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飯菜送回醫館後，兩徒弟便又出來了，兩人勾肩搭背去了擎天坊。

這才剛到酉時不多久，擎天坊一樓就已經坐滿大半了，可見生意有多好。

燕璿往裏麵張了一下，裏麵都是男人，沒有一個人。燕璿心下奇怪，雖說子一般出門的，但也不至於一個都沒有吧？其他店裏不是都有子嗎？

趁著那倆年不注意的時候，燕璿和宋青也進了擎天坊，找了個背對他們的桌子坐了下來。

“二位客要吃點什麽？”一坐下小二就拿著大茶壺來了，一邊給他們倒茶，一邊問。

燕璿看了看牆上的招牌，紅燒金錢，幹煸三寶，金茸撈金蛋，霸王別姬，鞭打繡球，十全大補湯，炒驢三件，羊井小串，燒烤牛一兩，燒烤豬雙脆，幹鍋七寶，鹿衝炒飯……

盡是些沒吃過的菜，燕璿正要點，被宋青搶先了，“羊井小串，炒驢三件，再來個燒烤豬雙脆就行了。”

“得嘞，二位客可要來一壺酒？大蒜配鞭，一柱擎天，鞭蛋配酒，一整一宿。我們這兒有鹿鞭酒，蛇鞭酒，虎鞭酒，神龍大補酒。”

聽小二說完，燕璿算是明白為什麽擎天坊裏沒有客了，好家夥，原來擎天坊是一柱擎天的那個擎天，全是些補腎壯的東西。

燕璿看了一眼宋青，想起昨晚，他再補一補，明兒個怕是要下不了床了。

“不用……”

“來個鹿鞭酒吧。”宋青先一步點了，燕璿隻得閉了，斜睨了他一眼。

飯菜很快上來，看著麵前的盆盆碗碗，燕璿有些不知該如何下。

宋青將羊井小串遞給，“吃吧，這不是鞭，也不是蛋。”

“那是什麽？”

宋青笑：“你問明白了反而吃不下，還是直接吃吧。”

燕璿看了看，還是把串兒又推回了宋青麵前：“我不吃，你吃吧。”

等菜這一會兒工夫，擎天坊就已經坐滿了，還不夠坐的，有兩個沒找到位置，和他們拚到了一起，看燕璿不筷子，好奇問了一：“小兄弟怎麽不吃呢？”

燕璿不知道該怎麽答，宋青幫回了：“吃慣了生的，不喜歡吃的。”

“吃生的？那不腥臊得慌？”

“口味重，喜歡吃新鮮的。”

你口味才重呢！燕璿在心裏咆哮，卻也不敢反駁，等他們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想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燕璿臉騰地一下紅了，默默手往他腰間狠擰了一把。

宋青挨了疼，卻笑得更歡了。

愈發不正經了！燕璿瞪了他一眼，麵上的紅暈卻是更深了，還好屋裏的燈昏黃，照得麵上的紅暈不怎麽明顯。

燕璿抱著花太歲了會兒，等宋青吃完，那兩個年也吃完了，卻並不打算走，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不停喝著。

又等了一會兒，眼看大家夥都吃得差不多要走了，怕被他們發現，燕璿和宋青不得不先一步離開擎天坊。

“還繼續跟嗎？”燕璿問宋青。

“你說他們兩個大小夥吃這麽補的東西就不怕上火嗎？”

“興許人家待會兒去逛青樓呢。”

“剛剛菜的價格你都看了嗎？”宋青又問。

“看了，還貴的，不過都是嘛，貴點也是正常的……”

說到此，燕璿明白了，他們兩個不過是個醫館學徒，哪有這麽多錢吃這些東西？是那鞭酒都喝了三瓶，二兩銀子一瓶算下來都要六兩銀子了，加上桌上其他的菜，八九兩銀子打不住，一般人家省著點花，都夠一年的花銷了。

燕璿拿出了千裏鏡，從遠盯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宋青則是去別家給和花太歲買了些吃的。

等店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那兩人才起。隻見他們走到櫃臺前，不知與老板說了幾句什麽，老板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紙給他們，他們便離開了，並沒有付錢給老板。

奇怪，是街裏街坊記賬了嗎？這麽多銀子也會賒嗎？

燕璿想著，年已經出了門，並沒有回去醫館，而是往相反的地方走了去。

夜深了，更加冷了，每一口呼吸都帶著一子可以看見的熱氣。

不遠不近地跟了他們幾條街，隻見他們在一間已經熄燈的民房前停住了腳步，然後從懷中拿出紙又反複確認了一遍，翻牆進了屋子裏麵。

燕璿放出花太歲，讓它借著夜遮掩，先去給他們踩踩點。

等了一會兒，花太歲的聲音響起：“可以進來了喵，他們進房了喵。”

宋青抱著燕璿翻牆而過，輕手輕腳走到花太歲邊，往房間裏麵看去，就見那兩人先掏出了一個藥包捂在了床上男人的口鼻上，不一會兒，男人的呼吸聲更沉了幾分，他們便又拿出了一個小瓶，往床上人的裏倒了一點水。

那瓶子燕璿再悉不過了，可不就是蔡艮生賣的石樂嘛，這兩小子沒安好心啊！

另一個年鑽進了被窩裏，過被子看他作都知道他將婦人的子了下來……

燕璿正要打斷裏麵人的胡來，突然腳下一空，宋青從後抱起了：“璿兒，剛剛那頓飯的後勁上來了。”

燕璿覺到了宋青的變化，又又臊：“別鬧，幹正事呢！”

“哪有關鍵時候掉鏈子的喵，還是看我的吧。”花太歲衝著宋青嫌棄地了幾聲，輕輕推開了沒關的房門，離弦的箭一樣衝了上去，給外頭親的那個登徒子撓了個大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