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同舟渡》第137章 帳下春

謝卻山議完事回到自己的營帳已經是深夜,南竟一直候在他的帳子裏。

見他回來了,反而裝模作樣地板起臉,心裏其實早就消了氣,一晚上都在暗暗關心朝廷使者來的事。

談了這麽久,應該談出些結果了吧?

知道惴惴不安的是什麽,謝卻山先朝出了一個寬的笑容。

“援軍很快就會到。”

“真的?”南驚得幾乎要從小矮凳上彈起來。

謝卻山鬆快地回道:“我還能騙你不?”

不太信任地看著謝卻山:“哪能那麽容易就解決了?”

家是相信我的,也有心要保全瀝都府,這還不足以讓事變得容易嗎?”

半信半疑:“家要真這麽想,那為何援軍遲遲不來?”

“力排眾議,總需要一些時間。”

“你肯定還有什麽沒跟我說。”

謝卻山歎了口氣,當真是一點都騙不過這鬼的姑娘。

“說服群臣確實沒那麽容易,特殊時期,得用一些特殊手段。大軍其實就在隔江不遠的淮朔城裏了,但未得軍令不會前往瀝都府。不過倘若岐人來攻,他們為了自保就會出兵……”

立刻就懂了:“你們想用假敵他們出兵?”

謝卻山點點頭:“待到大捷時,再向朝廷請罪,但總歸是先解了瀝都府的燃眉之急。”

這才相信地點了點頭,使者能帶來這樣兵行險招的計策,想來家也是默許的。

心裏那的弦稍稍鬆了鬆,抬眼瞅瞅謝卻山,他在說著公事,目卻直勾勾地看著仔細看著他的眼,真是奇怪,他眼裏真的一點悲傷都沒有了。陸錦繡說了那麽重的話,以為他麵上沒事,心裏又該藏著痛了。

可他從營裏聊完這麽一遭出來,整個人一掃霾,渾……那一定就是援軍真的要來了?南這麽出神地想了一圈,突然才發現夜深人靜的,他們孤男寡在一個帳子裏。軍中軍紀嚴明,往常也不會往他營帳裏跑,今日是不得已而為。察覺到了幾分曖昧,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就好……那我走了。”

“你不想陪我一會嗎?”他有點可憐地看著

心裏暗罵真是著了這男人的道,來的時候分明告誡自己不許給他好臉看,可這會心裏又得一塌糊塗。

他有什麽錯呢?他明明應該是這個世上最理直氣壯的人,所有人都欠他的。可他還是太麵了,他不會同一樣去跟人對罵,做一些激烈卻又無用的掙紮。

算了,那就當他的,幫他將那些惡言惡語頂回去。哪怕天下人唾罵,也要一個個去澄清。

心裏是想通了,可又忍不住他暗暗留的這份竊喜,臉上還端著點不願和驕矜。

“怎麽陪你啊,這裏可是軍營。”

他笑:“你想什麽呢?”

本來也沒想什麽,他這麽一說,倒把的臉得通紅。又來這套!氣呼呼地作勢要走,他一把將攬到了懷裏,地抱住。

蹭了蹭的肩頭,莫名有些乖巧。

“臉上塗藥了嗎?”

“還是二姐知道心疼我,幫我上了藥。”

“我也心疼呀。”

“沒有我心疼你多。”說著,南倒有了幾分真切的委屈。不想總是這樣了,大概是太能共到他每一刻的境,的一顆心都被他牽著走。怕他哪一刻又自暴自棄了,怕拉不他了,好希一切快點塵埃落定,無論如何,隻能是想看到的那種局麵,不接別的可能。

他貪地抱著:“是啊,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麽辦啊。”

分明是哄人的玩笑話,含著些笑意,卻讓人聽出了真心和脆弱。他平日裏哪會說這些甜言語,打仗的時候更是天天都嚴肅地板著臉,此刻這張倒是甜得不像話。

也許是朝廷傳來的好消息,讓他也稍微鬆了口氣。

被他抱得渾都有點發燙,原本心無旁騖的腦子忽然開始想些不合時宜的事

忙阻止了自己的念頭,扭了扭,從他懷裏鑽了出來,故作嫌棄:“我剛回雪塢沐浴過了,你幾日沒洗了,再抱餿味都要傳給我了。”

謝卻山不確定地聞聞自己的袖:“有嗎?”

“當然有。”

“那你先睡吧,我去河邊衝個涼。”

“誒——”

還沒反應過來,他便飛快地掀了掛在架子上的服,離了營帳。

什麽你先睡?在他這裏睡?這什麽樣子,營帳外頭人來人往的,一點靜都會被聽得清清楚楚,被人看到又不知道會被傳什麽閑話!

才不待在這裏!

而謝卻山回來的時候,營中的燭火已經熄了,被子裏鼓囊囊躺著人。他無聲地咧開了,輕手輕腳地鑽到被子裏。

他從後麵環住

心虛地假裝睡著了,一,可又覺到他上沒來得及被溫捂熱的到了的後背,還兜了點夜風與河水的寒涼,很快那點涼意就被他捂得滾燙。

鼻息若有似無地撲在頸側,他大概是小跑回來的,氣息有些

心裏像是有一千隻螞蟻正在優哉遊哉地爬過。

他也沒睡著,看似老實地抱著,手卻不安分地往上遊離,的裏

終於忍不住了,翻了個,正對著他。

蓋彌彰,信誓旦旦地說:“什麽都不許做,隻能睡覺。”

“嗯,當然了。”

他回答得心不在焉,灼熱的目在黑暗中注視著的臉龐。像是一朵近在咫尺的花。

剛答應不過一秒,他便順勢銜住了

這個登徒子!

而抗拒的念頭很快就被這個吻的旖旎衝得七零八落,丟盔棄甲。最近接連發生了太多的事,戰事也連日頻繁,大家神都高度張,他們也很久都沒有溫存時刻,甚至都沒時間去想這些兒長,可一旦靠近了,人的直覺和都被練地喚醒。它們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浩浩、不由分說地占領的每個角落。

的,融化的,燃燒的,放縱的。

他們在一起,黑暗中隻有克製的窸窣聲。他糲的手掌鑽袍,肆意地著那團瓊脂。

被吻得天旋地轉,腦中還堅守著最後一點理智,想著隻能到這一步,不能再繼續了。的防線一層層被攻破,直到他練地剝掉了的裏,埋頭到脯的雪堆上輕吻,還天真地覺得這隻是淺嚐輒止。

他太會撥了,差點就要忘了自己在何

“不……不能這樣了……”

他的作才停了下來,不不願地仰頭看,一雙漆黑的眼睛裏盛滿了不加掩飾的索求和又啞口無言,再次退讓陣地。

“好不好?”他附在耳畔低聲問,像是乞求,又像是引

隻好結結地嗯了一聲。

他側抱著作極其小心,可這也隻能隔靴搔地解

外頭巡邏的火伴隨著腳步聲移了過來,帳中有一瞬被火照亮,南嚇得忙抬起腰撐著下要逃。

膽戰心驚轉過對著他,眼眸含水,汗涔涔的鬢發著臉頰,胡地掐著他的手,無聲地責怪他太莽撞,他隻好親吻的臉頰安

“沒事,不會有人進來……”他還妄想哄騙

“你隻會弄出靜來……”半是責備半是委屈,淚汪汪地推搡著。

他索攔腰將抱起來。

……

外頭又有火掠過,帳子也明亮起來,歡讓人心虛又刺激,渾似乎都被打開到了極限,快比平日更甚。

終於閃了過去,一片黑暗裏,他忽得將抬了起來。

像急風驟雨後被打落的梨花,癱地靠在他肩頭。

著氣,緩了半晌,才將抱回到了床上,擰了一把幹淨的汗巾,一點點替上的汗水。

一點力氣都沒了,隻能任由他擺弄。冰涼的水拂過子,緩解了渾的灼熱,舒服極了。

“等打完仗了,我們就回家……”已經進了半夢半醒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胡話,“家裏就不用了……好累……”

他笑了,自己也躺了下來,環著合衾而眠。

在徹底陷昏睡之前,好像聽到他輕聲喚

“南。”

“嗯……”

“我是個爛人。”

他說得很輕,這句話也像羽似的在耳邊了過去,已經沒有幾分意識去聽懂言中之意了。

“嗯?”又哼了一聲,幾乎已經睡了過去。

過了許久,他才低低地拍了拍的背。

“沒事,忘了吧。”

……

很困,眼睛都睜不開。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覺有人在晃推開了那人,還想繼續睡。

沒想到他不依不饒地晃,見不醒,便幹脆欺上來親

被親得七葷八素,總算有幾分清醒了,半瞇著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謝卻山——他這麽有力的嗎?

人還沒完全醒,手已經下意識往下麵探了,卻被他靈巧地隔開。

他似笑非笑地支起子,道:“一會斥候營會有任務,你再不回去,營裏的人可就要找你了。”

這話讓還迷糊的南足足反應了一會,才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臉漲得通紅,狠狠,有些惱怒。

“你喊起床就喊起床,你親我幹什麽!”

謝卻山還是笑,道:“你還有半炷香的時間能回去。”

手忙腳地在床褥上服,連帶也找不到,順著謝卻山似笑非笑的目過去,才看到服已經被搭在架子上了。也顧不上自己一不掛,急吼吼地下床跑了過去。

已經微亮,上的春一覽無餘。他的目直勾勾,也有些赧,掩耳盜鈴似的擋了擋,瞪了他一眼。

扯了服就往上套,可他還要捉弄,趁穿服的時候從後頭抱住,下頸側蹭了又蹭,人渾泛起一陣

在係帶,他的手卻還在服裏撥弄。南終於忍不了了,半是訓斥半是哀求:“我來不及了啊!”

謝卻山在臉頰上親了親,終於磨磨蹭蹭地放開了

平時明明不是迷心竅的人,他今天怎麽這麽不像話。可也來不及多想,倉皇穿好服,探頭探腦地在帳子裏觀察了一會,才趁外頭無人注意,一個箭步跑了出去。

王八蛋狗男人,吃幹抹淨就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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