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點機會也沒有。

三兄弟一開始都喜歡高蕊，鬧得十分不愉快，后來，高蕊選了裴楊，又與鄭郁梨了好姐妹，撮合好姐妹和裴楓了一對。

論貌，不如高蕊，論才，不如鄭郁梨。

就連盧氏，好歹也有個嫁裴家旁支當主母的姑姑在后面撐著。

可有什麼？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不如此算計，我哪里有半點機會嫁進來？”

冷笑著反問，聲音陡然變得怨毒。

“只可惜，他心里只有鄭郁梨！”

“婚那麼久，他都不我！”

“鄭郁梨懷孕了，他居然傷心到主要求外放為！一年才回來一次，即便回來，也還是不肯我，你說，他該不該死啊！”

謝氏尖著嗓子歇斯底里，赤紅的眼睛不斷有淚滲出。

裴老夫人此刻已經不能用震驚形容了，簡直快要被這些晴天霹靂般的真相給劈暈過去。

“所以，老三的死……也是你！”

“是我！是我掏出所有私房錢，買通了人，埋伏在他回京的路上！”謝氏聲音發狠，表猙獰，再無半分偽裝。

“我與鄭氏同時生子遇險，他匆匆回來，你當是看我的麼？不！他是回來看鄭郁梨的！順帶著，還要與我和離！”

“我不和離！我得不到的，寧肯毀了，也不想看著他關心別的人！”

“你！你簡直喪心病狂！咳咳……”裴老夫人捂著口咳嗽不已，漸漸坐在地上。

“祖母！”阮嬈焦急的看著裴老夫人，給了暗衛一個眼神。

謝氏毫無所覺，得意的哈哈大笑。

“他活該！他心里藏著別的人，我就替別的男人生孩子！這就一報還一報！”

謝氏彎下腰，俯視著裴老夫人。

“你還不知道吧，小潤，本就不是你們裴家的種！”

“等你

們全死了，小潤就是這座府邸唯一的繼承人，到時候，他會改名為謝潤，重振我謝家門楣！”

“你做夢。”

后突然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

阮嬈正示意暗衛手殺了謝氏，怎料還沒手，寂無突然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謝氏轉頭看去，不由皺了眉頭。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給我把他綁了！”

立刻便有婆子拿著麻繩上前，結果手還沒挨到人，便被一巨長的銀針中了死，當場沒了。

寂無一步步朝謝氏走去，緩緩摘去了臉上的銀面。

霎時，半人半鬼的一張臉出現在月下，看呆了所有人。

昔日溫潤如玉探花郎，今朝容貌盡毀，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但謝氏還是立刻認出了他。

“你！你！”謝氏嚇得手里的刀都掉在地上，不斷往后退。

“你是人是鬼！”

“人又如何，鬼又如何？”

裴楓一步步近，神如同夜下的大海，平靜，幽暗，藏著洶涌的怒浪。

“有些人活著，還不如去做鬼！有些人喪心病狂，比鬼都惡！”

謝氏瞧見他后的影子，滿目駭然的瞪著他，“你！你還活著！你摔下懸崖，居然沒死！”

“是啊，我沒死，被夜梟門救了，因禍得福，修習了一好醫。看，上天都知道留我一命，讓我回來報仇，我卻傻傻不清楚，被你這個毒婦蒙騙了這麼多年！”

裴楓恨聲說完，一下掐住了謝氏的脖子！

“高蕊，阿梨，還

有我這半條命，原來都是你做的！”

“你這個毒婦！我當初就不該為了面子瞞下你做的丑事！我早該寫信告訴所有人，你肚子里那個是孽種！”

謝氏臉漲紅，不斷用指甲撓著他的手，神怨毒而猙獰。

“你不會的……你是哪樣驕傲的一個人……我就是要讓你生生咽下這團啞虧，我要膈應你一輩子！誰讓你心里一直喜歡著別的人！”

“你自己瞧瞧，你哪里值得我喜歡？干癟的材，無趣的靈魂，刻板的格，歹毒的心腸！你也配被人喜歡？”

謝氏頓時像是被人了似的難堪，氣的發抖，“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何答應娶我？”

“為了孝道。”裴楓緩緩轉頭，看了眼驚愕呆住的老夫人，“那時出了事，母親傷心絕，三個兒子的婚事，竟沒有一個能做主的。”

“既然喜歡你，你又不得想嫁進來，我便隨了你們，反正我心死了，娶誰對我來說都一樣。”

謝氏瞬間臉煞白，拼命搖著頭，像是要把那些誅心之語從耳朵里甩出去。

“我不信！你一定對我是有的！“要不然，你怎麼會替我瞞下丑事，你怎麼會明明活著也不揭發我。你一定是為我留了退路，對不對？”

“別自作多了！”裴楓眼神嘲弄，冷冷看著。

“我不揭發你，是看在小潤的份兒上。他已經沒了母親，不能再失去養母。”

謝氏一愣，“你……什麼意思！”

“忘了告訴你，小潤并不是你生的孽種，他是我和阿梨的兒子。”

“你胡說！”

謝氏開始掙扎，“他是我的兒子！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我怎麼可能會認錯……”

“澈兒把他們調換了。”裴楓突然打斷了。

謝氏掙扎的

手，猛地停了下來，不可置信的渾打起了擺子。

“你……你說什麼？”

“澈兒擔心我和阿梨的事被揭穿，他弟弟會沒命，所以，將兩個剛出生的孩子調換了。”

謝氏像是被定住，眼睛都睜的老大，半天沒有呼吸。

“啊——！”

半晌，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不知哪來一大力，突然推開了裴楓，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我掐死了我自己的孩子，我掐死了他……哈哈哈哈哈哈……報應……報應啊！”

裴楓一下子聽懂了。

“你說的對，報應。”

“只是這點報應，還遠遠不夠！”

說完，他突然掏出一個瓶子，上前住謝氏的下頜，強行給灌了下去。

“咳咳……你、你給我喝了什……”

謝氏話還沒說完，立刻神陡變，捂著口滿地打起滾來。

“萬箭穿心，錐心之痛，這滋味好麼？”

裴楓瞇著眼睛，冷冷看著腳邊狼狽痛苦的謝氏。

“你做了這麼多惡，讓你一死了之，太便宜你了。”

“從今以后，你給我好好活著，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這剜心剔骨般的痛苦，好好贖你的罪！”

“這是專門為你做的，不用謝。”

說完，他冷冷轉了。

“噗……”

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

謝氏面扭曲，口著簪子，角勾起詭異的笑。

“我……我先走一步……等著你……你們所有人……哈……”

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