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衫在桌子下狠狠踢他一腳，瞅著不明所以的顧思源：“當真？我知道你軍陣道堪比聞人，但論武道修為我看你不過是……圣境中期左右啊。”

顧思源微哼一聲：“就許你制，老子我就不行？”

顧青衫愣了：“你……制多久了？”

顧思源淡淡道：“二十年。”

顧青衫微微一驚：“二十年，但你現在還不突破……”

“就是今天。”顧思源道：“否則，有人會以境界不公來說事，我戰陣突破，誰也沒脾氣。”

顧青衫嘖嘖絕：“好啊，果然是軍師家族，擅于設伏啊。”

“設伏？不，只要圣境中期能應付，我就絕不突破，留給最強對手，這才是設伏。”

顧青衫有點奇怪的看著他：“有把握？陸輕侯，英虎，司空羽都不是善茬……”

顧思源淡淡道：“沒錯，但問題在于，這次比斗，場地設在了問天臺。”

江凡一愣，顧青衫卻恍然大悟：“我靠，問天臺，我娘果然把書陣告訴了你，你們倆老六！”

江凡迷：“咋回事？說清楚？”

顧青衫晃晃腦袋：“問天臺上有文皇九問，這九百九十九字，蘊含了文皇書陣之意，我家老頭子最擅長陣法，只要能稍加借用，階而戰小意思了。”

江凡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失笑，還真老六，這本是在暗箱作，旁人還比個屁。

“雖然告訴了我，但文皇大道實在高深莫測，我也只能悟其中一縷而已，而這就夠了，縱然對上高階圣境也大有勝算，唯獨項柝，圣境之中的奇葩，雖然不過高階，我卻到他應能斬大圣。”

顧青衫拍拍手：“然而項柝我們也有對策，唯一一個問題……”

他嘿嘿一笑：“你當真我不擔心我娘那青梅竹馬？”

顧思源并沒有想象中那般火大，只是輕哼一聲：“青梅竹馬……從陸輕侯夏，就不是了。”

顧青衫有點不解：“不對，我娘當時傾向于楚只是借口，所以對他去夏沒什麼可惱火吧。”

顧思源道：“你懂個屁！陸輕侯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你娘的理念已經不通，這種人，絕不會委屈自己跟道不同者同行。”

顧青衫啊了聲，這才似乎有所悟，隨即呵呵笑道：“好吧，看來老頭子你穩了，恭喜啊，紅包喜糖的，多備點兒。”

顧思源懶得搭理他，凝視江凡：“今天的一切，你都明白，如何？”

江凡點點頭：“我來，就是態度。”

顧思源略帶滿意：“好，果然不愧是帝。”

江凡緩緩道：“我只有一個要求。答應了，你就是大秦明師。”

顧思源正襟危坐：“請殿下明示。”

“一旦上任，必鞠躬盡瘁，任何時候無我之命，決不允許私自算計大秦，否則……”

他看看顧青衫，又看看帳篷門口，深深吸口氣，目凜冽：“大事面前，我沒那麼多兒長。”

顧思源目似微微一震：“包括他？”

江凡目如刀：“不用這麼含蓄，包括人皇，包括太子！”

顧思源不由雙手按住桌面，指節有些泛白。

“皇室，到底在做什麼？”

“不要問那麼多，太子給你的命令是什麼？”

顧思源深吸口氣：“凡人居，惟你之命是從，包括他在，一切外令無效，此令無論任何時候，皆為最高準則。”

江凡心頭也是微微一震，沒想到老爹居然如此下令，心中慨之余，點了點頭：“那麼，這就是命令。”

顧思源沉思片刻，目變得堅定，隨即緩緩站起，躬施禮：“破軍，見過攝政王殿下。”

這一個自稱的變化，一個稱呼的變化，江凡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他以后，就是大秦明師，破軍。而對江凡的定位，則為了帝之下的大秦攝政王。

江凡站起扶住他：“破軍軍師，恭喜。”

顧思源微微一笑：“殿下，且看今日破軍立下第一功。”

說罷，看了顧青衫一眼：“小子，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咱們是父子，但各有信仰，各有理念，各有陣營，我不希你因個人，影響自判斷與選擇，那樣，不配我顧思源的兒子，也配不上文皇傳承。”

顧青衫難得有些鄭重，起抱了抱拳：“知道了，爹。見過……大秦軍師。”

顧思源滿意的點點頭，大笑一聲，出門而去。

看著他走后，顧青衫了太：“唉……所以，我妹子要嫁給你，我爹，要給你當軍師了……”

江凡瞅瞅他：“呵呵，得道多助，我看我的道比你還是要強些。”

顧青衫嘆口氣：“越來越看不懂你們兩口子啊……算了。”

他喝下一杯茶，搖搖頭，有些憤憤，卻又笑了笑，終于扭頭離開。

江凡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到外面傳來顧青衫一聲慘：“哎呀——痛死我也……小七！謀殺親哥啊你……”

這次換江凡腦袋。

林南燕氣鼓鼓的摔門而：“公子爺，你可以啊，要把我全家一鍋端？”

江凡嘿嘿一笑，三步并作兩步穿過去，一把摟住那彈驚人的蛇腰：“小七……將來大婚，總得請娘家人，我這是提前準備……”

林南燕眼神閃了下，隨即氣惱的一陣扭，“去死，誰要他們……”

江公子的大就啃了上去，防止人吵吵，最好的辦法是給的找點兒別的事兒。這招在阿貍那親測有效……

自從江凡上山，也惹了其他許多人關注。

“此子，怎麼來了……”

說話的是巨鹿公英鹿，自從得知江凡到來的消息，他一雙眼睛顯得越發鷙。

英虎似也到奇怪：“爹，書山面子這麼大嗎？能讓江逍遙前來捧場觀禮？”

英鹿搖搖頭，沉思許久道：“吾兒，江逍遙此人向來心思難測，此番有些古怪啊，為父懷疑，他對書山有所企圖。”

英虎濃眉一皺：“這不行！書山、蒼陵對南疆至關重要，我們一定要掌握在手。”

英鹿緩緩踱步：“不錯，書山幾乎執掌南國文壇半壁江山，蒼陵之中更存有無數武道典，段不容有失。虎兒，你打起神，定要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