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第4頁

剛剛在房間門口撞破那一幕時,有過一意外,不過下樓時就想起了,黎租的公寓隔音也不好。

常常撞見住隔壁的鄰居每晚帶著不同的孩回家,也總會在夜里的某些時刻,聽見某些激烈的接吻聲和床板劇的聲響。

其實在這里當換生的日子久了,更多奔放的事見多了,已經見怪不怪了。

/

出了旅店,岑旎漫無目的地沿著海岸線游走。

月影藏在了云層后,路燈掠下浮

微涼的夜風習習拂過的長發,一路越走越遠,最后來到了一片海灘。

大抵是日落后人群散去,而周圍又沒有餐館酒吧,人煙稀,這片海灘顯得異常靜謐。

沒有了喧鬧鼎沸的人聲,耳邊只有低低的海浪聲起起落落。

一陣海風吹來,迎面拂過海洋的氣息,淡淡的咸味如同初夏般清新,干脆掉了小高跟,單手提著,赤腳踩在的沙灘上。

海角的盡頭,熠熠的燈塔泛著微,不遠的岸邊停靠著幾艘小型游艇。

手進兜里,掏手機想將這一幕拍下,卻沒料到一支口紅隨著手機的作一起掉了出來。

的口紅管掉在沙子上,滾了兩圈,最后掉進了一旁的灌木叢里。

岑旎低頭看了眼,視線有些昏暗,但約能看到口紅掉落的位置。

將手機重新收起,彎腰將半個子鉆了進去,著手臂去夠。但那管口紅實在太靠里,沒辦法,只好又伏下肩,往樹叢里湊。

細長的指尖撥弄了兩下,仰著頭,隔著錯綜復雜的樹枝,覺自己到了口紅管。

但怎麼好像越撥越遠了。

用力踮起腳尖,挨著層層的枝椏,又試了一次。

越來越往里了。

“……”算了,放棄了。

就讓它留在這片麗的海灘吧。

岑旎收起手,直起腰正準備鉆出樹叢,卻發現整個人好像卡住了,不了了。

扭頭瞥了眼。

糟了,系在子背后的兩條緞帶掛在了幾樹枝上,纏住了。

岑旎嘆了下,將手里的小高跟往側旁輕輕一丟,然后著手去后背,試圖將它們解開。但因為卡住的地方是的視角盲區,看不見,只能用手指慢慢地索。

好不容易將兩條帶子分開,揪著其中一端拉了拉,又拽了拽。

但,怎麼反而好像,越纏越死了。

“……”岑旎哭無淚,著手瞎扯一通。

該不會今晚要在這里和這堆灌木叢纏纏綿綿過一晚吧……?

正郁悶時,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從后低低地傳來:“要幫忙嗎?”

音質冷淡又懶散,英文里的尾音輕飄飄的,像是下一瞬就消散在晚風中。

岑旎循聲,輕輕轉過頭。

沉暗,看不清說話的人,只約看到他手指扦著煙,煙頭火星吐息約約的,在昏昧里發出一點點亮

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男人此刻就像是海里飄來一浮木,想抓住。

“先生,我后背的子纏住了,能幫我解一下嗎?謝謝你。”

說完,氣氛變得靜默,男人并沒有答的話。直到兩秒以后,似乎欣賞是夠了,他才轉滅了煙,邁著長走到后。

岑旎偏頭。隨之而來的,是很淡的煙草味和冷杉香,夾雜著苦橙葉的氣味,雖然著淡淡的苦,但很好聞。

他隔著距離解子的結,作輕輕巧巧,岑旎呼吸卻還是不可抑制的加快。

“不行,解不開。”

“啊?”岑旎張

男人停下手頭的作,“被你拉死結了。”

“……”

岑旎回過頭看他,“那怎麼辦?”

男人低了低頭,注視的雙眸。

岑旎微仰起頭,這時才終于看清了這張臉。

怎麼會是他……?

竟然還會在這里遇見他,的心臟猛地提了一下。

那時離他有一定距離。現在靠近了,才發現原來他那麼高,高才堪到他鎖骨的位置。

兩人對視,岑旎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瞼半垂的長睫

在某一瞬間,竟然不合時宜地想,這樣和的睫長在這樣一張浪公子的臉,有點可惜了。

“把它劃斷?”他輕描淡寫地開口。

“劃斷?”岑旎回過神,驚訝抬眼。

“用什麼劃?”

“用這個。”男人說著出一把純黑的瑞士軍刀,修長的指尖勾著尾部轉了一圈,挑著眉補充道:“如果你可以接。”

“……”岑旎沉默,咬了咬下糾結了小半會,才點點頭。

“好吧,麻煩你了。”

他后退了半步,收起剛剛的玩世不恭,指骨輕挑,勾出冷銳鋒利的刀刃。

的金屬上刻著一行復古圓的花字母。岑旎細看了兩眼,那似乎是一個德文名,音譯過來的話,應該是——穆格

穆格。

岑旎不自覺地默念了兩遍。

“站好,別。”

他的聲音輕淡地響起,附帶的氣息幾乎耳后。岑旎一時定住,臉頰連帶耳后驀地泛起緋,連呼吸都眼可見地緩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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