗎？哦，你的手機，在柜子上。”

王裊裊蹲在距離他有一米多的地方，抿了抿：“以你的本事，你冒充‘刀疤哥哥’，應該有很多計謀可以對我用，但是你沒有。”

他得到這個份，卻從始至終，都沒用這個份，對發起過什麼攻擊。

戚槐清垂著眸，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那麼做，好像對，他一直都是下不去手。

他滿泥濘，卻舍不得弄臟白天鵝一翎羽。

哪怕他有很多次瘋狂的念頭，想將同化變和自己一樣的人，可終究還是舍不得。

古往今來，人們總是一邊仰神明，一邊妄想將神明拉凡塵，所以才有那麼多文人客，編造了那麼多仙下凡的故事。

但他覺得，王裊裊應該一直在高臺上，可以跳《北朝舊夢》的福康公主，卻不應該像福康公主一樣，被折斷羽翼，在地上翻滾。

該是公主啊。

戚槐清嚨滾了滾，狼狽地一笑，啞聲說：“你走吧。”別再，看著我了。

王裊裊皺皺眉：“你不是壞人，我在馬里蘭州遇到那個黑車司機，是你幫了我，還有戚夫人要對我下藥的時候，你都阻止了，不用把自己想得那麼糟……我是想說，你要不，去自首吧？”

戚槐清抬起頭。

“我是覺得，警察遲早會查到你的上，自首的話，能判輕一點吧？而且我覺，你好像從戚董事長出事后，就有點破罐破摔，不想活了一樣，你是不是覺得，你完了你媽媽的心愿，也幫你媽媽報仇了，所以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王裊裊將一個椰子滾向他，“既然你連死都不在乎，那就承認這一切，然后干干凈凈的從頭開始，如果你媽媽在天有靈，知道的盛這麼勇敢，也一定會很欣。”

盛……很多很多年，沒有人再喊過他這個名字了。

戚槐清咬住后牙。

王裊裊站起，最后說：“當夠了‘戚槐清’的話，就去當‘盛’吧，我還是當初對你說過的那句話，‘你怎麼樣，關他們屁事兒’。”

“……”

王裊裊和戚懷淵走后很久，戚槐清才慢慢起來，蜷起，抱著自己的雙，低下頭，一米八幾的男人，卻自己盡可能地小，好像想用這個辦法，從這個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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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裊裊父母家的路上，戚三爺小心眼地計較：“你干嘛跟他說那麼多話，善良要分場合的，他非禮你的事我還沒放下呢。”

“沒辦法，人心善是我的代名詞，能嫁給我，你就著樂吧。”王裊裊正拿手機拍手上的戒指，第一時間跟初小姒分自己可能很快也要邁進婚姻殿堂這件事。

戚懷淵的重點又被轉移了：“嫁？姐姐你怎麼什麼都喜歡我一頭？回頭我們上床，你該不會也要在上面吧？”

“……”王裊裊和藹地微笑，“好好開車，別說話，小心我打你哦。”

“這是生活和諧的合理討論。”戚三爺不愧是接西方教育長大的，聲線低沉，帶著電流，很容易激得人背后起一串電流，“別的地方我可以讓著你，床上不行，我必須在上面。”

王裊裊本來以為自己能面不改，結果還是臉紅耳赤，鎖了屏，心里惡狠狠地想，等到家，他就知道厲害了。

別說是在上在下了，他沒準都要后悔跟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