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搖搖頭：“道不同，終是志難合。也罷……”

他指了指茶盞：“涼了，不喝嗎？”

大長老看看自己那個與其他不同的杯子：“道不同，飲之無味。”

說罷，轉向外走去。到了口，卻忽然停下，說了句：“那座峰，我準備逆劍峰。”

“哦？何解？”

“逆先賢之道，重開天地。”

說罷，大步出門。

楊八尺看著他離開，緩緩道：“圣尊，劍冢吧，那里只要啟護法大陣，無人可進。”

圣尊微微笑道：“也無人可出啊。”

楊八尺道：“那就等著，等您的種子破土參天。”

圣尊了長眉：“倒是未必……要等那麼久……”

楊八尺神一，剛要說話，卻被圣尊打斷：“天道無常勢，誰能說得清。八尺啊，隨我閉關吧，你在外面，礙眼呦——”

——

一日之間，太華傳出三條驚天消息。

圣尊武道創，閉死關修行。

無心功名的大長老不得已出山，斗劍峰迎來新主，更名逆劍峰。

太華封山整肅，暫不問江湖事。

消息傳出，天下嘩然。

江凡幾乎是最快得到消息的人之一。

看著眼前的函，江凡半晌才長長嘆口氣，將其推給帝。

“天變了……”

帝只是掃了一眼，就回到書卷上：“有些事遲早會來。圣尊在與不在，都一樣。”

江凡想了想：“同一屋檐下，道不同，難免相爭。”

帝點點頭：“與大秦也并無二致。”

江凡嗯了聲：“我只是奇怪，為什麼所有的事，幾乎都在先后發生……”

帝這時才放下書卷：“因為有些火，已經燒了起來。”

“只是……”江凡沉思著：“這第一把火，到底從何而起？”

帝搖頭：“第一把火看似關鍵，實則不然。你可知山火蔓延否？或許一個火星便足以點燃，但實則在此之前，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狂燃之因。”

指了指上空：“天干。”

又指了指地下：“地熱。”

隨后又指了指江凡：“人心躁。”

江凡想了很久才點點頭：“是啊，憋不住了呢。但我還是想知道，太華是不是那一點火星？”

帝沉思片刻：“天下江湖驟然躁，背后沒有推手是不可能的。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非兩大圣地莫屬。”

“我也這麼想，我甚至想，能驚老家伙他們，可能并非一個圣地單獨為之。”

帝看看他：“你的意思是，雙圣聯詔？”

江凡點點頭：“自天人圣戰以來，天下絕大事，非雙圣聯詔不可行。但顯然，這種事不可能聯詔，那麼聯合是可能的。所以你說過，太華之后，泰岳必，我毫不懷疑。可是他們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才敢燃起這把火？”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說出一個字——天。

江凡心神悸，仰天長長噓口氣：“所以，暗殿出，圣地，江湖廟堂，都是因為天人——降臨。”

帝目深邃：“真天人，且定然帶著重大目的而來，否則，逆天王者不得。”

江凡心思沉重：“天外天，等不得了嗎……”

帝沉默許久：“我不知道。”

第一次這樣說話，江凡也沒覺得意外，畢竟這不是任何看得見的敵人，沒辦法揣測。

“縱觀三千年，相隔皆超過一千一百年，這次，他們會提前嗎？”

“對待天外天這等未知之敵，不能以常理計。我想孫老他們也是如此想，故此大規模出山，震懾四方。同時也能看看天人反應，這對估算未來有大用。”

“可這樣一來，也暴了很多逆天強者啊。”

帝道：“無奈為之，有些力量，該展示就要展示，人間還有大業未竟，天不能這麼快下來。”

江凡深深看一眼：“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讓他們來見我，催促我盡快軍道，你也很急……”

帝微微瞇起眼睛，神有些肅殺：“我們……長的太慢，他們又老的太快……”

江凡沉思道：“我總覺得，在我們之前應該還有一代逆天者，你不覺，道尊、孫老和我們好像是祖孫傳承？”

帝點點頭：“那一代，據說廢了，我也不清楚，但聽道尊說過，發生過大，險些徹底破壞逆天者計劃。而他們選定的最強種子可能已經叛逃……”

江凡微微吸了口冷氣：“我說呢……總覺中間差著一代人……”

帝道：“此時說他們無益，回到太華。我我們估計沒錯。太華可能便是借此事，攪江湖巨擘紛紛出山，最終確定圣尊無能制，而后圣尊退，但他們鬧出如此陣仗，顯然不會只為了奪權，一定還要做什麼大事。”

江凡低聲自語：“是啊，一定有目的，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

“封山之后必可見分曉。”

“我們，就這麼等著？”

“不，我們并沒有等，圣地謀劃了不知多久，而我們也一直在謀劃，雖然過程中都只能猜測對方，但誰也沒停下腳步，未來就看誰準備的更好，誰更強。我們不是說過，戰斗才是最終手段嗎，一切謀略，思想，終將通過戰斗決定勝負。”

“可我想找到這一切的真相。”江凡有些不甘心道。

帝搖搖頭：“我知道你早已派出極樂四查訪，我也一樣。但我們的重心不在這，不是你我做不到，而是有孫老他們在做，我們應該專注自己的事。”

江凡噓口氣了眉心：“不錯，時間力都有限，與其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倒不如我們按照自己的步調做好自己的準備。”

帝點點頭：“這段時間，去高起軍營參觀的如何？”

“軍容鼎盛。”說起這個，江凡無端多出許多信心。大秦的軍隊，確實讓他震撼得難以形容。

帝道：“聽說你也提了些意見？”

“不是意見，是想法，在不了解大秦軍政系統的況下，提建議是不對的。但是我在某些細節上還是有些想法，只是給大帥他們做參考。”

帝道：“高起很重視。你要知道，那天晚上，高榮和蒙毅作為年輕代將領，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