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阿瑜果然是我們侯府的福星！”

衛瑾激接話，肚里這個孩子也是在馬道姑那求來的，所以對馬道姑的話奉若神祗。

“娘，以后您就不用擔心了，有阿瑜在，任什麼邪祟都近不了您的。”

“好好好，我就知道沈娘子是個有福氣的。”

衛老夫人慈的握住沈秋瑜的手，心里對這個兒媳婦越發滿意。

......

從安寧侯府出來，沈秋瑜和馬道姑在京郊分道揚鑣。

“道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夜晚的林手不見五指，只能看到丫鬟手中的燈籠。

沈秋瑜的聲音剛落下，馬道姑掂了掂手中鼓囊的荷包，諂的笑道，“您放心，貧道云游四海，為有緣人分憂解難，日后再不回京城。”

的正清觀在京城雖有名聲，但香火并不旺，沈秋瑜給這麼多銀子，足夠去外地繼續招搖撞騙了。

“姑娘為何不斬草除？”

等馬道姑出了城，陳嬤嬤問道。

沈秋瑜冷哼一聲，“若死了，京兆府還要探查，以衛循的聰明肯定會查到我頭上，我何必冒這個風險。”

“可若是馬道姑的事敗了呢，到時候牽扯出姑娘，世子爺那里也不好代。”陳嬤嬤還是覺得馬道姑死了最好。

“放心，這種狡猾的人最怕事了，答應我離開京城便不會再回來，就算以后衛循追究，我也已經嫁進侯府，有老夫人護著，衛循不會對我做什麼。”

沈秋瑜早就給自己安排好退路，只剩不到一個月，便要和衛循親，到那時就算真暴，為了侯府的名聲，衛循也不會跟計較。

一個丫鬟的賤命，還能比得上名正言順的妻子？

“姑娘心里有算便好。”

陳嬤嬤聞言并沒有放下心，這位衛世子可是難得的癡種，姑娘以常人的心思去想他，恐怕會落空。

只愿兩人的親事能順順利利結，不要再生波折。

......

“春桃，我了，給我倒杯水來。”

青帳微，床上睡的人夢中囈語。

睡得并不安穩，即使是夢中也皺著眉頭。

“春桃......”

人又喚了一聲，眼看著要醒過來。

衛循俯將抱住，大手托著的后背將茶水喂過去。

溫熱的茶水，阿鳶嚨舒緩的同時，意識也漸漸清醒。

房中未點燈，只有炭盆散發著些許火。

可還是看清男人的臉。

“原來不是春桃啊......”

是啊，的春桃已經沒了。

阿鳶紅了眼眶，從衛循懷中起，“爺來做什麼？今日還不是三十。”

每逢初五三十便是阿鳶侍寢的日子，以前衛循寵，將安置在外院，夜夜寵。

如今出了春桃的事，阿鳶再無法面對他。

知道不該怨衛循，只是忍不住。

“還是說爺今日便想讓妾伺候？”

說著阿鳶抬手解開自己的衫，雪白的子暴在男人面前。

向來是害斂的子，侍寢時都要衛循吹滅燭火。

可此時赤袒在他面前，阿鳶心中空寂一片。

原來心死后是這個樣子。

“夠了。”

衛循沉著臉將的襟攏上，“你不必這樣糟踐自己。”

“糟踐？”阿鳶怔楞重復一句，看向他，“爺喜歡的不就是阿鳶的子？阿鳶本就是伺候人的玩意兒啊。”

沒有尊嚴，沒有自由，鎖在金籠中為討好主子而活，又何談糟踐。

衛循被眼中的嘲諷刺痛，手遮住的眼睛。

“阿鳶不是......”

小通房濃的睫羽在他掌心輕，衛循心尖仿佛也被掃過，又麻又疼。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阿鳶的份注定不能與他并肩，可他心中并未將看輕過。

是他的阿鳶，是他想要寵的人。

只是注定只能給寵，無法給名分。

男人的沉默讓阿鳶眼中的自嘲更深，“爺若不想要便出去吧，妾想休息了。”

不想要這樣的寵，也不稀罕。

如果可以，希從未遇見過衛循。

或許這樣，就不會連累春桃。

掌心溫熱濡，衛循仿佛被燙到般倏然收回手。

火下，人眼中已經噙滿淚水。

衛循見過許多次阿鳶哭得模樣，可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般讓他心疼。

他溫的用指腹將臉上的淚拭干，語氣帶了保證。

“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阿鳶，再等等......再等等好嗎？”

他答應過的事？

阿鳶怔楞抬頭，腦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念頭。

衛循答應過會護住春桃，可春桃已經被打死了。

親眼看著婆子們拖下去的。

衛循再有通天的本領，也不能將死人復活。

不過又是哄的話罷了。

便是真的春桃活過來，已經有的傷害又哪里能復原。

不相信衛循，不敢信他了。

阿鳶避開他的手，微微垂下的眸子空一片，“是......妾等著。”

小通房愿意聽他說話，衛循便已寵若驚。

春桃雖救了回來，但到底傷及本，如今只能靠著人參續命。

他想告訴阿鳶春桃還活著的消息，又怕見到春桃此時的模樣難過。

再等等，等春桃好起來，他便帶去見人。

衛循掌心輕輕過人的臉頰，眼中是化不開的憐惜。

阿鳶跪在床榻，安靜得任他弄，只是心中以往的萌早已然無存。

衛循并未留下過夜，面對阿鳶空的眸子他說不出留下的話。

兩人之間已經生出隔閡，輕易不能解開。

男人離開，房門被輕輕關上。

屋外的冷風吹起來，起青帳。

過火，阿鳶從枕頭下出一個荷包。

荷包并不致，甚至針腳還有些糙。

這是春桃做的第一個繡活，獻寶似的送給。

阿鳶并未嫌棄，高興的收下，還用來做了錢袋子，如今已經攢到了五百兩。

足夠一個弱子在外面置辦房產，好好活下去。

阿鳶蜷在被子中，將那荷包抱。

如果......能離開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