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0章第二次懲罰

蘇施君的手很香、很、也很輕。

只是輕輕的放在他的肩頭，卻讓他有種不過氣的覺。

所幸這份沉重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剎那，而後，巫把手向上移了移，住了男生的耳朵，了——上一次鄭清被這麼『輕薄』還是他從上林苑回來的時候——很突兀的，鄭清又想到了巫曾經提到過的『懲罰』，心臟不控制的跳了幾下。

耳朵是狐貍的敏地方，所以才這麼喜歡別人耳朵吧，男生在心底胡思想著，只覺遲來的旖旎正迅速替代了冰冷的現實，讓書房裏的溫度不斷攀升。

「……這次是你運氣好，托馬斯並不算真正的墮落巫師或者黑巫師，所以你才完整無缺的回了學校。」

蘇施君著男巫的耳朵，看著他彷彿喝了酒般迅速漲紅的麵皮，與他之間的距離越靠越近，聲音也彷彿夢囈般變得越來越輕：「下次，你可能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好消息是，托馬斯叛逃的事不會上報紙，所以你不需要擔心烏里冒出個新的模仿犯。」

幾分鐘前，鄭清只覺得這件背弔帶的酒紅長禮很漂亮。

他喃喃著，聲音因為乾而顯得有些沙啞，試圖向後退卻，兩條卻像被焊在了原地，彈不得。

「——你覺得我該怎麼懲罰你？」

綁著鄭清四肢的大尾在僕長出現的第一時間，便倏然消失，男巫被一奇異的魔力控著僵直站在原地，耳邊傳來公館主人一本正經的聲音：

『罰』音未落。

藏在意識深的香氣記憶主翻滾而出，刺激著男巫的嗅覺，也刺激著他的記憶。滾燙的緒彷彿火焰般融化了他的意識，把他腦海中許多畫面——湖畔殷紅的、臉頰一點溫熱、以及實驗室里赤的妖，等等——融為一。

這不是他的錯，快速跳的心臟泵出了超量的——因為周六被托馬斯走一千五百多毫升，所以這兩天他磕了不補丸，此時正是氣充盈的時候——滾燙的流轉全，不斷炙烤他漸漸焦灼的神。

他回憶著上一次蘇施君幫他總結錯誤時的格式，嵌套進這次事故里，全然不顧這個句子是否通順。

滴答。

「咚咚！」

「做對事會到獎勵。」

是的尾！

用尾，把我吊起來了？

男巫心底閃過一微妙的緒，試著掙扎了一下，雖然他的強度有了很大提升，但在一位大巫師的真面前，還是被輕易吊打。

這件事校工委的人已經跟他在校醫院聊過了——不到半年時間，第一大學連續兩名在職員工『疑似叛逃』，給校務系統帶來巨大的社會力，應對稍有不慎，就會釀波及整個學校的治理危機。

聽到這個『好消息』，鄭清速度很慢的點了點頭。

這是鄭清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的模樣，意外發現的臉更小、人也更漂亮了。只不過目順著巫緻的面孔微微下移了幾公分，他就覺一熱陡然衝進腦子裏。

剛剛升任學校副校長的瑪教授，也被這兩顆大雷炸的暈暈乎乎。

就是這句話！

鄭清的心臟再次狂跳了兩下。

唔，真正的『吊打』。

「……做錯事要接懲罰。」

托馬斯費盡心思想搞到的，此刻正不控制的主離開它們的宿主。不是鄭清定力不夠高，而是這隻大狐貍每次都能玩出新花樣。

「——這份文件是你上次委託我給波塞咚買一些巫盟-月下航空公司票的購買契約，你簽個字，然後我們就去吃晚飯！」

「前一句！」

「只是這樣嗎？」

鄭清完全可以想像，倘若當初上任副校長的是老姚，考慮到祂的特殊份，外困之下，此刻聯盟的輿論恐怕早就炸了。

「知道了。」

似乎對男生的意志力表示驚訝，又或者對他的回答到不滿，青丘公館的主人微微側了側子，出後一片潔白如玉的。

只是聲音乾，已經是他自制力極強的現了。

「小姐，鄭清爺，該吃晚飯了。」

蘇施君仰著頭，看著呈大字型被吊在半空中的男巫，角微微勾起。

反倒是始作俑者一臉驚愕，顯然沒有料到這次的懲罰竟然見了。

僕長態度堅決的提醒。

他下意識瞥了一眼巫的角，分明看到巫飄起的擺下躥出了相同數目的青。

現在，他意識到，這條子已經不是『漂亮』這種寡淡的詞可以形容的了。巫只是用極簡單的幾個作，就賦予了這條子更富、更有層次的深刻涵。

鄭清便覺四肢陡然一，繼而頭重腳輕，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被吊在了半空中，環顧左右，束縛著他胳膊與的是四條青的茸茸的大尾。

青丘公館的僕長站在門口，彬彬有禮的打斷了書房的流事件——

「我不該在眾目睽睽下被人拐走……然後讓你擔心。」

蘇施君並不知道面前的男生此刻正調全部思考能力，竭力轉移著注意力，或者說，知道，但是並不在意，纖白的手指自顧自著男生的耳朵，聲音很輕的質問：「——所以，你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

眼波流轉，長發輕盈，側間幾髮調皮的飄起，落在男巫臉上，彷彿冬日裏引火的樺樹皮，點點火星就起巨大的火堆。

與此同時，說話間，他也強迫自己把視線停留在巫腰后趴著的那隻栩栩如生的紗巾蝴蝶上，心底揣測它到底是腰帶的一部分，還是擺的一部分。

蘇施君卻似乎對他的第二個回答頗為滿意，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還記得我上次說了什麼嗎？」

所幸原本就是阿爾法學院的院長，而阿爾法與貝塔鎮郵報之間關係切，所以學校才能輕易下去往日最大的『反對派』的聲音。

「我不該輕信任何人。」

鄭清看著面前那張古舊的羊皮紙，頓時有種熱淚盈眶的覺。

他沒有接過羽筆。

而是抬手，了鼻，徑直按了一個模糊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