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流言蜚語……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我以為他一定會娶我的，便什麽都給了他，誰知道他竟一走了之，我不知該如何和我爹娘代，不知以後該如何見人，與其被我爹娘知道了打死，還不如一繩子吊死。”

“你怕你爹娘生氣，怕見不得人，怕流言蜚語，與他茍合時就不怕孝期懷孕嗎？孝期懷孕加上無茍合，流言蜚語也不會吧？你爹娘麵上也會難堪吧？那個時候怎麽就糊裏糊塗地從了他呢？”燕璿十分不理解。

“這事說來話長，我也不想的……”劉春臺有些不好意思說兩人之間親事，猶豫了一下，還是都告訴了燕璿。

半月前，張書槐的母親去世，張書槐傷心絕，放心不下他，從家裏溜出來，陪他一塊兒給他娘守夜。

屋裏悶熱，他們肩並肩坐在屋簷下，他哭得厲害，靠在肩膀上，脆弱又無助，心疼極了，手抱住他，完全忘了什麽男有別，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了一聲的名字。

“春臺……”

“嗯？”下意識應了，正想問怎麽了，他溫熱的上了的。

傻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已經撬開了的，勾著糾纏。

被他親得兒發酸，腦袋發昏，子發的時候，他的手指進了的裳裏麵，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上頭還有幾個握筆留下的繭子，時，不停蹭過的皮，麻乍起，是從未驗過的舒服滋味。

若不是那大黑棺大白燈籠材時刻提醒這是靈堂，估計已經完全沉溺其中了，然而不管怎麽推拒，張書槐還是了的裳。

張書槐說，人死如燈滅，不必忌諱，怕不相信，他直接將抱上了半開的棺材。

溜溜地在冰冷的棺材上，轉頭還能看見半蓋著的棺材裏，張母灰敗的臉。

明明恐怖極了，可偏偏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跟他親熱的念頭。

那毀天滅地的快活滋味，讓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其他，便就在那黝黑的棺材上，他一邊說著天長地久，不離不棄的話，一邊跟結合了，他們做了一次又一次，棺材咯吱咯吱搖晃個不停，一直到鳴天亮才分開。

燕璿聽完，下都要驚掉了，怎麽也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麽大逆不道的人，這，這還算是人嗎？

“這不對呀，你說他因為母親傷心絕，怎麽後麵又說人死如燈滅？還將你抱上棺材上，對著母親的歡呢？”

劉春臺一愣，此時被燕璿點破，才發現自己那天忽略了很多事。

燕璿不知在想什麽，又問：“你能站在我麵前，就說明有鬼，這麽個逆子，他母親是個什麽態度？”

劉春臺搖了搖頭，“我死後並沒有在鬼門關見到他母親，要麽是過了奈何橋，要麽是留在張書槐邊，我還想通過找到張書槐的下落，然而四打聽遍了，也沒有鬼見過。”

說到這兒，劉春臺話音一轉，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不等燕璿答應，劉春臺就風兒似的離開了。

燕璿以為很快回來，沒想到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下午。

燕璿剛把百壽圖寫完，正打算拿著去給趙夫子瞧瞧，讓他幫忙看看寫得如何，若是合適，便就讓人拿去裝裱了，誰知剛走到後花園時，劉春臺來了，扭曲的站在樹蔭裏，便是大白天的都瞧著嚇人。

“張書槐那晚與我歡好，是在利用我！”等燕璿走近，劉春臺開口說道。

花容就在一旁，燕璿不好說話，隻不著痕跡用了個疑的眼神詢問。

“他我歡，是為了做極之魂。”

燕璿越來越聽不懂，偏偏花容在旁，又不好問，隻得先對花容道：“方才走得急，倒是忘記給褀哥兒他們帶些酸梅湯了。”

“可要奴婢折回去拿？”

“嗯，勞你多跑一趟，我先往大書房去。”

燕璿接過花容手中的百壽圖，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確認花容已經走遠，趕問劉春臺：“我聽不懂，你說清楚點。”

“昨兒經你點醒，我突然回想起了許多細節，發覺當晚的事可能沒我想象中的簡單，遂去找老鬼們打聽了一番，我才知道，剛死之人，三魂走了兩魂，七魄走了四魄，剩下的一魂三魄還會留在，人間香火供奉，子屬，極樂之時會產生至之，混以子，在子時澆於死人麵，會將其一魂三魄製極之魂，他那天是在利用我。”

“極之魂有什麽用？”

“極之魂於人無益，於妖而言則是大補之，假若人這一魂三魄被吃，其他的兩魂四魄會隨之也會消失，也就是俗話說的魂飛魄散，這就能解釋我為何在兩界都找不到他娘了。”

“張書槐不是人嗎？拿極之魂有什麽用？”

劉春臺搖了搖頭：“聽說有些道人會用極之魂捕妖，他或許想效仿吧。”

燕璿想了想，繼續問：“他與父母的如何？就算要做妖食，也不會用母親的魂魄做吧？”

“我印象中他們母子的好的。”劉春臺回憶了一下，“他家就他一個兒子，家裏有什麽好的都著他，不過也因為他是家裏的獨苗，他父親對他要求會比較嚴格。”

張書槐的父親是傘匠，做的傘在京城裏還算有名，尤其是那魚戲蓮葉的傘，在大雨之中，魚兒恍若活了過來在雨中戲水似的。

張書槐從小不僅要學做傘，還要學書法畫畫，他寫字還行，畫畫卻是沒什麽天賦，簡單的花鳥魚蟲都畫不好，尤其是魚，其他的畫不好也就算了，自家的招牌畫不好哪能行，那之後，他爹讓他每天去魚市看魚，說等他將魚兒各式各樣的姿態都深深刻進腦袋裏，自然而然就會畫了。

魚市開得早，離六藝街又遠，張書槐每天天不亮就要往魚市去，看到魚市結束才能回來，年年月月看著魚，張書槐畫魚沒見長進，反倒讓他討厭上了魚，有一陣是看到魚都會作嘔，可他爹還是著他看，誰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呢。

這看魚的規矩，一直到他爹死後才被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