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螢燈》第101頁
門衛正準備開大門,鐘遠螢說:“不用了,車子不進去。”
門衛認識一些車子,多看了一眼,發現學校領導的車子加起來都沒這一輛貴,后排車窗降下,男人視線筆直地落在鐘遠螢上,未曾挪開過,好似其他的東西都難以眼。
門衛忍不住問了句:“那是?”
鐘遠螢笑了笑說:“我男朋友。”
門衛大叔長輩式笑呵呵地:“看起來很不錯啊!”
鐘遠螢點點頭,與門衛打完招呼,又和他們揮揮手,才往校道里面走。
徐子束識相地等到見不到人了,才問:“回去?”
他側頭看向后座的人,見付燼眉眼舒展,彎著笑弧,就差哼個小曲,如果有尾的話都得翹上天,愉悅之意無需言表,明顯被男朋友三個字哄得心舒服。
“差不多得了。”徐子束酸得牙疼。
付燼表未收,“后備箱有酒有煙,給人送過去。”
徐子束將煙酒送過去,門衛推兩下,不好意思地收下,不斷地說:“哎呀,鐘老師的眼真是好,這麼好的男人現在難找啊......”
徐子束回到車上,瞥見這位爺心滿意足,出“就是要這種效果”的表。
徐子束服了,心復雜地重新問道:“回去?”
“在停車位等。”付燼懶散道。
徐子束將車停穩到路邊的停車位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離放學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付燼忽然說:“手機。”
徐子束習以為常將手機遞過去,而后拿起電腦包,打開筆記本,正準備理一些公務,等待開機的時候隨意往后瞄了眼,見付燼一臉認真。
“怎麼了?”
徐子束實在好奇,蹭到后座去看。
“你上網?”他的語調揚起,突出不可置信的語氣。
付燼竟然借他的手機上網沖浪?!
徐子束驚了,跟著付燼這麼多年,也知道這位原始人手機上從未安裝過任何娛樂件,生生將智能機用出老人機的效果。
付燼的電腦上也只裝有繪圖件,進微博的頁面版,看完鐘遠螢的相關便叉掉,幾乎所有微博都是徐子束幫發的。
徐子束再定眼細看,發現他的搜索詞都和秋有關,“穿秋的男人有多吸引人”“秋怎麼穿更好看”“好看的秋有哪些”“人喜歡男人穿什麼秋”......
徐子束:“......”
鐘遠螢上完課正好放學,和一幫學生走出來。
這些小孩像林間雀躍在枝頭的小鳥,有說不完的話,用不完的力,似清晨的朝,生氣蓬,和他們相,雖然偶爾被他們鬧得頭疼,但鐘遠螢更多的是愉悅和輕松。
“人來了。”徐子束前十分鐘就把車重新開回校門口附近。
不用他說,付燼也早早看過去。
鐘遠螢還圍著他的圍巾,頭發編魚骨辮,一杏的呢大,溫好看。
幾個小孩同說話,咧笑著,有個比較矮小的孩子小聲說了什麼,鐘遠螢耐心地稍稍傾腰靠近細聽,也帶著笑。
看得出來,喜歡這些孩子,也喜歡這份工作。
鐘遠螢上車的時候,那些孩子還依依不舍地道別:“小鐘老師再見!”
車子平穩行駛匯車道。
鐘遠螢從包里拿出一支紅筆和一沓草稿紙,“付燼你看,這些是我剛剛上課他們畫的課堂練習。”
“你猜,我教他們畫了什麼?”
付燼接過,掃了幾眼,“花。”
“什麼花?”鐘遠螢笑瞇瞇地說,“給你三次機會,答對的話有獎勵。”
湊近他的耳畔,低聲音:“獎勵你定,什麼都可以哦。”
小爺一改漫不經心的姿態,拿出比高考還認真萬倍的神,認真看了眼,說:“玫瑰。”
“不對。”
他又多看了幾張草稿紙,對比一番,用出學神歸納共同點的能力,“茉莉。”
“錯,”鐘遠螢故意出憾的表,“付同學還有一次機會了呢。”
“......”
徐子束邊開車邊往后看,不免為初次出求勝的付燼一把汗。
在學業和事業上難逢敵手的小爺,終于遇到畢生難題。
靜默許久。
付燼謹慎地看完每一張畫,才說:“雛。”
“哈哈哈哈錯啦!”
鐘遠螢再也忍不住了,仰頭后靠,笑得不行。
好半天緩過來,用指彎抹了抹眼角的淚花,說:“是牡丹。”
付燼:“......”
們永遠想象不到,沅盡也有慘遭鐵盧的高時刻。
徐子束把著方向盤,一時沒忍住,“鵝鵝鵝”笑了半天,如果不是付燼斜睨過來,他可能會笑岔氣。
看著付燼面無表的臉,鐘遠螢忍笑順:“付同學這次不要灰心喪氣,以后還有機會,請再接再厲。”
他好像很喜歡“以后”這兩個字,每每提及,眸會有些許星亮。
“最后一節課,這些孩子躁不,想吃飯的,想快點放學回家的,靜不下心來聽課畫畫。”
“我在黑板上示范的牡丹,這幫熊孩子給畫什麼樣,知名漫畫大師都猜不出來,你說對不對沅盡太太?”
付燼:“............”
沒人能開小爺的玩笑,徐子束沒敢再回頭看,如果是別人,他會在心里默默點蠟,換鐘遠螢,他只想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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