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玉臉慘白，渾發抖。就算再笨都能預見自己的下場了。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可如今，兩個老虎都想傷害的是呀！

董卓菲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神，說道：“妹妹給皇後姐姐請安！您能大駕盛福宮，實在是妹妹的榮幸。”

“行了，別扯這些繁文縟節。”周玉神氣說：“嫻妃，咱們還是來說說吧！”睨著秦明玉：“本宮的丫鬟怎麽會一早就來盛福宮的？”抑著自己的怒氣，仿佛一即發。

“？”董卓菲瞪了一眼秦明玉：“妹妹也正覺得奇怪，這丫鬟怎麽會來盛福宮討錢呢。您瞧，妹妹沒有錢可以給，就索撒潑，還揚言要給妹妹好看。妹妹我一時氣憤，這才踢了一腳。幸好姐姐來得及時，否則，這會兒說不定已經鬧出人命了。”躬：“妹妹還要謝過姐姐呢。”

周玉不語，麵無表。

秦明玉聽了，一開一合，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聽錯了？還是這世道就是如此。有權有勢之人就可以將黑說白的？明明才是害者，怎麽這會兒反倒了罪人了？

周玉冷然地看著董卓菲：“真是如此嗎？你欠什麽錢？本宮倒是想知道知道。”

“這。我也不清楚呢。”董卓菲挨著周玉坐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喂，說你呢！你誰啊？怎麽會來本宮住要錢？”怒斥秦明玉：“好一個作犯科的丫鬟，本宮這裏豈能由你胡來！”

秦明玉發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憋了一會兒，忽然跪到皇後娘娘麵前：“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麽都沒做！”

“怎麽，你的意思是說嫻妃冤枉了你？”周玉反問：“還是你與嫻妃生來有仇？”

“姐姐，一定有妄想癥吧？”董卓菲落井下石：“還是嫌日子太清閑，想找點樂子。好好的棲宮不待，偏偏來我這盛福宮攪擾清夢。”

周玉心說，這嫻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等。想要抓到的把柄還真是不容易啊。於是，說：“明玉，本宮待你如何？”

“娘娘待奴婢極好。”秦明玉說道：“奴婢對娘娘也是死心塌地的。”

“若真是如此，本宮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到盛福宮來到底所為何事？”周玉說道：“你不說也可以，了手指頭或者沒了舌頭，就別怪本宮沒有事先提醒你。”

秦明玉這下怕了，前路渺茫，也無退路，該如何呢？

“奴婢給兩位娘娘請安。”趙茹來到盛福宮，給兩位主子行禮：“請皇後下令，需要奴婢做什麽？”

“趙茹，這秦明玉吃裏外，本宮現在將給你了。”周玉說道：“為了一個丫鬟而讓本宮氣，本宮以為不值得。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娘娘饒命！娘娘，奴婢真的什麽都沒做，饒命啊，娘娘！”秦明玉哀求：“奴婢隻是夢遊了而已。”靈機一：“對，奴婢是夢遊了！”

“夢遊？”董卓菲挑眉：“是嗎？你真的是夢遊？可我怎麽沒聽說過啊。”反過來睨著皇後：“姐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是你的丫鬟你就該好好看著，別讓跑出來嚇人啊。”反咬一口。

周玉吃癟，沒料到秦明玉會來這一手，就說：“趙茹，本宮命你在晚膳之前徹查清楚。否則，你就和秦明玉一起消失吧。”

趙茹著頭皮答應：“是，娘娘。娘娘息怒，奴婢會給娘娘一個答複。”看著地上的秦明玉：“還愣著做什麽，趕給兩位主子磕頭。”

秦明玉照做，爾後跟著趙茹出去了。

周玉覺著無趣，從椅子上起：“嫻妃，你也別太得意。這秦明玉之事還沒完呢。你呢，也該警醒警醒，別到時候怎麽被出賣的都不知道。”

麵對的冷嘲熱諷，董卓菲以禮相待：“有勞姐姐替妹妹著想了。妹妹真是激不盡。您為皇後還為妹妹考慮，真是讓妹妹容。姐姐請慢走。妹妹會多加小心，不讓姐姐上心。”

周玉哼了一聲，和玉姿一起走了。

趙茹將秦明玉帶回了萬慧殿，喊來了幾個主掌和劉豔青，對著們說了一通，最後，說：“事既然已經出了，你們以為如何？”

劉豔青自然不願攤事，立即說：“是皇後邊的宮，理應由總領大人自己做主，想來娘娘不會反對的。”

幾個主掌都點頭稱是。

“善安，秦明玉本屬於你的麾下，這會兒你怎麽不說話了？”趙茹對說：“理不好此事，你我都得完蛋。”

吳善安心有餘悸，說道：“總領大人，您可別嚇我。”

“各位主掌、主事，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吧！”秦明玉痛哭流涕：“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吳善安看著秦明玉：“明玉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嘛。這宮裏誰都要仰仗主子活著，如今是皇後娘娘發話。你說，讓我如何袒護你？說到底，我也隻是一個奴婢，不能幫你什麽的。”

秦明玉跪到趙茹邊，拉住的：“總領大人，您行行好，幫幫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您也知道，我們都是宮，萬事不由人，我也隻是聽從命令罷了。”

趙茹甩開的手，說道：“你以為你一句不由人就可以萬事大吉了麽？告訴你，這宮裏就是如此，牆倒眾人推。你也不想想，這裏是什麽地方？哪裏有你我說話的份。現在是皇後娘娘要治你的罪，你能逃到什麽時候？”

“可是，可是，那嫻妃娘娘呢？會保護我的。”秦明玉說道：“奴婢真的什麽都沒做，隻是偶爾去宮中串門罷了。”

“嗬嗬，你可說得真輕巧。”劉豔青冷笑著說：“看來，你是自尋死路了。屋後拉屎，總有天亮的時候。你躲得過初一還想躲過十五麽？”

“就是，真是異想天開了！”吳善安說。

周善慧也說道：“秦明玉，你還是老實代吧，免得讓大家難做人。頂多我們向皇後求，給你留個全。”

“什麽？”秦明玉徹底失了，臉瞬間由慘白變了灰白。

趙茹說道：“秦明玉，你真是太自以為是了。你要知道自己的份，既然跟了皇後娘娘，那就是最大的福氣。皇後娘娘是何許人？”自問自答：“是這後宮最大的主人。你得罪了，還想活命啊？”

“我雖然是一個宮，可也有自己的盤算啊。”事到如今，秦明玉覺得不必再弄虛作假，就直言不諱說：“沒錯，我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在宮裏風風得活著。我為了自己的將來而籌謀，難道不對嗎？”

吳善安譏笑道：“籌謀？嗬嗬，就憑你一個臭丫頭，也要想著籌謀？哼，簡直自不量力。”

“就是。”周善慧附和：“我們幾個在宮裏努力了這麽多年，也隻是主掌和主事，你的想法簡直太天真了。當那些個主子不存在嗎？”

“就是，就是。”王善勤說道：“我主掌膳司，可也沒那個膽量算計主子的膳食，哪怕是順一點來嚐嚐都不敢。你倒好，直接打主意到皇後娘娘上了。”

“哼，你們不是不敢，隻是沒那個膽量罷了。”秦明玉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就是奉了嫻妃娘娘的命令，才會得罪皇後娘娘的。一定會來救我的。嫻妃娘娘的娘是我的親，就衝這個，也會為我出頭的！”是那麽篤定，想賭上最後一次。

劉豔青終於忍不住笑了，笑聲裏充滿了鄙夷：“別逗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了不起的大人麽？哼哼，你還真是傻得可以呢。行了，既然說了實話，那就老老實實死吧。”

“我傻？到底是我傻還是你們傻？哦，就算要殺人，你們也應該先殺了那個錢明珠！”

趙茹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想著拉別人下馬，你心裏到底是如何想的？錢明珠與你到底有何仇怨？”

秦明玉憤憤不平道：“我們之間沒有仇，隻有怨。我就是要怨恨的好命！我長得不比差、人緣也不比差，憑什麽就可以飛黃騰達，而我呢？隻能任人宰割？！”

劉豔青不說話，心裏的確有些不服氣。幾個主掌也懶得開口，沒必要得罪人。趙茹看著們五人的反應，平靜說道：“宮裏最不相信命，卻也最相信命。錢明珠的命如此，你又何必強求。”

劉豔青說道：“現在可風了呢，秦明玉，你羨慕不來的。”語帶酸意：“若人人都像這般好命，這宮裏的娘娘還會更多的。那我們豈不更忙？”

吳善安接著話頭說：“人都要知命服命。你若不服，可以啊，向老天爺告狀吧。至於聽不聽，那是老天爺與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