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恭賀與威脅

今日的慶功宴，昭華並未邀參加。

但料到九皇兄會來找。

因而早已讓人備了茶點。

果然，人來了。

“聽說九皇兄被封為南山王，我在此說聲恭賀。”

昭華麵帶微笑，可眼中並無多笑意。

九皇子接過遞來的茶，又放在桌上。

他神依然溫和，沒有沾染多戰場上的戾氣。

“昌平，我希你是真心恭賀我。既然太子之位已定，往後我便……”

昭華眉眼微皺了一下，旋即截斷他這話。

“九皇兄，若我是你，就不會想得這樣簡單。”

九皇子不解。

“此話何意？”

在他看來，一起都該結束了。

昌平的目的是，扳倒太子，讓自己人上位。

現在的親弟弟做了太子，應該說，超過所設想的，該高興才是。

昭華低頭喝了口茶，而後輕聲低語。

“皇兄念過帝王策嗎？”

九皇子神淡然。

“不曾念過。”

那是皇帝和太子才能的東西。

他若了，豈不是證明自己不安分？

昭華語氣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鐵手腕，莫名人深信不疑。

說：“為君者，既要抓權，也要懂得放權。而放權，既要明著放，也要暗暗的放，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連被用者都毫無覺察，自以為主宰，實則了順應君王心意的棋子。”

說到此，略作停頓。

對上九皇子茫然困的眼神，昭華接著道。

“這幾日，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當年的貴妃娘娘，怎就有那樣強的手段，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比如，那麽多皇子，貴妃想要九皇兄你去，縱然諂功夫再厲害，還不是得看父皇的意思嗎？”

九皇子瞳孔驟，臉顯出更深的迷茫。

心中平白有種說不出的不安，折磨著他。

“昌平，莫要與我打啞謎了，直接點告訴我，你想說什麽。”

昭華的表異常平靜，一瞬不瞬地看著九皇子。

“前些日子，我查到一些我意外的線索，讓我不得不反省，我究竟走錯了哪一步。

“順著那些謎團，我又去查了貴妃和父兄所害過的人，包括你和你母妃。

“我去找過楊雨，也找到被皇兄你保護起來的周嬤嬤……”

九皇子越發得惴惴難安。

他嚨幹，啞聲問：“們說了什麽。”

昭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我不否認，用了些非常手段。

“但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能得知，當年，你的母妃……”

“別再說了。”九皇子突然打斷的話，握著茶盞的手微微抖。

與此同時，他心中抑著什麽，以至於眼神渾濁，不再清澈。

昭華凝視著他，繃。

“看來，皇兄早已知。當年為何偏偏是你，為何父皇也同意將你送走……”

九皇子如同被人揭開最深的傷疤，眼中流出痛苦之，低下頭去。

“別說了……昌平，算我，求你。”

他隻恨自己記太好。

明明是時所見的、零星的記憶，卻怎麽都揮之不去。

昭華沉默幾息後，再度開口。

“我也不想提起那件往事，我是想告訴你，那不是你的錯。

“還有，我已經幫你用毒藥牽製住了楊雨，沒有我的解藥，永遠不敢開口的。

“所以皇兄大可放心。”

如何放心？

的前提是，沒有的解藥，也就是說，隻要想，楊雨就隨時能夠再開口說話。

九皇子著手，神黯然。

“多謝。”

昭華又提醒他，“隻是，那個周嬤嬤，還需皇兄你自己理。我相信對你夠忠心，但難保他日遭人審問利用。”

九皇子苦一笑。

“我的人，自然由我來理。長公主盡管放心，我對太子之位，並無執念。”

他聰明地意識到了——昭華這是在用母妃的事要挾他。

昭華倏然一怔，旋即神複雜地起，對他行了一禮。

“皇兄，別怪我。

“人各有私心，為了太子平安無恙，我手裏總得著點東西，方能高枕無憂。

“但不管怎樣，我發誓，往後我們共進退。

“他日待太子長大人，若他能當大任，皇兄便是從龍之臣，榮華一生。反之，若太子是個庸人，便讓皇兄攝政。空口無憑，這是字據，皇兄過目。”

九皇子看都沒看，便說：“昭華，我信你。至你坦誠，你想要什麽會直說。這樣，我反而很輕鬆。”

他走後，魏玠從偏門走了進來。

“昭昭，你這次做得過分了。”

昭華神微僵，十分詫異。

“你何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