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循等在外面，見蕭策出來，他邁步上前。

“蕭伯父。”

蕭策拍了拍衛循的肩膀，“是個好姑娘，但本侯和夫人沒有福氣。”

“......拒絕了？”

衛循語氣有些艱，此事他辦得萬無一失，阿鳶若知道有家人找上來，該高興才是。

“嗯。”蕭策點頭。

“恒之明白了。”衛循苦一笑，他最后的籌碼也失敗了。

以阿鳶如今的份，想嫁進侯府，太難。

蕭策雖是能當他爹的年紀，但也是從頭小子過來的，見衛循的表，他哪里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世家規矩固然重要，可若能得一人白首，有些規矩可以不必遵守。”

他年輕時為了蕭夫人拒絕父母親友送的姬妾，即使兒走丟后蕭夫人失了神智，他也沒想過另娶人。

他蕭夫人，不管是瘋是傻，都會從一而終，甚至愿意為絕后，連圣上都要罵他一句種。

可是蕭策愿意。

衛循生于安寧侯府，從小便被教導了責任規矩，骨子里的偏執是很難扭轉的，尤其他和阿鳶之間不只是家世的鴻，還有阿滿。

若衛老夫人知道阿鳶嫁過人，絕不會容下。

衛循眼中閃過然。

又是一對癡男怨，蕭策搖了搖頭，扶著蕭夫人上馬車，臨走前又囑咐他一句。

“我們這樣的人家，若護不住便是害了對方，謝娘子不是那些會拈酸吃醋爭寵的人，真進了侯府才是害。”

蕭策不清楚衛循和阿鳶兩人的糾葛，只此一面他就看出兩人之間的問題。

父母不容，衛循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日子久了，再好的也要消磨干凈。

謝娘子那樣聰明的人，或許就是看清這點，才步步后退。

“走吧。”

馬車啟程，衛循目送他們走遠，轉進了桂花巷。

阿鳶正坐在窗前繡花，只是那針在手中，遲遲都沒落下。

春桃聽了全程，知道主子這會兒心，忙將阿滿抱出去不敢打擾。

衛循進來時，便看到差點將繡花針進手指上。

男人冷著臉，把手中的屏風和針線拿走，又仔細看了看的手，見沒有傷口才放下心來。

“都當娘的人了，怎麼還這樣手腳！”

“世子爺......”

阿鳶回神，猛地從他手中出手來。

男人的臉更冷了。

“為何不答應他們？”

衛循在面前坐下，問道。

阿鳶低著頭，手中的帕子都快被絞爛。

“我知道世子爺想做什麼，可是阿鳶不愿。”

便是有了尊貴的份又如何，知道自己是什麼來歷。

孤、揚州瘦馬，哪個份都配不上衛循。

真回了侯府，不僅老夫人容不下，便是京中那些世家貴也不屑與為伍。

阿鳶過慣了清閑日子，不耐煩與人相爭，而且衛循已經親了。

想到沈秋瑜，阿鳶膝蓋便作痛。

男人挨得極近，周的寒氣撲面而來。

阿鳶鼓著勇氣抬起頭，邊扯出僵討好的笑，“若世子爺不愿放手，那便讓阿鳶留在江南給您做個外室吧。”

“外室？”衛循心口一窒。

他要的是阿鳶能堂堂正正與他比肩，哪里愿意委屈。

“外室好的，不用在府中立規矩，也沒有人管著，世子爺想阿鳶了便來江南，阿鳶會在桂花巷等您。”

阿鳶笑著繼續說道，“而且還有阿滿，老夫人便是能接我，也不會愿意讓阿滿進門，被我寵壞了，回了侯府恐怕會不自在，也惹得主子們厭棄。”

阿滿就是的命，寧愿自己苦也不會讓阿滿委屈。

就算老夫人知道阿滿是的孫又如何，一個庶，誰會在意呢。

衛循會有自己的嫡子嫡，和阿滿回了府也是被關在那一方冷院中，盼著衛循垂憐，還不如留在蘇州。

“......好，我答應你。”

衛循艱難開口，頭一回覺得自己沒用。

安寧侯世子又如何，他連心的人都護不了，只能委屈做一個外室。

衛循心中如滴，間涌上鐵銹味。

他看著阿鳶，眸子深，“我不會讓你一直委屈，總有一天，我會給你名分。”

或者讓阿鳶生下他的孩子，母親會松口......

衛循心中想到母憑子貴的法子，目漸漸堅定。

世子夫人的位置，只能是阿鳶的，他會想辦法說服母親，讓阿鳶進府。

阿鳶不知他的想法，能留在江南已經很滿意。

京兆府公務繁忙，衛循不會一直留在蘇州，他早晚會回京。

京城離江南一個月的路程，衛循見一面并不容易，時間久了他的執念自然便淡了。

自從兩人說開，衛循便搬了進來。

阿鳶繡花，衛循就在邊辦公，若忽略他們的份，倒有些尋常夫妻的恩。

李嬸此時也看出自家爺的目的，原來他置辦這座宅院，又日日讓自己給隔壁小娘子送吃食，竟是看中人家了。

可惜那謝娘子嫁過人，還帶個兒，不然進侯府給世子爺做個妾室也好啊。

但主子的事不容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置喙，衛循寵阿鳶，便伺候的更細，連帶著待阿滿，都像照顧小主子一般。

衛循今日留下來和一起用晚膳，有道菜放了黃酒，阿鳶酒量本就淺，用完晚膳已經有些醉意。

春桃早早得了吩咐，將阿滿抱去隔壁的院子，這里只有衛循和阿鳶兩人。

昏黃的燭火中，人靨如花，眸子中氤氳著霧氣，一只手撐著下頜，袖落出纖細如玉的手腕。

男人結，起，高大的背影將燭火遮住。

阿鳶眼前一暗，抬頭去，眼中的嫵流轉，又多了幾分懵懂的清純，“世子爺？”

輕聲問道，語氣都染了醉意。

衛循俯將打橫抱起，突然的失重讓阿鳶驚慌，抱住男人的脖子。

呼吸淺淺，酒香浸著上的溫香，衛循仿佛也染上了醉意。

青帳落下，人的衫也件件被剝落，男人覆在上，深而虔誠，“阿鳶，給我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