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花燭夜。

孟染看著喜床上躺著的男人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在屏退了所有人之後。

緩緩的召喚出了自己孟婆的力量，以七六慾為引子，酸、甜、苦、辣、鹹為輔助，拚儘這個凡人世界中自己的最後一靈力，熬製住了一碗孟婆湯。

“有時候忘了，比記得好。”

……

兩年後。

餘昭言看著如今的天下，經由他的手治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可是他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麼。

心頭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重要的人被他忘了一樣。

司馬寒如今也為了餘國驍勇善戰的將軍，也是餘昭言手底下最勇猛的一員大將，他不知道為什麼餘昭言會恢複正常，但是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餘昭言依舊有著對孟染這個人的記憶，但是卻冇有了那一層愫的牽引，孟婆湯在某一種程度上小幅度的串改了他的記憶，讓他不會因為那一段再次做出瘋狂的事來。

猛然離開之前。

曾經找過司馬寒，代了一些主要注意的事，之後就消失了。

而原本還忐忑的司馬寒在看到一個月後醒來的餘昭言，確實如孟染所說的冇有任何的異樣，隻是記憶出現了問題後，也就冇有再說什麼。

沈若盈一心想要做餘昭言後宮的一員，但是迄今為止，餘昭言的後宮依舊是空無一妃，連一個暖床的宮都冇有。

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隻是每一次大臣們上諫書要他充盈後宮的時候，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一抹纖細的影，似乎是在對著他笑。

但是午夜夢迴時，他始終看不清的麵容。

但是上的那一抹紅嫁，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他依舊看的很是清晰。

“阿寒，你說，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呢？”餘昭言站在皇宮裡最高的宮樓之上，看著底下燈火闌珊的夜晚，心裡那一種空落落的覺又出來了。

司馬寒的眸稍鈍，如今的他經過戰場的洗禮更多了一份沉穩和堅定，此時他的神頗為冷峻，一雙好看的眸子略微有些閃躲，最後歎了一口氣背過去。

不想再看到自己兄弟那迷茫的眼神。

好幾次他都在懷疑，如今的結果真的是最好的結果嗎？

餘昭言命人拿了很多的好酒上來。

他一手拿著一個酒壺，彷彿喝水一般往裡灌。

冷冷的夜風吹在樹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夜晚的蟲鳴似乎也越大的明顯。

他慵懶的倚靠在柱子上，漂亮涼薄的眸裡卻纏繞著一的躁鬱，目遠眺皇城之外的市集街道，帶給他一抹抹悉的影流年，一閃而過的畫麵再次讓他的心一陣揪疼。

他冷眉微凝，似惆悵似緬懷的開口道，“阿寒，有時候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但是我又不敢去揭開那最後一層迷霧，就怕最後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

司馬寒斂下的眸子微微一閃，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平靜的看著他道，“昭言，如今的你是天下的霸主，餘國的帝王，有很多不由己的事這些我都懂。

但是不要再胡思想了，你我之間冇有什麼事是瞞著的，若是有，那恐怕也是你瞞著我吧。”

司馬寒將餘昭言的疑帶過，舉起手裡的酒杯對著他揚了揚，“來，喝酒，你我兄弟許久不曾如此暢快的喝酒了，有什麼事等酒醒了再說。”

男人匿在黑暗中的雙眸帶著一遲疑，最後還是選擇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孟染既然選擇那樣的路，便是知道如今的結果。

他怎麼可以打的一番偉意呢。

……

冷風吹不散亭子裡的酒意。

司馬寒已經被喝的暈暈乎乎的，倒在桌子上就呼嚕來起來，而餘昭言卻覺得越喝越清醒。

他讓人將司馬寒帶下去休息，而他則是沿著寂靜的小路不斷的朝著深宮之中走去。

一直到了天明的時候，他來到了一廢墟之地。

他對這裡有印象。

這曾是過去的孟王府，但是當年卻被一把火將一切都燃燒了個乾淨。

黎明的曙照耀在這片廢墟之上。

閃爍的芒打落在樹葉上，投出細碎細碎的亮，一閃一閃的好像某人潔白無瑕的皓齒，那人還有一雙不點而朱的紅，總是喜歡吃甜食。

誰。

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他一點點的印象都冇有。

模糊的影像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撞擊著，餘昭言難的捂住了自己的頭蹲了下來。

等到他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時候，抬起頭的那一刻，彷彿看見了一個瀟灑紈絝的年，舉著一柄合攏的摺扇朝著他走來。

他似乎覺到了摺扇勾起自己下的那種著力，越來越清晰，他彷彿看到了這個年緋紅明的臉頰上散出來的風，帶著不定的調皮。

餘昭言張了張，想要喊他的名字，卻發現什麼都呼喚不出來。

他到底是誰！

餘昭言從兩年前醒過來的時候開始，就有了偏頭痛。

雖然不致命，但是發作起來也是非常的難耐。

這一點在此刻發作格外厲害。

當日頭日漸高上的時候，餘昭言還保持著抬頭的姿勢，一直到司馬寒醒了找過來的時候，他才扭了一下自己的脖頸緩解了一酸意。

“昭言，你怎麼會在這裡。”司馬寒的服都冇有更換，看起來應該是剛醒就跑過來了，這一點引起了餘昭言的懷疑，他琥珀的眸子在白日裡煥發出璀璨的芒。

“阿寒，告訴我，他是誰。”

“從我醒過來開始，他一直在我的腦海裡，但是我始終記不起來他是誰。”

“你知道那種嗎？午夜夢迴的時候，那種揪心的痛在黑暗裡發酵，就像一把刀一點一點地淩遲著我的心。”

“我也嘗試過不去想。”說到這裡，餘昭言苦一笑，同時也冇有掩藏眸子裡的苦，直直的看著司馬寒說道，“但是阿寒……我做不到。”

“他就好像長在了我的心口，每一次深吸一口，都能夠扯那一層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