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踏風飛奔去，按著上次進門的暗語，順利進到了小蓬萊裏麵。

順著小道往裏走，沒兩步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鳥，花太歲抬頭看了看，就見白雲裏飛出了一隻金凰。

“燕璿！”花太歲激了，喵喵個不停，“你果然在這裏喵！”

燕璿俯衝下，在離地一寸時變化了人，問道：“你們怎麽突然找來了？”

“我們被宗欺負了喵！”花太歲上躥下跳向燕璿告狀，比起它的激和憤怒，燕璿顯得淡淡的，按捺住花太歲讓它慢慢說。

一邊說，燕璿一邊帶他們去見了正在和酒娘娘論道的宋青。

聽他們說完，宋青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宗不僅供奉佛，也會供奉魔和鬼，你們在佛堂裏見到的，，肚，腸，腦，並非的，而是人的，那盆黏糊糊的，應該是人的。他們素來喜歡用人做祭祀，說是祭祀給神佛的，可有哪個正經神佛會吃人呢，隻有那些個妖魔鬼怪才喜歡吃人。

攻擊你的應該就是他們所供奉的妖魔鬼怪，你打不著它們，是因為你一開始的注意力都在活佛和脛骨號上，沒有防備住它們的法，若沒猜錯，真正攻擊你的隻有一隻鬼。

你靈魂出竅逃出來是正確的，隻要七日之取回就還能夠複活。”

“那事不宜遲，我們快點走吧。”

花太歲生怕玄清的被他們做法，一聽宋青這話，趕要走。

“嗯。”

宋青應下，隨即看了看燕璿：“你化形應該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了。”

花太歲突然想起什麽，問道：“燕璿邁仙道，已經是神仙了喵，可是你們不是說神仙不能手凡間事喵？”

“未授神職，還是散仙，散仙沒有那麽多桎梏，乾坤不是還給酒娘娘它們弄了這個小蓬萊嗎，那齠年也是被散仙製的，隻要不沾惹因果，都是無礙修行的。”

“那散仙能嗎？”玄清提醒他們，“宋老夫人和花容還一直等著你們回去親呢。”

燕璿愣住了，一旁的宋青好似早有準備，說道：“天若有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大道無才能運行日月，與天下蒼生相比，我們之間的小小屬實不值一提。”

宋青說完，看向燕璿，等的答案。

燕璿沉默了許久，想要否認，可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何，自從涅槃重生之後，就冷了許多，好似一切東西都影響不了的七六，每日無悲無喜，雲淡風輕，就算與宋青赤相對，也沒有半點悸，至於就更加沒了。

宋青察覺到了的疏遠，也漸漸與保持了距離，兩人頗有默契地不再提那，若不是玄清這會兒提起，都已經忘了還和宋青有所婚約了。

“喵！”花太歲短促而激地了一聲，似被這個結果給嚇著了，它知道燕璿和宋青之間經曆過多，也知道他們兩個有多相，它怎麽也不相信燕璿就這麽變了心。

比起花太歲的吃驚，玄清心中很是了然，卻並沒有點破，隻說道：“你們能夠放下，一心修道便最好了，這又何嚐不是另一種天長地久呢。”

玄清的話語讓燕璿微微皺起了眉頭，邁仙道後需得斷絕才能繼續修煉，而隻要斷了，那麽因下凡的宋青，也就不會再為所困，可以重回九天之上了，或許他們之間的結果早就注定了。

思及此，燕璿抬頭看向了宋青，他應該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了吧，所以才會那麽平靜地接重生後的疏遠吧。

“表哥，對不起。”燕璿有些抱歉，畢竟宋青才剛為了斷了仙。

宋青搖了搖頭，未再多說什麽，幾人告別酒娘娘和小蓬萊其他妖，便踏上了歸程。

京城裏麵，七七四十九日的法會還沒完，進寺聽經的百姓絡繹不絕，燕璿本還想混進去，可宋青這大高個子實在顯眼，且他在京中名聲又大，之前打馬遊街絕大多數的人都見過他，更別說其中還有許多同朝為的大人在，是以他們一麵就被人認了出來。

宋家人也在，聽人說他們回來了，趕派人將他們請去了前麵。

宋老夫人和花容最為激，拉著他們兩個的手問長問短，舍不得鬆開。

燕璿彎笑著回答，可仔細看，眼底裏本就沒有笑意。燕璿自己也察覺到了，發覺自己好像失去了喜怒哀樂的能力，心裏就像是一潭死水，不管怎麽都不會起波瀾。

這種況從之前在小蓬萊見到花太歲和玄清時就發覺了，隻是被天照寺的事轉移了注意力，此時看到了花容和姨母，看到們欣喜若狂的神，卻還是無於衷，這讓不得不懷疑自己究竟怎麽了？怎麽涅槃重生一回，的心腸就變得像石頭一般冷了？

神仙需要斷絕不假，可沒說仙之後就完全無無了呀，之前宋青恢複神記憶，不是還會控製不住對嗎？

燕璿越想越覺得心驚，然還不等理清楚其中關節，皇上邊伺候的公公便來了，請他們過去見駕。

燕璿隻得收回思緒，隨宋青去見了皇上。

時隔一年多不見，皇上看起來比之前年輕了許多，整個人瞧著容煥發，隻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邪與狠厲，不似之前那般嚴肅不失溫和。

蕭九淵也在，自打燕璿出現，他一雙眼就直勾勾地落在燕璿上，半點兒沒做避諱。

等宋青與皇上寒暄完，蕭九淵說道：“一年多不見，燕小姐的修為愈發進了，人也出落的越來越了。”

“哪裏哪裏，世子爺謬讚了。倒是世子爺修為長進了不，想必沒得活佛指點吧？”

燕璿瞬間將話題扯到了講經的活佛上，眼神也看向了佛臺上供奉的祭品。

“早聽聞宗殺人獻祭，剝皮抄經，剔骨做法，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乍一看，我都以為是進了剝皮筋的地獄，又像是進了個屠宰場，總之怎麽瞧都不像是個佛堂。”

燕璿含槍帶棒，怪氣地說道，完全沒有給他麵子，也沒有給皇帝麵子。

“燕小姐有所不知，用來祭祀的犯人都是死牢裏關押的死囚，就算現在不殺他們，他們也遲早沒命，還不如用來做貢品，獻祭給神明，也算是為他們消除罪惡，積攢無上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