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聽天由命！

佯裝暈眩的閉上眼睛，手指隨便一指。

“你確定？”上旻是個多疑的，不大信的問了一句。

“騙你做什麼？騙你我也逃不出去。”

上旻于是不再多言，朝著說的方向沖了進去。

跑著跑著，腳下的通道突然抬升，越來越高。

“怎麼回事？為何這道越來越往上走？”

上旻皺眉疑。

“難道……這道進了山？”

阮嬈一聽，幾乎立刻想到了西山小院。

之前裴璟珩帶看過，西山與上京城的直線距離很近，那夜他們圓房后，裴璟珩抱著迷迷糊糊的被從道回到了裴家，走的正是一條又窄又長不斷傾斜朝下的道。

難道……

這里就是西山？

想到這兒，的疲憊和沉重瞬間消失，化作一希。

西山啊，之前能從裴璟珩眼皮子底下逃走，這次同樣也能在上旻手里跑掉。

“是進了山，你不必多問，只管快點往前走便是。”

阮嬈一副有竹的樣子。

上旻于是選擇了相信。

然而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道盡頭，上旻鐵青著臉，著前面一堆碎石堵著的通道，瞇著眼問

“解釋解釋？”

哪知道阮嬈非但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道“你還有臉質問我？這可是你自己炸毀的！這就因果報應！”

上旻聽這麼說，立刻明白了這是哪里。

“呵，怪不得裴璟珩把你藏在西山，原來裴府下面竟然藏著一條通往西山的道。”

“那現在怎麼辦？路已經堵死了，出不去了。”無悔氣吁吁的將無怨放下。

“要不，折返回去？”

阮嬈小聲道。

話音剛落，最后一陣余波已經在不遠，炸雖然停了，但四周的石壁原本就被炸過，蜘蛛網一樣的裂紋被沖擊波一震，咔咔發出聲響，迅速蔓延加深。

或許要不多久，他們所在的方寸之地也會坍塌

。

即便不塌，他們前后路都被堵死，一樣要死死悶死在這兒。

“出不去了，呵。”

上旻閉了閉目，額角青筋繃起來，冷冷自嘲。

“或許，這就是天意。”

他緩緩睜開眼，似笑非笑。

“沒想到，我與嬈嬈生未同寢，死卻同。也算是了卻朕的一樁憾，不僅贏得人歸，還贏了裴璟珩。”

阮嬈從剛才就在不停的到敲敲打打，聽到這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要跟你死同？不想死的快過來！把這里砸開！”

無悔率先湊過來，朝著阮嬈所指的石板敲了敲，里面發出“倥倥”的聲響。

“底下是空的！”

他驚喜道。

無怨也跟著湊了過來。

兩個人合力用劍撬那塊石板，一下掀開——

里面出現井口一般大小的，黑漆漆的看不清。

“屬下等先去探路。”

無怨無悔前后跳了進去，沒多久，聲音從里面傳來。

“主子！這通道可以走！”

上旻看向阮嬈，“你這次，終于沒有再騙我。”

阮嬈正靠著石壁閉目養神，聽到這話哼了一聲，別過頭。

只是突然想起十七說的，他們重新挖開了道，所以運氣而已。

沒想到一番敲敲打打，還真讓找對了地方，只是，有些費力。

空氣很悶，很累，頭也越來越暈。

阮嬈撐著石壁想要站起。

“小心！”

上旻突然驚吼一聲，一下將拉過來。

整面石壁驟然傾倒！

阮嬈眼前一閃，被上旻抱在懷中，飛速跳進了里。

“轟隆！”

耳邊響起了坍塌聲。

上旻悶哼一聲，呼吸頓時了。

黑暗中，他們一路傾斜向下滾落，阮嬈本就頭上有傷，經不住這般折騰，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清涼的緩緩注的口中。

阮嬈睫了，緩緩睜開了眼。

眼前是哭紅了眼的無悔。

“姑娘，你醒了。”

阮嬈掙扎著坐起，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功逃了出來，西山小院的廢墟里。

上旻閉著眼睛躺在無怨懷里，氣若游，白上染滿了。

“他……怎麼了？”

阮嬈問道。

“主子護著姑娘跳下來，自己卻被砸了重傷……臟損……怕是撐不過半日了……”

無悔聲音哽咽。

阮嬈頓時一愣，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

上旻之前一直想辦法搞東搞西，害這個害那個的，為了護住裴家，也一直與他為敵，從不心。

但眼看他為救自己而死，這才恍然想起來，他似乎從沒有傷害過。

這樣一個壞人，居然拿自己的命去換的命？

要說不，那心就不是長的。

無悔見沉默，于是接著道

“姑娘這下可看清了主子的心？他是真的你呀！”

“那時候裴世子對姑娘冷言冷語，是我家主子一直護著姑娘，姑娘難道都忘了麼？為何后來棄他而選裴世子？我家主子傷心了好久！”

阮嬈嘆了口氣。

“我沒忘。若是他沒有那麼多野心，沒有滿腹算計，還是之前那個溫潤風雅的閑散王爺，或許……”

搖了搖頭，失笑，“沒有發生過的事，誰又知道呢？”

無悔立刻辯解道“主子一心想要皇位，想要權利，并不是因為他有野心，而是因為他之前過太多欺負，他只是想變得強

大而已！”

“即便他再權利，可為了姑娘卻一再退讓，如今……更是什麼都沒了。可姑娘你呢？你卻為了別的男人，三番四次與他為敵，害他傷心難過……你知不知道，主子他為了姑娘你，一直守如玉！至今還是……”

“住…………”

一道虛弱的聲音打斷了無悔。

阮嬈轉頭看去，卻見上旻半闔著眼，正癡癡著。

“嬈嬈……你方才說……若我還是那個閑散王爺……或許……或許會選擇我麼？”

阮嬈默了默，緩緩走到上旻跟前，蹲下。

“上旻，這是你的愿嗎？如果是，我會說順著你說是的，讓你安心閉眼。如果不是，那我要告訴你，我想說的是，或許，我們能為真正的朋友和知己。”

上旻垂下眼眸，輕輕扯了扯角。

“原來……無論怎樣……你最終選的都是他……呵……”

“你救了我一命，于于理，我欠你一個人，你說吧，還有什麼愿，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答應你。”阮嬈打量著他。

上旻慢慢抬眸，“愿？大約是……至死都不知道夜梟門在哪吧……”

阮嬈認真盯著他，視線落在他上干涸的跡，突然失笑的站起，緩緩踱步。

“百余年來，不知有多江湖門派尋找夜梟門，得到夜梟門的財富和武力，卻全都無功而返，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狡兔百窟，夜梟門有無數道和暗門，但其門徒，每人只能知道一條出去的路，彼此之間不得相互，一旦泄出去，便是死期，這條道也會被開啟自毀機關。”

“所以，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夜梟門在哪。上旻，別說你是裝死，即便你是真的要死了，我也沒辦法滿足你！”

說話間，猛地退遠，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居然被你識破了……”上旻冷冷一笑，站起了。

“嬈嬈，你這麼聰慧，讓朕怎麼舍得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