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他弄錯了，顧青衫只是被告知盡量去爭取姜斬，而這也是為了拖延他歸去的時間，并可以借此送出劍癡和劍瘋子。

帝繼續道：“你不必過分擔心圣尊，他份在那，大長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他最多能以手中實力借太華存亡為由，圣尊封閉萬劍鋒，圣尊應該會以閉關為由如此行事，故此即便大長老有心做出人神共憤之事，只怕也做不到。”

但隨即江凡就想到了凌云。

“那麼天劍峰……”

帝看他一眼：“擔心丈母娘？凌云自從解除桎梏，就已經開始閉死關，沒有功之前，是出不來的。這也是大長老敢于起事的原因之一。”

“嗯？你的意思是，凌云并非大長老一系？”

“不知道，圣尊也未曾說過凌云的想法，但你無須多慮，天劍峰在更早之前便徹底封閉，大長老也不會愚蠢到破開天劍峰去殺一位世尊，那讓太華門人怎麼看他，到時候說什麼都會被懷疑，失去本意了。”

江凡這才略微安心了些：“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圣尊，至也應該可以聲援……”

帝搖搖頭：“沒辦法，大長老一派幾乎執掌九太華，我們也無能干涉圣地之事，弄不好就會引發整個江湖大。而且……圣尊是拒絕的，我也有些不明白。但圣尊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想法？江凡愣了下，忽然想到，圣尊可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若非自己幾次三番試探，都無法看出這老家伙是哪一邊的，直到看到了茶壺才終有所。

只是，他畢竟武道天崩，甚至不得已把顧青衫、劍瘋子和江沉舟支了出去，雖說邊還有個楊八尺，可獨木難支大廈，他們還能做些什麼？恐怕也只能閉關在萬劍鋒，看著大長老大刀闊斧改變太華。

然而若他真的需要幫忙為什麼又會拒絕呢？還有既然帝都能接到圣尊手書，老家伙是不是也早有知覺？

對此，帝也不好說。

“我想應該有，但若是有，孫老沒提，恐怕我們就更不該參與。而且道尊臨去之前叮囑我，一切以統一大局為重，其他無論什麼事，都先放放。很可能是在點撥我。”

江凡卻越發疑起來，有些搞不懂其中邏輯了。

太華作為統領天下江湖的圣地，可是對抗天外天最重要的力量啊，他們怎麼會坐視不理。是真的做不到，還是當真別有用心？

“也或者，跟后續有關。”帝沉聲道：“太華變天，接下來大長老必有舉措，整個江湖大變在即。而泰岳恐怕也不會等著，他們搞不好就在等待太華先舉事，而后跟進……”

江凡頓時骨悚然，“難道說，兩大圣地商量好的……”

“我只是說有可能，甚至我覺得，近期天下暗流洶涌四方云，也和這些都有直接關系，但其中脈絡，我尚未理清。”

“老家伙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讓我們有所準備？”

帝搖頭：“他們一定知道？我看也未必，就算知道，難道我們一切都要等前輩們指點？那豈非躲在大樹底下猥瑣發育？好好看著，看到該做的，就大膽去做！”

語氣干脆果決，充滿霸氣，江凡也忽然覺得神一振。

是啊，管他什麼暗朝、暗殿、太華、泰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啊。

眼看他神頭明顯好起來，帝才點點頭：“你的事太多，很難全心撲在軍務上，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能閑著，我們需要一個明面上的，能依戰略執行戰的軍師，你得把他找來。”

江凡點點頭：“你也看好搖？”

帝道：“神機軍師世家，軍陣道堪比聞人，還有誰比他更合適。”

“唯一問題……”江凡凝視：“你能信任搖？”

帝淡淡道：“有你在，沒事。”

江凡輕輕噓口氣：“好吧，那就明說，搖是我老子的人，當初極樂叛出大周就是他家的手筆，而聞人太師，可也是支持我老子的，你覺得這樣也可行？”

帝認真看著他：“你不是大周皇太孫麼？潛龍計劃的最終人選？搖不是以為，你要借我大秦平定五國，而重現大周榮？”

江凡出個怕怕的表：“哎呀媽呀，這麼天大的被你看穿了，我是不是該腳底抹油趁早跑路？”

帝白他一眼：“來這套！”

江凡笑笑道：“你當然明白，我的目的并不在此，可搖好像在呢。”

帝笑笑：“各有終極目的，但過程中需要同行，這就是互相利用。至于以后，就看你如何了。”

江凡忽然賊笑一聲：“媳婦，咱倆要是生個孩子，就是皇曾太孫，他就沒跑了，一定會支持到最后。”

“滾蛋！”帝白他一眼：“國號還能改秦為周？還不到最終問題該解決的時間，瞎想什麼。”

江凡咧咧：“好吧，他故意來凡人居，等了這麼久，還要在借聞人來展示才華，我的確不能一直把他丟在丐幫了。”

“看來你倒是不瞎，顧思源等這個機會等了太久，他也配得上。”

江凡嘆口氣：“問題是，他要親啊，而那位書狂徒，我實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帝道：“所以，你要走一趟書山。我已經給你備下厚禮，去湊個熱鬧吧。”

江凡想了想：“你說聞人會不會在招攬自己的門徒，希他們與他一起保太子？”

帝道：“不排除此事可能。書狂徒的婚事來的太突然，聞人回歸，立即宣布要婚，問題在于，是為幫聞人仲達，還是為了躲避聞人仲達。這就是你要弄清楚的。”

江凡愣了下：“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拒絕聞人仲達的招攬？為什麼？”

帝搖搖頭：“不知道，這都需要你走一遭。書山一直很支持楚國，若是為拒絕聞人，為何不直接請楚王出面，而非要鬧這麼一出？”

江凡也覺得奇怪：“是啊，當初據說和陸輕侯就是因為楚國而鬧崩，按理說，若聞人仲達迫，大可以請楚王出面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