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知道投朕所好。朕喜歡人聰明些，卻不喜歡人自作聰明！”鄭婼薇又驚又痛，一下白了臉。

“臣妾……明白了，陛下恕罪！”

上旻一下松了，不耐煩的就要轉離開。

“賜婚！陛下若想洗刷檄文上的污名，又想對裴家名正言順的發難，唯有給裴家嫡賜婚！”

上旻一下頓住腳，緩緩轉過。

“說下去。”

鄭婼薇淚，緩緩走到他面前，“檄文上說陛下殘害忠良，陛下若對裴家嫡大加封賞，再賜婚名門族，百姓一定會覺得陛下宅心仁厚，謠言不攻自破。”

“聽聞裴沁心有所屬，此番賜婚裴家未必會同意，即便裴家同意，以裴沁的子，也一定會干出逃婚私奔的事，到時候裴家就是抗旨不遵，無論陛下想做什麼，都能名正言順。”

手小心翼翼攥住上旻的袖，試探著道

“臣妾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尚未婚配，愿為陛下解憂。”

“若是裴沁果真嫁過來，今后裴家的事，陛下更無須擔心。”

上旻瞇著眼睛，這才緩和了臉。

“妃果然知書達理，甚是善解人意。想要什麼賞賜，說吧。”

“臣妾什麼賞賜都不要，只求陛下能疼臣妾一回……”

鄭婼薇仰頭看著他，眼神充滿著人對男人慕和，手指輕輕勾住了他的指尖。

上旻神頓了頓，目在的裝扮上流連了幾下，眸漸漸加深。

五姓世家雖然沒落，但聯合起來，其力量也不容小覷。

許家野心日益膨脹，朝中那些新扶持的勢力不足以抗衡，若是借助世家的力量……

既然這樣，他還可笑的堅守什麼呢？

貞麼？

既然不稀罕，不如全別人。

上旻深吸一口氣，突然將鄭婼薇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

“陛下……”鄭婼薇含帶，眸盈盈的咬著看他。

上旻卻一下扯過的帕子，遮住了的眉眼，褪去了的。

眼前子玉橫陳，相同的發式和裝扮，足以迷他的眼。

卻迷不了他的心。

上旻無比痛恨自己此刻的清醒和冷靜。

他做不到。

“朕還有事，先走了。”

他沉著臉翻下床，匆匆離開。

鄭婼薇扯下臉上的帕子，滿臉詫異的看著他走遠，趕嗅了嗅自己上。

到底是香味道太濃？還是脯太小，讓他沒了興致？

“來人！傳醫！”

鄭婼薇咬牙吩咐道。

————

“夫人，宮里那個假太監已被打天牢，只待后日公開決。安了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蒼青收集消息回來，第一時間去找阮嬈稟報。

阮嬈一臉了然，“什麼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辟謠。上旻這回為了正名，可真是下了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下得了手。”

“況且阮孝廉會易容，狡猾的很……聽說決完的尸都會扔到葬崗，到時候，你派人去看看尸首可有易容。”

蒼青點頭應了。

事安排妥當，阮嬈繼續去給老夫人喂藥了。

毒雖然暫時制住了，但這個毒寂無從未見過，沒法解。

況且老太太的底子本就不好，一直都沒有醒來。

阮嬈卻對外宣稱老太太解了毒，但需要靜養，屋子只讓紅玉和十七進出

，連芳都不得。

春暉堂各都被暗衛盯著，但凡口的東西，都派專人準備，卻始終沒有查到半點蛛馬跡。

府里的下人背景又暗中細細篩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正在阮嬈躊躇間，這日傍晚，服侍老夫人泡藥浴時，事終于有了眉目。

“扶好老夫人。”

阮嬈先進浴桶，再讓紅玉和十七抬著老夫人進來，結果紅玉一個沒扶穩，老太太子一歪，半邊子都浸了水中。

幾人手忙腳趕將人扶起來，抬起的手臂架住桶沿，細心的十七卻突然發現，老太太手腕上忘了摘的紫檀木佛珠仿佛變了。

“夫人，您看這個……”

阮嬈也發現了蹊蹺，目被佛珠吸引了過去。

佛珠不僅變了綠，浸了熱水之后，上面還浮出細的氣泡。

這佛珠不對勁！竟然是空心的！

“將這個送去給寂無，讓他仔細查驗，別走了風聲。”阮嬈神凝重道。

半個時辰后，阮嬈服侍裴老夫人躺下，自己重新穿戴整齊，去了前廳。

寂無正在那里焦急的等待。

“這串珠子哪里來的！里面裝滿了藥！像是云滇那邊的巫藥！”

阮嬈心里咯噔一沉。

“三叔，這串珠子，原本是三嬸兒送我的。”

寂無頓時瞠目。

“你說什麼！”

他子晃了晃，“這……這怎麼可能……”

“雖然做過錯事，但秉一直是好的，怎麼會這樣？”

“或許這串珠子是從別求來，被人利用了，本不知道這珠子有毒？”

阮嬈目閃了閃，立刻便有了主意。

“三叔

若覺得這中間有誤會，不如我們來試一試，看看三嬸兒究竟知不知。”

捉賊捉贓，若真是謝氏下的毒，定要讓謝氏啞口無言，當場定的罪，絕不容恕！

——————

與此同時。

天已黑，天牢的門便被人打開了。

阮孝廉氣若游的半睜著眼，看了一眼來人，立刻掙扎著爬起，出手囁嚅，“旻……旻兒……”

“朕的名諱，是你配的？”

喬裝改扮過的上旻摘下兜帽，面無表說道。

“要想活命，最好閉上你的。”

阮孝廉一愣，下一刻，就見一個形和他極其相似的老太監被無怨和無悔拖進了牢房里。

“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弄不好，你就自己去死。”

上旻冷冷命令道。

阮孝廉一聽，趕卸下臉上的人皮面，嚴合的給老太監上。

他自己的臉因為一直糊防腐理過的人皮面而出現大大小小的潰爛，看上去既惡心又恐怖。

上旻目毫不掩飾的厭惡，“出宮之后，你離開上京，自己找個僻靜地方了卻殘生，再也不要回來了。”

說完，轉便要走。

“旻兒！”

阮孝廉慌張的爬過去，著鐵欄看著他。

“我……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倆……”

“閉。”上旻冷冷打斷他，頭也沒回，“你若真覺得對不起，早就下去找我娘賠罪了。”

“朕不殺你，完全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若是再啰嗦，朕就要改主意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抬腳走了。

阮孝廉眼睜睜看著他走遠，認命的低下頭去，老淚縱橫。

報應啊！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