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相思打來水，挽起袖子，耐心而緩慢的，給傅明珠洗，換服。

…

秦衍之和傅寒江相對而坐。

秦衍之指指里面，“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不一樣？”

傅寒江莫名不爽，“你才見幾次，就看出不一樣了？”

“嘖。”秦衍之瞇起眼，“有些事，不需要見很多次才能看明白——整個人，氣質、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口吻，聽起來欣賞。

傅寒江更是不爽，勾反駁，“江山易改本難移，都是裝出來的！”

“裝？”

秦衍之挑眉，不贊同。

“在你面前裝，在我面前有那個必要？你啊……”

秦衍之似是看穿了他這兄弟，“知道你不喜歡，但你們不是已經簽字離婚了麼？”

說著，又指指里面。

“看在對的這份心上，別這麼刻薄，當個妹妹就是了。”

“話這麼多？”

傅寒江低嗤，“你來看，什麼忙也沒幫上，吃了東西，趕走吧！”

“我不。”

秦衍之跟他斗，“說好了，我這份留給相思……”

“行了！”

傅寒江笑罵道，“不是我妹妹麼？得到你關心？趕的！”

“行嘞。”

秦衍之再不跟他爭，快速解決早點，“那一會兒我就先走了。”

“嗯。”傅寒江頷首，“我稍晚一點到。”

他倆手上現在有合作項目，本來是打算秦衍之來看過，一起走的。

但出了狀況，傅寒江得再等等。

秦衍之走后，盛相思也從里面出來了，已經給傅明珠洗干凈，換上了干凈的。

手上抱著的，是臟污的。

護工忙上去接過，“我拿去洗。”

“嗯，好。”盛相思點頭，松開了手。

傅寒江覷著，語調不自覺的放緩了，“去洗洗手。”

“哦。”

盛相思依言照做，也確實需要洗一洗。出來時，傅寒江抬抬下頜，指指對面的椅子。

“坐吧。”

盛相思疑，“有事？”

沒事的話，要走了，還要趕回去排練的。

“你坐就坐。”

傅寒江皺了眉，他不是什麼有耐心的子，“椅子上有釘子麼？不能坐？”

盛相思無語，只好坐下。

傅寒江滿意了，勾勾，指著桌上，屬于自己的那份早餐。

“吃吧。”

嗯？

盛相思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讓吃？可是，剛才，他分明說的是……不行。

“那個，咳……”

注意到的表，傅寒江大致猜到了在想什麼。

著頭皮，艱難開口，“剛才的事，是我不好。對……不起。”

盛相思愕然，他竟然道歉了？不容易啊，印象里，這是傅公子第一次跟說這三個字！

不過，很清楚，他是因為傅明珠。

盛相思溫溫靜靜的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討厭我，看到自己討厭的人不高興很正常——”

“——但是，我是為了來的……以后，我會注意，盡量不出現在你眼前。”

彎了彎，指著餐桌。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早餐我就不吃了。”

他都道歉了，還是拒絕他？？

傅公子的臉，霎時黑沉，涼涼的道，“怎麼，秦衍之給的，你就要，我給的，你就不要？”

說著，又想起對著秦衍之微笑的樣子……怒火噌的點燃！

瞇起眼，開口惡意滿滿。

“你剛才對著秦衍之，笑的開心啊？怎麼，對他有意思？”

“！！”

盛相思愕然，他在說什麼？

然而，傅寒江還沒完。

雙眸斂著怒意，眼底卷著暴風雨，暗得能滲出墨。

“秦衍之是你能肖想的？別說你在江城臭名昭著，就說你跟過我，二婚的份，江城名流里，你是一個都別想了！”

盛相思靜靜的聽著，從最初的震驚，到后來，臉上一點點褪去……

末了，傅寒江還補了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

瞬時，盛相思渾僵，無可遏制的抖起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以前，怎麼會過這麼惡劣的人！

看著他，輕慢的笑著。

“是啊，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臭名昭著！那你呢？能比你小叔子惦記大嫂，更讓人不齒嗎？江城還有人不知道你傅二爺的齷齪心思麼？”

話音落，死寂的氣息蔓延開。

傅寒江著拳頭，雙眸森深寒的裹著。“盛相思！”

不等他發作，盛相思轉就跑，還不忘拿走沙發上的背包，拉開門狂奔而去。

“呵！”

傅寒江英俊的臉沉得能滲出水，薄薄的瓣抿一條直線，“我就多余管你！”

滿腔的怒火沒發泄，他驀地抬腳，一腳連帶著踹翻了兩把椅子。

然而，怒火卻沒有消散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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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因為盛相思，這樣大肝火？

…

晚間。盛相思照舊去了彌。

演出過后，回到化妝間，卸妝。

而后，接到了越洋電話。

“喂。”盛相思劃開，鄭重的道，“威廉醫生。”

“君君媽媽，你好。”

那端，威廉醫生的語調有些低沉，“君君的況，想和你通一下。”

“好的。”盛相思不自覺坐直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前兩天，是治療日，君君有些嘔吐、腹瀉，這兩天好一些了。”

聞言，盛相思眼神一暗，心疼的不得了。不在，君君一定很孤獨吧。

“你的朋友，有來陪著。”

他說的，是虞歡喜。

“君君還好。”威廉醫生嘆道，“我知道你是江城人，你既然回去了，沒有考慮過，給君君要個弟弟或是妹妹麼？”

他的意思，盛相思懂。

但凡有一希，也愿意。

盛相思搖搖頭，“沒辦法，威廉醫生，這是不可能的。”

“哎……”威廉嘆息，“是我多了。”

“別這麼說，您是好心。”

掛了電話，盛相思對著手機，盯著屏保上，君君的照片，眼底微微。

“君君寶貝，媽媽的寶貝。”

哽咽著，喃喃：“媽媽在努力掙錢了，會盡快把寶寶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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