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公主》第148章
一切都是繁瑣事務,先帝到底如何死的、是否真的和罪太子有關,這些事都沒有掰扯清楚,但是先帝總要下葬。
新帝得位有一種撿便宜的覺,不大臣們這麽覺得,就是新帝自己都這麽覺得。因為得位太容易,心裏總不安,新帝在先帝的喪事上便辦得格外用力。
他恨不得全下都為先帝守孝三年,被那群老臣們噴了回來,隻好訕訕地用來要求皇室自己人了。
而劉文吉一直掛念著安的失蹤一事。可惜衛軍忙著結新帝,並沒有太關注一個老太監失蹤的事。
劉文吉一直沒找到安,隻覺得此人大約要麽死了,要麽真正逃遠了。也罷,隻要此人不再出來礙事,劉文吉還是願意放過自己這位曾經的師傅一次的。
皇帝皇陵,時間定在了八月初。
本是曝暑之日,那日卻從亮就開始下濛濛雨。
皇室員和大臣們冒著雨一起跟隨新帝前往皇陵,最後一次參拜先帝。
新帝做足了孝順的樣子,大約滿足了,最後一夜,便讓出了位子,讓先帝最疼的孩子,如今的長公主,暮晚搖去守最後一夜。
暮晚搖可有可無。
先帝最疼麽?
也許吧。
先帝出於補償和愧疚心,最後幾年對確實比對其他皇子皇好。
如今先帝去了,曾經的廬陵長公主整日恍惚不安,憂心自己的苦日子要來了;曾經的玉公主因為親哥哥謀反一事,到牽連,的夫君不再是京兆尹,而這一次出來,玉公主也有些憔悴。
放眼去,新帝確實沒什麽兄妹讓他演一演深戲碼。隻有他最的妹妹暮晚搖,既手握大權,又因為春華的緣故和他關係不那麽僵……新帝便對丹長公主多看了許多分。
這些暮晚搖都早有想過。
初時想參與帝位選擇,後來被先帝利用得無人可選。如今自己還能繼續當自己的公主,已然很不錯了。
—
暮晚搖在皇陵前為先帝守最後一夜,的駙馬言尚陪著一起。
夫妻二人一夜不睡,跪在靈堂前,默默地往火盆中添著紙錢。他們一素白,就如民間那些為父守孝的子那般。
暮晚搖側過臉看言尚,他這般好氣質,穿素裳,如泠泠月般,是格外清雅好看的。但暮晚搖看他麵容瘦削,顴骨都瘦的了形,心裏總覺得他臉蒼白憔悴,很不好,便勸他去休息。
言尚搖頭。
他為不讓暮晚搖的注意力總放在他上,便與輕聲談起先帝。
言尚憐:“自此以後,與你緣真正相連的親人們便都不在了。你心裏很難吧?”
暮晚搖迷惘。
盯著火盆上方紛飛如屑的紙錢一會兒,很迷茫地:“不知道。我並沒有很難。雖然我的父親,母親,哥哥,全都不在了,但我並沒有特別痛苦。
“真起來,大約是他們我的時間太短,不之後拖遝敷衍的時間太久。以前二哥,母後去的時候……我可能還難過。但今父皇也沒了,我反而很麻木。
“我等著這一,已經等了很久了。這一真的到來後,我鬆了口氣,覺得……一個時代,終於徹底結束了。
“讓我、讓我痛的過去,終於徹底被黃土掩埋了。言二哥哥,你問我是否難?不,我不難。我隻覺得……解。”
仰著臉,著虛空,如同著皇陵中的列祖列宗一般。與他剖析自己的心,不加掩飾。窺見自己的靈魂,發覺自己真的是,一直一直……甚至期盼著這一的到來。
這樣,看得言尚一陣難。
他與經曆不同,對父母親的和完全不同。當一個孩子對父母的,會是拖遝敷衍時,這到底是誰的錯?
言尚虛摟住的肩,輕聲:“你……願意和我一麽?”
暮晚搖:“什麽。”
言尚聲音在空的靈堂中格外沉寂優:“隨便什麽。比如你母後,比如你二哥。你……你二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母後真的特別他,不關心你麽?”
他抿,有些困:“你初時與我好,是不是因為……我有點像你二哥?”
暮晚搖登時側過臉來看他,看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言尚睫低垂,在臉上投下一重翳,又如蝶翼般棲息在心口。他聲:“你一直我‘言二哥哥’。”
暮晚搖奇怪:“你‘言二哥哥’怎麽啦?你本來就是排行二啊,你‘二哥’的人那麽多。”
言尚側了下臉,頓了一下:“你就沒有拿我當你二哥替代品的意思麽?”
暮晚搖:“……”
本滿心悵然,但因為言尚的這重疑,生生給逗笑了。數月來疲憊繃的心,竟在此時放鬆。
著他的側臉笑,心中和,想言二哥哥果真還是他,從來沒變過。
不管外表如何溫潤,不管在世人麵前他如何地獨當一麵,私下裏,他永遠有他擰糾結、想來想去想不通的那一點。
而在言尚出口之前,他不知道因為他自己這重疑,煩惱了多久了。
他真可。
言尚轉過臉來看,見瞳孔清黑,眼睛彎起,白的麵上著一層珠般和的。與他眼睛一對視,暮晚搖笑出聲來。
言尚被的笑聲嚇到,立刻手來捂的。他實在容易張,因為這點兒放肆就臉頰滾燙,低聲:“笑什麽?不要笑了!
“難道你要讓人丹公主的駙馬在先帝靈前把公主逗笑了麽?我還活不活,還做不做人了?”
他推的肩,暮晚搖幹脆來摟他脖頸。言尚僵,本不想和在靈堂前這般親昵,但他捂著的,為了不讓笑聲更大,就隻能任由這般湊來抱他了。
暮晚搖的睫勾在他頸上,的。
笑夠了,才拉開他捂的手,手捧他臉,深道:“你真的想多啦。你和我二哥一點也不一樣。雖然你們都很優秀,但你們都完全不同,怎可能把你二人想到一起去呢?
“言二哥哥,你放心,如你這般的男子,我隻見過你一人。我覺得你可,卻不會覺得我二哥可。如此你可放心了?”
言尚臉燙:“我本來就放心。我隻是隨便問一問,沒有太多別的意思。”
暮晚搖笑盈盈地逗他:“你嘛!有什麽疑問你都嘛,你不我怎麽知道你介意?你是不是糾結這個問題都好久了?”
言尚:“沒有的。”
他為自己正名:“我不是那般人。”
暮晚搖盯著他的臉許久,目微渙散,由他開始的話題,讓想到了更多的。
悵然:“我父皇母後都我二哥,我總覺得他們隻我二哥。我二哥不在了,他們就忘了我了。”
言尚輕聲:“他們總是過你的。”
暮晚搖:“後來就沒了吧?”
言尚:“還是有的。隻是你們帝王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樣。搖搖,你要相信,你父皇、母後、二哥,都是你的。”
他強調著這一點,不希將過去完全推翻。
暮晚搖偏頭來看他,忽而眉眼一勾,嫵之在眼中揚一分。笑:“你是擔心我走歧途,變得偏激麽?你放心吧,有言二哥哥在我邊,我就願意做一個好人。”
仰臉,半開玩笑,又半認真的:“但你不在了,我就不保證了。”
言尚低聲:“胡。我不信你會做惡人。”
暮晚搖噗嗤笑。也不真假,反正言尚是夫君,是日日手就能夠到的人。
隻要他在,世間這些麻煩事,都是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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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帝了皇陵後,新帝新政,終於開始了。
晉王在做皇子時,是不起眼的皇子。但他那時管著工部,也沒出什麽錯。初初做皇帝,晉王雄心壯誌,覺得皇帝也沒什麽難的。
隻要把命令發送下去,讓臣子們辦事就好了。
他想做一個厲害的皇帝,想改變昔日那種皇帝和臣子間百般刁難、不信任的關係。他想寬容,想仁慈,想自己做一個讓所有人滿意的皇帝。
所以新帝登上帝位後,一就會往中書省發布十二條政令,催促著中書省做事。
中書省煩不勝煩,和皇帝打著哈哈。連續一個月,他的政令得不到很快執行,還不斷被中書省和門下省打回來後,新帝才發現,皇帝沒有那麽容易當。
臣子們不聽話,他指揮不這些大臣們,難道他要劉文吉把這些大臣全都殺了?
不,也不能完全相信劉文吉。
新帝發覺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無數解讀。他在朝堂上的一個眼神,也許他沒什麽意思,但臣子們都會這是他的意思。
就連在皇宮……新帝無法將皇宮當自己的家。
昔日晉王府不過是一個院子,晉王妃輕易打理便可。而今家變得如此大,到都是眼線……晉王回到了自己肖想了很多年的舊家,才發現這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他沒有學過帝王之道,朝中相公們、太傅們便番來給他上課;他在宮裏的話,竟要通過劉文吉才有效用;還有大臣們熱衷給他的後宮塞人,為了平衡之,新帝全都接。
新帝便覺得自己如同“牛郎”一般可悲。
竟要靠睡人來讓前朝的臣子們聽話。
……他以前從不覺得自己父皇靠人來實現什麽目的,也沒見先太子整日熱衷納妾。然而初做皇帝,新帝雖雄心,卻到底生疏無措,出錯。
世家們又最為促狹可恨。
發現新帝好糊弄,他們便都隨意敷衍糊弄。
新帝當了兩個月皇帝,當得很無奈。
但新帝並沒有就此放棄。
新帝指揮不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他夠了自己每句話都發不出去、都要被幾位相公打回來重新調整。新帝想要培養自己的臣子——
他在先帝留下的群臣圈中拉一番,發現了如今的吏部郎中,言尚。
亦是丹公主的駙馬。
新帝一個恍然。
發覺自己登位後,六部中哪一部都來為難過自己,反而是六部中最重要的吏部,問題最,來為難自己的次數最。
那些老臣權臣們不將新帝放在眼中,樂於看新帝的笑話,然而言二郎竟然沒有敷衍過皇帝。
皇帝的每道政令到吏部,吏部都會老老實實地研究、執行。新帝考察之下,發現吏部尚書、吏部侍郎都未必有多忠心,隻是言二郎太能幹,吏部才沒出問題。
言二郎兼數職,在自己登位後,竟沒犯過錯,沒找過自己麻煩,何其難的。
這才是一個忠心臣子該有的樣子!
何況言素臣的名氣那般大!年紀輕輕,整個長安場無人敢瞧,這是何等氣派。
新帝想從言二郎手,掌控整個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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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暮雨時,言尚仍在吏部。
幕灰暗,他伏在案前,一邊咳嗽著,一邊伏筆寫字。
他青白的襟圓領上沾了水,因他是先離開尚書府衙,都快出皇城了,經過自己的廝雲書提醒,才想起自己答應暮晚搖的事還沒辦,便又折回吏部了。
他是答應暮晚搖請假的。
最近下雨,他膝蓋酸痛,夜裏睡不好,偏偏後背又疼得厲害。他不,待暮晚搖發現時,他已經低燒了好幾日,夫妻二人為此吵了一通,言尚便答應請假幾日。
偏偏忙了一,言尚忘了請假了。
隻好回來寫折子,準備連夜去吏部侍郎府上拜一拜,明自己不適的緣故。
言尚伏案寫這些時,新帝私訪,來了六部考察。這般時辰,各部都已空了人,新帝到吏部這裏,不讓人打擾,他站在燈火通明的門簾後,看到屋舍中還在辦公的言尚,心中一陣。
若是大臣們都如言素臣這般忠心耿耿,治理國家還有什麽難的?
言尚聽到皇帝一聲輕咳,他側過臉認出人來,便起行禮。
皇帝和善:“這麽晚了,素臣還在辦公?”
言尚笑一下,:“是請幾日假。”
這和皇帝想的不一樣。
皇帝一愣,然後不悅:“怎麽,難道連你也學那幫老臣托大,要為難朕?看朕鬧笑話,你們都覺得可笑吧?”
言尚依然溫潤:“陛下這話從何起。下豈有臣子為難子的道理。”
皇帝和言尚的相時間極為有限,他對言尚的印象,是一個脾氣很大的能臣。若是脾氣不夠大,敢殺鄭氏族長,敢弄倒戶部,惹怒先太子,又和丹公主翻臉麽?
而能臣更好理解。若是沒本事,又怎麽會和丹公主重歸於好。
就暮晚搖那脾氣……
皇帝這日晚和言尚談話,才發覺自己弄錯了言尚的。言二郎的看著溫和十分,十分好話……長安場他可怕,大約又是那些大臣們以訛傳訛罷了。
皇帝便與言尚談心,為帝的煩惱。
言尚寬他。
言尚的談話技巧之好,是新帝當皇帝後最舒服的一次。他本隻是隨便抱怨,卻不住言尚那引人信任的氣質,不覺越越多。
自己的誌向,自己被大臣們欺負,自己的理想。
言尚認真聽著,若有所思。
劉文吉趕到吏部,這外聽宦起新帝如何在裏麵和言二郎推心置腹,劉文吉眼皮直跳,臉沉。
劉文吉在外聽幾句,聽新帝和言二郎話已經態度親昵很多,他更為難堪……
滿朝文武,大約隻有劉文吉是最了解言尚的。
言尚若想讓一個人喜歡他,便不會有人討厭他。
劉文吉懼怕皇帝被言尚拉攏了去……言尚這種不聲拉攏人心的風格,連先帝那種心機叵測的人都重用了他,新帝豈不是更容易?
劉文吉開始思考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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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最終沒有請假功。
他自己不好,新帝卻勸他能者多勞,不斷地要給他升,讓他做更重要的事。新帝還向他討教如何平衡各勢力之間的關係,向他承諾自己要如何做一個好皇帝……
丹公主府上,言尚挽至膝蓋,正在泡腳。暮晚搖本滿心歡喜地等著他終於請好假的結果,結果就聽到了言尚和新帝如何相談甚歡的消息。
暮晚搖拉下臉。
嘲諷道:“怎麽,他兩句好話,你就要為他賣命了?升?升什麽?本來我們護駕功,就應該升!他卻隻字不提。隻字不提也罷,反正我們也不稀罕。他現在兩句誌向,你就心了……是不是他再兩句,你都要為他拋家棄子了?”
言尚無奈:“何至於此。隻是陛下想做一個明君,請我多幫忙,我看他有這般誌氣,就想試試罷了。”
暮晚搖道:“他讓你辦公務就很重要,我讓你去賞花看戲就不重要。”
言尚無言。
暮晚搖頓時臉氣紅:“你果然覺得賞花看戲不重要!”
言尚憋出一句:“我本就不會賞花,也聽不懂戲文。你拉著我去,我也理解不了。”
暮晚搖客氣道:“是我這個貪圖樂之人耽誤了言二郎的大事。”
言尚臉僵一下,他低聲:“我不是這個意思。”
暮晚搖怒:“那你的意思是如今我的話對你來不重要了?是可以敷衍的了?”
言尚茫然:“我……我更加沒有這個意思。”
暮晚搖:“那我讓你請假幾次,你到現在都請不下來。是覺得我耽誤了你的好前程,你是否還在心裏怪我不諒你?”
言尚有些著急,他話向來慢,卻如炮竹一般點得霹靂吧啦,讓他跟不上。
好一會兒,言尚才道:“我也沒我不請假……我明日再去請,好不好?”
暮晚搖看他這個無奈的樣子就煩:“嗬。”
不再理會他,而是指揮侍們搬被褥搬。
回頭,看言尚凝視著,眸子靜黑清澄。挑下眉,含笑:“言二郎好好辦公吧,本宮不打擾了。”
言尚:“你去哪裏?”
暮晚搖倨傲:“我公主府這麽大,還找不出另一間房睡覺?”
言尚一怔:“你……要與我分床?”
暮晚搖:“我想過了,你是指不上的。你夜裏睡不著,我越看你越來氣。我怕我哪晚上醒來後看你睜著眼,忍不住給你一刀……還是和你分開比較安全。
“你去好好辦你的公務,當你的忠心大臣。我去賞花作樂,當我的庸俗公主。咱們也在一起這麽久了,相看兩生厭,你厭煩我也是正常的。分開也好。
”我多去看看世上好看的郎君們,讓自己洗洗眼睛。你也趁機多找幾個人,開開眼界……算了,言二郎這般忙,肯定沒時間找人,你要是有需求,找我便是。”
回頭對他莞爾一笑:“隨你高興。”
言尚錯愕。
他見往外走,這才意識到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和他分床分房。
言尚顧不上上的水往下滴,就連忙披上外衫,起去追。他莫名其妙地出了屋子,一徑問人公主去哪裏了。
公主府實在太大了,言尚衫不整,要顧及形象,便出來得慢了幾步。他沒有找到暮晚搖,但才出門,就上了來找他的言曉舟。
言曉舟:“二哥,我有事與你!”
言尚眼睛張黑漆漆的夜,低頭倉促地與妹妹:“明日再……”
言曉舟道:“可是明日就來不及了呀。二哥,我定了明日離開長安的行程,都找好車馬了。我再不,我走了二哥你都不知道啊。”
言尚一下子錯愕。
他呆呆看:“你要去哪裏?回嶺南找阿父?怎麽了,可是我、我怠慢了你,你在長安住的不舒服了?”
言曉舟見他要把原因歸到他自己上,心中最知道二哥定是又開始反省自己、自己難,言曉舟連忙打斷:“不不不,我是想去劍南……找楊三郎的。”
言尚吃驚。
他定下神,緩緩問:“你嫂嫂……搖搖知道麽?”
言曉舟微笑:“我跟嫂嫂過了。聽了我的想法,並沒有反對。”
言尚怔忡,意識到暮晚搖是故意的。他隻好帶妹妹回房,了解一下妹妹到底是怎麽想的。
而至於公主……這是婚後他第一次和暮晚搖鬧得這般厲害,他沒有經驗,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他還不知道,暮晚搖找好看的郎君多看看,並不是逗他的。
某方麵來,暮晚搖比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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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新帝那邊,才和言尚談好,心中高興,回到皇宮,也是仔細回味。
劉文吉看新帝念念不忘言二郎,心裏冷笑,故意起一事:“陛下,好似該給言二郎升才是。”
新帝了然:“自然。朕要讓他做事,自然要……”
劉文吉詫異:“似乎先帝有旨,是要言素臣做宰相的。臣也不是很清楚,那聖旨是供在太廟裏的。”
新帝呆住。
然後沉下臉,道:“你的意思是,先帝早給言二郎安排好了,所以言二在我麵前不過是裝樣子?他知道自己要做宰相,朕給他升,他本就不以為意。
“他和那些老臣們一樣,把朕當猴耍?”
劉文吉笑:“這臣就不清楚了。隻是言二郎如此多才,不管是先帝還是陛下,都很看重他,喜歡他。
“臣就是覺得……一個人讓所有人都喜歡,這份心機,臣實在羨慕啊。”
皇帝若有所思,對言二郎的那份熱忱淡了下去。
鹹魚穿成年代小福寶
自帶財運的修真鹹魚重生為被罵賠錢貨的小可憐,慘!剛出生慘遭家族拋棄,被鄉下貧戶帶回收養,實慘!嶽晴晴本以為這一世結束鹹魚生涯,不能再躺平亂殺誰知幾位師兄也一起跟來聲名赫赫的律屆閻王聽說過《動我小師妹必遭天譴基本法》嗎?我寫的。富可敵國的跨國總裁看到這座不夜城了嗎?是我為小師妹打下的江山。被稱為和死神搶人的醫界天才亮了亮手術刀,眾人不禁捂住後頸。影視歌三棲發展的流量天王冷笑一聲陷害師妹?讓你知道什麼叫輿論攻勢。嶽晴晴本想再抱師兄們大腿舒舒服服過一輩子,誰知半路卻殺出個程咬……呸……倒黴鬼。離開她就頭疼腦熱彷彿衰神附體。某大佬晴晴,咱們真是天生一對。眾師兄怒滾蛋!別相信這隻披著羊皮的狼,他上一世就覬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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