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你還是承認了吧。”龍峻昊倒是平靜：“整個事件父皇已經知曉，你負隅抵賴是無濟於事的。這匕首就在你手裏，難道你還想說是有人故意放到你手裏的麽？”

“對啊，你說，到底為何想要害死昊兒？他本就是快死之人，你何必下此毒手！簡直罪不可恕！”

“兒臣見他榻邊放著匕首，覺得不安全才會拿在了手裏。”龍峻瀚狡辯：“這匕首真的不是兒臣的。父皇，您也說了兒臣不會愚蠢到去殺害一個將死之人吧。”他眼一挑：“況且，兒臣不明白，三皇弟不是好好的嘛，何來將死？”

龍峻昊說道：“若我躺在榻上，這會兒還能說話麽？”他反問，心中覺得可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胡謅，真是厲害的角。

龍騰博拍著心口，說道：“來人！”

“父皇，兒臣不服！”龍峻瀚囂：“兒臣沒有害死三皇弟，您不能下令重罰我！”

“來人！”龍騰博激地喊：“快來人！將龍峻瀚押下去，關天牢，不得有誤！”

正說著，有宮中侍衛匆匆而來：“皇上，宜賓閣的兩位使臣不見了。”

“什麽？”龍騰博仿佛了很大的打擊：“人怎麽會不見的？”

侍衛說道：“北善國的幾個隨從自己跑出來說的，說是找不到兩位使臣的蹤影。宮裏已經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而各宮門都有人把守，均未有可疑人出宮。”

“找，全力查找失蹤之人！”龍騰博越發激，紅了臉：“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蹤跡！”

“是！”侍衛領命而去。

龍峻瀚被帶了下去。

龍騰博終於力不支，倒在龍峻昊麵前。大德一個箭步而上：“主子，奴才去請醫吧。”

“去吧。”龍峻昊深鎖愁眉。

龍騰博在榻上躺了一會兒，終於緩過氣來：“昊兒，朕是不是沒用了？唉，想到朕的幾個孩子，真是五俱焚啊！”

龍峻昊下跪在榻前：“父皇，您就大罵兒臣吧，都是兒臣引起的是非。”

龍騰博忽然流下眼淚：“朕說你有用麽？你何錯之有？”他反思自己的過往：“都是朕不好，錯將魚目當珍珠啊！”

“父皇，您太悲觀了。兒臣沒事，二皇兄隻是一時的意氣用事。”

“你不用為他求的，這個逆子！哼，朕今天才算看清了他。”龍騰博心中痛楚不已：“你們都是朕的孩子，何必自相殘殺呢。”

“個中緣由父皇不會不知吧。”龍峻昊索大膽了一回：“都是皇權之路是用來鑄就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可是，兒臣不想為其中的犧牲品之一。”

龍騰博閉上了眼睛：“昊兒，你終於說出實話了。”他重重歎息：“唉，這就是命啊！逃不過的宿命。”

龍峻昊不語，心頭沉重。

龍騰博一下子似乎想開了，說道：“既然是命，朕就順應天命吧。”他勉強撐起：“昊兒，朕終於理解你了，也理解了淑妃的長遠之舉。”

“恐怕母妃不得我真瘋呢。”龍峻昊一陣苦笑：“麗蓉慘死，兒臣想為討回公道。至於母妃的意思，您知道麽？”他反問，雖然不合時宜，可這是心裏話，他憋不住了。

龍騰博不說話，閉眼躺著。

沒過多久，幾個醫匆匆趕來，卻是老生常談，囑咐了幾句，又開了幾藥，就又下去了。

龍峻昊不敢怠慢，做這做那樣樣悉心，直到天泛白，見父皇沉沉睡去，他才和而眠。

不到一個時辰，龍騰博醒了，卻沒有驚邊的兒子，看著峻昊俊逸安然的睡容，他心裏的想法逐漸形。原本，他的心裏是鍾意峻瀚的，可如今峻瀚做下荒唐事，令他心寒不已。想到太子與其他幾位皇子，他更是氣不打一來。尤其是太子，更是扶不起的主兒。看上去不錯，實則中看不中用。

忽然，他咳嗽了幾聲，龍峻昊就醒了：“父皇，您哪裏不適麽？”

龍騰博對他笑，想他的頭又忍住了：“父皇很好。父皇是老了，不過還沒那麽脆弱。有些事還是能做得的。”

龍峻昊也對他笑：“父皇，國事繁重，您一定要保重龍。”他看到父皇的頭發有些花白，心裏一陣。無論是帝王還是乞丐，該老的時候還是會老的。這是規律，躲都躲不掉。

“皇上，皇上！”寢宮外傳來哭喊聲：“冤枉啊，皇上！”

龍峻昊早已料到，說：“父皇，是嫻妃娘娘來了。”

龍騰博置氣，說道：“將打發了吧，朕不想聽廢話。”

“是，父皇。”龍峻昊也沒求，徑直走了出去。

“龍峻昊，你個頭烏，終於讓本宮見到你了！”董卓菲姣好的臉上滿是憤怒：“皇上呢？本宮要見皇上！”

“父皇暫不想見你。”龍峻昊一臉平靜，好似談論什麽瑣事：“娘娘還是請回吧。”

董卓菲才不怕他，說道：“混賬！本宮是娘娘，還不到你來編排。滾開，本宮要見皇上。如今你好端端的，我的瀚兒又怎是害人之人呢？”

“娘娘，此言差矣。”龍峻昊說道：“做了就是做了，隻要做了，總會被人發現的。我是福星高照才沒事，倘若當晚睡在榻上，這會兒你已經與鬼說話了。”

董卓菲臉微變，說道：“哼。你這佞之人！是不是害死我的瀚兒你才會甘心？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皇上怎麽就不將你打天牢呢！”

“嫻妃娘娘，父皇已經醒了，他是會聽到的。”龍峻昊依舊平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敢對天發誓沒有心存邪念吧？麗蓉是怎麽死的？想來你應該很清楚。”

董卓菲仿佛被火燙了一下，往後退著：“別以為你這一驚一乍的，本宮就會上當。告訴你，本宮沒有做過任何錯事，這都是你杜撰出來了。就算皇上聽到也無妨，你是口噴人，是汙蔑！”

“娘娘何必激。”龍峻昊說道：“此地無銀三百兩，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吧。”

“你！你！”董卓菲氣得說不出話：“好啊，你翅膀了想飛上去了是不是？告訴你，有皇上在，還不到你來指手劃腳呢！”

“娘娘息怒！”龍峻昊對說：“你在這裏大呼小有何用？事實俱在，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董卓菲走過去廝打：“本宮打死你！打死你這個小人！”

有侍衛過來，將嫻妃拉開了。此時，孟如柳卻來了：“好啊，本宮聽得清楚，來人，將給我抓起來！”

董卓菲轉：“好啊，賊喊捉賊的來了！你們母子到底是何居心？不打自招了是吧？”主攻擊。

“我打死你這個賤人！賤人！”孟如柳瘋了一般衝過去，抓住董卓菲就打，完全不顧自己的地位與麵子。

龍峻昊卻沒有出手相幫。這種場麵他不想看到，卻避無可避，隻能寒心看著。兩個都是父皇的人，如今卻大打出手，什麽誼都飛回湮滅了。

兩人甚至扭打在一塊兒，連侍衛見了都一時無法勸解。

“好了，夠了！”龍騰博終於熬不住，從殿出來：“你們給朕住手！還要不要臉麵了？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朕了？”

孟如柳這才放開，整理著衫，說道：“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哇！麗蓉就是被害死的。臣妾已經問了很多人，底下有人的確看到了命人下了毒手。至於是誰，臣妾不便明說。”

董卓菲跪在龍騰博腳下，哭訴道：“嗚嗚，皇上，您終於出來了！臣妾冤枉啊！臣妾與皇兒都是冤枉的。您也看到了，是他們母子聯合起來欺負人呢。皇上英明，可不能讓他們給蒙騙了呀！他們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難道您忘了他們之前的欺君了嗎？”

“董卓菲，你別混淆視聽。一碼歸一碼，是你命人害死了麗蓉，你要債償！”孟如柳急紅了眼：“就算皇上在此，我也要說，你就是殺人兇手！”

“說我害人，證據呢？你的人證呢？你的證呢？”見孟如柳沒什麽聲音，董卓菲得意說：“無憑無據你就要定人死罪，簡直癡人說夢！”

“哼，證據我有，隻是不能現在說出來，免得你想法子毀滅證據。”孟如柳心中有數，對龍騰博說道：“請皇上明斷是非吧！”

“父皇累了，容後再議吧。”龍峻昊替父皇解圍：“醫說了父皇要好好歇著，過兩日再說。”

“皇上？”兩個妃子同時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

龍騰博說道：“昊兒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你們都退下吧，朕要好好歇兩天，告訴文武眾臣，這兩天不上朝。”說完，他又回了修武殿，好像什麽都不想理睬似的。

孟如柳冷冷看著董卓菲：“皇上讓你滾呢，你還不走？”

董卓菲沒有走，而是繼續嚷著：“皇上，瀚兒是無辜的，您放了他吧。這一切真的都是他們母子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