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剛回到房間，就有人來訪，是個長衫飄飄的中年男子。材英偉，相貌不凡。那細長而垂落的三縷長髯、那修長的眉眼，讓他有種卓然出塵的覺。

江凡瞪著大眼瞅了半晌，才了句口：“臥槽！狗頭軍師？”

那人淡淡抱拳：“顧思源，見過殿下。”

他這一句殿下，江凡很清楚他大概率說指的是皇太孫殿下。還沒等他說什麼，后傳來一個聲。

“呵呵，還是這麼好看，我那該死的爹……”

江凡打了個嗝，回頭看到一臉寒霜的林南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時候，顧思源卻淡然上前，目越過江凡，凝視著林南燕：“該死，但還沒死，我在凡人居最希做的，就是看著你一天天過的開心……”

林南燕一擺手：“我開不開心自己知道，你開不開心自己清楚嗎？當年要不是因為極樂命令，我稀罕看見你？一個拋妻棄子的混賬！”

搖嘆息一聲：“燕子，你原不原諒，爹并不奢求，但我知道，這些年，你極樂城、進凡人居，都與我有關……”

“自作多，今天打扮這麼像樣，不就是來找老相好？還記得我娘是誰不？”

顧思源沉默片刻：“燕子，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拋棄你娘，是為了保護……”

林南燕明顯神一，卻馬上出言譏諷：“男人麼，都是借口，反正我娘已經死無對證。”

顧思源搖搖頭：“是啊，自己也不知道。算了……爹也不想解釋，你原諒不原諒都沒關系，我必須做好該做的。”

他說著，轉頭看向江凡：“殿下，您到底來了。”

江凡回拍拍林南燕的肩頭：“小七，給我弄點茶水可好。”

“死你倆！”林南燕扭頭而去。

“妹妹……妹妹……”顧青衫手招呼，林南燕卻抬給了他一腳：“讓開，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啊？我……”

顧青衫著小看著林南燕出去，苦笑一聲瞅著顧思源：“老頭子，你這人生屬實不咋功。”

顧思源卻上下打量著他：“青衫，你怎麼也來了？”

顧青衫哀嘆一聲：“你覺得，親爹親娘要復合，我不該來？”

顧思源輕輕搖頭：“太華才是重中之重。”

顧青衫苦笑一聲：“先別說太華了，今兒主要是你的事兒。”

顧思源點點頭：“你支持？”

顧青衫走過來坐下，“支持，為啥不支持，別跟我說其他七八糟的，我就覺得你倆差不多了，多大歲數啦，還老折騰啥。”

顧思源淡淡一笑：“支持就好。但你倆屬實讓我意外啊。”

他明顯說在指江凡。

顧青衫笑笑：“不也是家事？好歹燕子也是我妹子啊，這算我妹夫。”

“哦……看來你只想談家事，那就談家事。幫我看護好你妹妹，我欠太多。”

顧青衫切了聲：“自己的事兒別推給我，況且你近水樓臺呢。”

顧思源搖搖頭，沒多說，轉頭看著江凡：“今日我必勝。”

江凡看看：“是信心，還是必須要勝。”

“都是，但后者，需要你幫忙。”

江凡沉思片刻：“怎麼幫？”

顧思源道：“這里面有一個人，我沒有把握打的贏。”

江凡一愣：“項柝？”

顧思源點頭：“南楚青壯派第一戰劍，論軍陣，他不行，但論武斗，我未必能贏。”

“所以，你要我幫什麼？”

“趕他走！”顧思源毫不猶豫。

江凡打量他：“沒必要吧，最終評選，不是只有書狂徒嗎？”

“但我死了呢？”顧思源一句話就中要害。

這倒是沒錯，就算自己和顧青衫再怎麼聲援，但總不能替他武斗，對其他幾位固然能產生影響，讓他們心生忌憚。但而若是項柝一心弄死他，誰也沒轍，說到底這位懷安侯是項臣的堂兄。

“搖啊，對我這麼有信心的？”

顧思源道：“你連懷王都弄死過，何況一個懷侯。”

江凡有點吃驚：“你這都知道？”

顧思源很平淡：“百曉生難道是浪得虛名？”

江凡點點頭：“是要的……好，就憑你這句話，我幫了。”

顧青衫奇怪的看看他：“怎麼幫？”

江凡卻手從他頭上摘下一枚發簪：“借給你爹用用。”

顧青衫愣了：“我靠，你居然敢……”

顧思源也有點迷，不明白江凡這是做什麼。

江凡卻對顧青衫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罷從腰間摘下青蛇，將發簪手柄，然后又盤在了腰間：“打敗項柝，沒必要非得趕他走。”

搖不解。卻知道關鍵在那發簪上，目轉向了顧青衫。

顧青衫咧咧：“呵呵……好主意。老頭子，你就放心吧，那項柝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修劍道，而修劍道也就算了，真不該修斬天拔劍……”

顧思源瞇了瞇眼睛：“斬天拔劍，乃金帝出道之初所修之劍，有什麼問題？”

“呵呵，沒什麼問題，問題就在于，他面對有些東西，拔不出劍啊……總之您就別管了，到該幫忙的時候，這賊廝定會幫你就是。”

顧思源居然真就沒多問，點點頭：“也好，免得落人口實。”

江凡詢問：“這最后一場比試，是怎麼安排的？”

顧思源簡單敘述了下，規則也很簡單，簽兩兩對決，空者參與下一簽，最后兩人在葉半閑監督下終極對決。

“要贏。”顧青衫沉思道：“三局之中，文韜武略你都沒問題，但武道也必須贏，否則還是會有人施加力，最起碼會有借口阻攔山主祖孫隨你出行。”

顧思源意外的看他一眼：“腦子很清晰，不錯，不但要贏，還要贏得漂亮，別小瞧你老子。”

顧青衫卻真有點奇怪：“老頭子，我就知道你一手丹書鐵券耍的溜，如今到底有多高？”

顧思源淡淡道：“你那表舅有多高，我大概相差不會太多吧。”

“啊？”顧青衫一驚：“人家可是南海劍仙！”

顧思源面平靜無波：“如何呢？你這天資，不全是來自他張家脈，一大半是我的。”

“還有一丟丟是我的……”江公子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