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程寧會生氣，畢竟在一場關于人的較量中，贏了。

都是人，雖然對方看似有本事的，可是們終歸又都是一樣的。

沒有人不需要依靠男人活著。

靠自己的話，那也太辛苦了。

而就的懂男人這件事上來說，飛燕敢肯定，程寧連的一條都比不上。

這種長得好，但是脾氣看起來邦邦的人，男人就算一時上頭喜歡，也不可能長久。

但是出乎飛燕的意料，程寧竟然沒理，也像是沒有聽見的話，徑直從自己邊走過去了。

哪里會甘心，跟在程寧邊，朝展示自己腕上的鐲子。

從頭到腳都換了一套行頭，全是嶄新的。

相同的是依舊穿的很艷，那抹玫紅的亮人忽視不了。

“姐姐這是連我的問好都不想理會了嗎？”飛燕連稱呼都改了“看這桌子的，是不是很好看？”

“都是公子親自派人給我送來的呢，我很喜歡這種閃閃亮亮的東西，沒想到他長那樣了，對姑娘家都還能這麼心。”

程寧單手在整理的臂縛，一帶子松了，左手不靈活系不上，試了三次之后放棄了。

轉過臉來，看清飛燕手腕上的鐲子。

確實是好的質地，上頭還鑲嵌了不同的瑪瑙，看得出做工不凡。

“是好看，襯的你白。”

飛燕本就白，由衷地覺得很看。

反正這麼纖細白皙的腕子，程寧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跟更別提是個歌，舞起來的時候腕子應當弱無骨，骨天。

“謝姐姐夸獎！”飛燕話里是欣喜，但是眼中有狐疑。

白天的時候明明看程寧和公子之間不一般，怎麼自己這麼刺激都沒有反應的？

看不見程寧嫉妒，還怎麼發揮？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程寧往前走，前面就是的營帳，一整日下來，雖然冬日里不會發汗，卻也被風吹的都是沙子。

夙乙去備熱水，轉頭看向飛燕“還有事嗎？”

“我、”飛燕咬了咬下，心說這人怎麼這樣，但的氣焰在程寧面前囂張不起來“我照顧姐姐沐浴？”

“不用了，你還是照顧你家公子吧。”程寧輕嗤，目一瞥，看見不遠口中的人正快步走來。

衛宴洲果然沒幾步腳就到了，就是神看上去復雜的。

大概是當著的面帶了歌回來，面子掛不住吧。

程寧冷冷一笑，掀開簾進賬。

“阿寧。”衛宴洲的聲音響在外面。

恰逢夙乙已經將熱水送進來，往外頭看了一眼，但是不敢說話。

程寧徹底解開臂縛，下來扔在桌上，咚一聲響。

的表明明跟平常無異，但是莫名的就是夙乙不敢惹。

營帳上倒映了一個人影，看模樣就知道是衛宴洲。

他似乎想進來。

“趕走。”程寧下了命令“我營帳十米不許讓人靠近。”

的聲音又冷又果斷，那道影子的作猛地一頓，也不敢上前了。

夙乙咽了口唾沫“是！影衛會守在門口，主子有事我們。”

說罷他掀簾出去，正對上衛宴

洲的視線。

雖然程寧說的是趕走，但是夙乙本著與人為善的信念，好聲好氣地開口“公子還是請吧，我家主子要歇息了。”

他其實想說，看出來了吧，我家主子生氣了。

但是這話說出來程寧能聽見，他不敢。

“拽什麼嘛。”飛燕在一邊嘟喃“剛才還夸我。”

衛宴洲緩緩轉過頭，眉頭都蹙起來“你跟阿寧說什麼了？”

前兩天程寧雖然也不待見他，但是不會像今天一樣對他視而不見。

“就問我的鐲子好不好看，這可是公子您給我挑的——誒怎麼啦！”

話還未說完，被衛宴洲拉住袖口，整個人拽著走。

“公子~走慢一點兒嘛！”

遠離程寧的營帳，衛宴洲甩開了手，他用一手指抵住飛燕要蹭過來的子。

“你跟阿寧說了什麼？”

飛燕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有些心虛但又覺得沒必要“真的只是讓看看我的首飾。”

衛宴洲往手上瞥了一眼，聲音微沉“你該沒忘我要你做的吧？”

“沒忘沒忘！公子說服首飾任我挑，銀子也隨便我開口，要裝點是萬人迷的模樣。”

雖然這話是衛宴洲說的，但是從飛燕口里說出來，卻像變了味“是你自己說，沒有男人能逃過你的哄。”

“是的呀。”飛燕一笑，朝衛宴洲靠近了一點，要上他的膛“公子不如試試？”

人兒呵氣如蘭。

衛宴洲在即將上的一瞬，眸一凜“你敢。”

飛燕的手指就生生停在了那里，還真不敢。

反正對面前這個人就是很杵。

“正事不做，我留著你也沒什麼用。”衛宴洲又接了句“王喜。”

王喜原本在看月，聞言了，但是一向和善的臉此刻沒什麼表“主子吩咐。”

“盯著。”

“我這就去！”飛燕生怕失去機會，此刻異常積極“馬上就去！”

確實差點忘了，衛宴洲讓來這兒，不是為了讓顯擺的。

搖著腰，很快走了。

飛燕糯的撒聲漸漸走遠，程寧整個人陷進水中。

方才確實有些緒波，但不是因為飛燕來面前挑釁。

而是覺得——自己有一瞬間好像還在那座皇宮里，面對的是歐曦謝念瑤謝輕漪。

從來不知道人為什麼要淪落為男人的附屬品，即便喜歡，心悅，也該對其余的人抱以尊重。

如果當初不是早就察覺了歐曦的機，或許云哥兒最終真的保不住。

換飛燕也是同樣，段位低一些罷了。

可們還是同一種人。

閉上眼，任由落在水里，口鼻被溫熱的水覆蓋，能短暫地阻止思緒。

程寧必須承認，有時候看見衛宴洲會害怕。

過往如塵囂，本來不是個總往回看的人。

但是還是會被影響。

外頭是無邊月，閬中這一片沙漠的戈壁，壞天氣不常有，只要天晴，月亮總是喜人。

程寧披了件厚外衫，一清爽地重新出門。

去的是南熵的營帳。

但是剛一進去，又見到了那道晃眼的玫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