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3章因為

喝過一杯，尼基塔的臉上終於多了一。

鄭清則嚼著托馬斯餵給他的補丸，只覺得裏充斥著一苦。還記得大一學去大明坊採購的時候，因為在上元書肆里用祭煉了法書，導致出現失過多的癥狀，當時就是托馬斯給了他一粒補丸。

只不過這一次，他再也吃不出上一次的覺了，各種意義上的。倘若當時他知道旁這位耐心細緻的面試有朝一日會把他綁在試驗臺上切片，那麼他最終會不會選擇來第一大學，突然就變了一個未知數。

只能說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把那個東西拿來。」耳邊傳來托馬斯的吩咐。

原本趴在尼基塔床邊的小妖頓時跳了起來，飛快的躥進黑暗裏，很快便端著一個盤子回到了實驗室主人的旁。

雖然躺在試驗臺上，鄭清仍舊可以到那個盤子散發的森森寒意。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盤子裏裝著一塊拳頭大小，彷彿豬油皂般的雪白塊狀。

察覺到男生的視線。

托馬斯很心的稍稍降低托舉高度，讓鄭清看的更清楚一點：「這是我用你的皮屑在實驗室培養出的組織……」

說話間，他將剛剛剩餘的半包一點點出，滴在那塊『雪白塊』上。

塊頓時浮起一殷紅，有那麼一瞬間，鄭清覺它幾乎要活過來，好像下一秒就能聽到那塊發出心臟怦怦跳的聲響。

但立刻，一難聞的氣味彌散開來，那塊雪白彷彿被熱水澆過的冰塊，又像是被強酸腐蝕過的金屬，在侵蝕下迅速融化、發黑、散發出一縷縷眼可見的黑氣息。

「果然不行。」

托馬斯輕輕嘆了一口氣，看向鄭清，語氣帶著一抱歉：「看樣子，只有從你上取下來的才有活……」

呵！

另一座試驗臺上，尼基塔發出清晰的嘲笑聲。

「既然做了，就做的徹底一點，這是黑巫師的基本要求。」顯然覺得實驗室的主人這麼做有些多此一舉。

托馬斯看了一眼，認真糾正道：「我不是黑巫師。」

「是嗎？」

妖語氣中的嘲諷愈發強烈：「你覺得拐綁架學校的學生，用他的做藥引，進行未經報備的黑魔法實驗，這種行為什麼？」

實驗室里頓時陷詭異的沉默中。

小妖與鄭清軲轆著眼珠，看看托馬斯，然後又看看尼基塔，非常乖巧的保持了安靜。

良久。

直到那塊雪白徹底化為一堆黑灰。

托馬斯淡淡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是。」

他收起冰冷的托盤，重新旋開的儀，垂著眼皮，聲音很輕：「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我①……跟你在一起的時一直很耀眼，因為天氣好，因為天氣不好，因為天氣剛剛好，每一天，都很閃亮②。

所以我還想和你做更多開心的事——在獵賽場喝著啤酒歡呼，在冰原營，抬頭看著星空與極，吃著草莓慕斯與小烤，春天在河邊收集荇菜的小黃花，把那些小花塞進魚肚子裏現炸，配著加了蘇打水的海妖朗姆——這些畫面，只是想想就覺很好。」

空曠安靜的實驗室里只有托馬斯的喃喃低語。

明明都是些蒜皮的小事，他卻說的那麼幸福。

小妖聽的兩眼放。

尼基塔憋紅了臉。

鄭清卻只覺牙酸與心酸。

「你當初為什麼會進星空學院？」他很破壞氣氛的開口吐槽了一句——在他印象中，星空學院都是一群只知道打架的瘋子，像托馬斯這麼多的種子，即便不進九有學院，也該進阿爾法學院的。

噗！

言劇看到一半被迫中斷的小妖然大怒，騰的一下重新變大蛇，嘶嘶著舌頭，眼神不善的看著躺在試驗臺上的男生。

鄭清撇撇。

——有種你咬我啊。

托馬斯的緒被男生的反問打斷，頓了頓，才抬頭看向尼基塔：「……如果我真的打算當黑巫師，我會表現的比真正的白巫師更像一個白巫師，我會安靜的蟄伏，安靜的做實驗，而不會為了過去的某些記憶做出拐帶學生的蠢事。」

躺在試驗臺上的妖側過臉，躲開托馬斯的目。

「你終於承認自己做了蠢事，」很小聲的嘀咕，顯得很沒底氣：「很高興我們終於在這一點上達了一致。」

鄭清看不得兩人在自己眼前這番姿態。

「那甘寧呢？」

他很沒禮貌的再次打斷空氣中的微妙覺，大喇喇開口：「你是為了，甘寧為什麼當烏？他已經是學校的講師了，前途明，未來可期，為什麼要冒著被聯盟通緝、被丹哈格關進黑獄的風險區當一隻烏？」

這個問題他思考過很多次，也與蕭笑等人討論過。

按照蕭笑的看法，烏墮落一方面是為了追求更強大的魔法，另一方面則是一步棋錯，然後不由己被裹挾了進去。

托馬斯卻沒有給出這麼簡單的答案。

他又喂鄭清吃了一粒補丸。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希爾瑪·阿夫·克林特這個名字。」實驗室的主人一邊幫鄭清按著口與四肢，一邊轉過頭，看向尼基塔頭頂上方懸掛的一幅畫。

鄭清順著他的視線去。

那是一副象主義的蛋彩畫，紅基底中央是幾個相嵌套著的不同的環狀圖形，左側黑白分明，右側則有天藍、明黃以及淡紅。

「希爾瑪是斯堪的納維亞的巫，也是著名的神學大師，的巫名氣即便在白丁世界都有很多人知道……當然，白丁們都以為已經在1944年的電車事故中去世了。」

托馬斯非常仔細的介紹了那幅畫的作者后，才開始分析那幅畫：「就像這幅《天鵝》……沒錯，儘管看上去很象，但那幅畫確實是一隻天鵝，一隻在湖面彎著脖子小憩的天鵝，它鵝黃的腳掌撥弄著天藍的水面，紅的冠冕掩藏在黑的翅膀下。」

ps①②都是引用，①好像是讚詩或者聖經里的，②是電視劇或歌？……忘了，有興趣自己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