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尤莉試探著問：“今晚我不能和梅一起睡嗎？”

“不能。”

卡厄斯面不虞，似乎對于尤莉溜走的行為十分不滿。

沒等尤莉再撒求，他直接將量纖細的扛在了肩上，一言不發地帶大步離開了梅的房間。

“卡厄斯大人——”

尤莉察覺到了一危險，下意識地掙扎著要從卡厄斯的肩頭離開。

的掙扎令卡厄斯眉間壑更深，他想也不想地直接住尤莉的腳踝，那腳踝細骨伶仃，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同時束縛住兩只腳，掙扎的那點力氣在他眼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卡厄斯毫無阻礙地將尤莉帶回了他的房間，扔在了的被褥里。

……這個發展太糟糕了！

屬于神明的力量制使得尤莉的心里涌上了一種恐懼。

那不是對于眼前這個人的恐懼，而是這種純粹的力量制，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驚惶不安。

雖然都是困覺，但主跟卡厄斯困覺，和沒有選擇必須和他困覺，完全是兩回事！

被扔到床上的尤莉向一條被扔上岸的魚，撲騰撲騰掙扎著要爬下床。

費勁爬了半天，卡厄斯一手，就抓住的腳踝將毫不費力地拽了回來。

“跑什麼……”

卡厄斯對于尤莉的反抗有些不滿，然而下一秒，那被他抓著腳踝的翻過來，用一雙委屈又驚懼的眼神著他時，他忽然就愣住了。

……在害怕。

……是在害怕自己嗎？

卡厄斯眉頭皺，一莫名地煩躁涌上了上來。

僅僅是的一個眼神，卻令他一寸都無法靠近，這種覺對他而言十分陌生。

他制定這世界的所有法條，創造一切力量與事，卻從不記得自己創造過這樣……奇怪的。

不想看到這樣的表。

別在那雙眼里盛滿憂慮的眼淚。

一想到在用害怕戒備的表看著自己，他就煩躁得想要毀滅一切，可懷揣著這樣心的他，語氣卻反而不自覺地放低。

“……過來。”

他托著的后腦，另一只手有和的暖風傳來。

那暖風吹過漉漉的睡，將著的睡慢慢烘干。

尤莉意外地眨眨眼。

卡厄斯沒再說話，只是一言不發地用手里的暖風烘干尤莉的睡，隨后又挪到了的頭發上。

他寬厚的手指進尤莉潤的發之中，干燥溫暖的指腹著頭皮，是很親昵的作，卻并沒有讓尤莉覺到冒犯和害怕。

盤坐在床邊，乖巧地任由卡厄斯給吹干子和頭發。

“您好像人形吹風機哦。”

炸的尤莉慢慢被這一雙手順，繃的肢也不自覺放松下來。

“什麼是吹風機？也是你家鄉的東西？”

尤莉很輕地嗯了一聲。

“但是我的吹風機吹完頭總是會躁躁，不像您吹的……”

手了自己吹干的發尾。

是順得像綢一樣的手。

卡厄斯了的頭頂，熄滅了房間里的燭火。

“睡覺吧。”

尤莉聽見他在黑暗中這樣輕聲說。

……就這樣？

見卡厄斯平靜地躺了下來，并沒有要做什麼的打算，尤莉稍稍松了口氣。

這樣看，之前他的那番話應該只是在開玩笑，畢竟是他自己說的，燃花并沒有催的效果，他也不會因為這花就莫名其妙地想要跟自己困覺。

白白糾結一番的尤莉總算松了口氣，了床頭放著的寶石算盤，徹底打消了對卡厄斯的防備心，開開心心地鉆進了被窩里。

然后就發現，自己的枕頭還在梅的房間里呢。

尤莉是那種一旦沾了床就很不想離開的人，因此糾結了半天，最后還是放棄了現在起拿著燭臺黑下樓的打算，而是打起了卡厄斯枕頭的注意。

卡厄斯晚上的睡姿一貫優雅得像睡人，從睡到醒來都不會挪窩。

他的枕頭又完全足夠兩個人使用，尤莉便大著膽子，蹭了他的枕頭一角躺下，并暗暗希自己今晚的睡姿能像個人，不會打擾到卡厄斯的睡眠。

但顯然高估了自己。

睡十分鐘之后，卡厄斯就覺到有人拱到了他的邊。

今晚大約是累壞了，又被他那句話嚇得夠嗆，因此以為他睡著之后，便終于放下了戒備，陷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可的防備心也消失得太過徹底，前后不超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剛剛還差點被他嚇哭的，此刻又全無防備地著他的手臂，側臉離他只有一個呼吸的距離。

卡厄斯側過頭，用額頭了的額頭。

月亮映他的眼中，和又清亮。

“快點長大吧，小孩。”

*

第二日的尤莉和卡厄斯，都被去了伊萊亞斯的校長室。

“……不管怎麼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想您無論如何還是應該第一時間知會我一聲，您說呢？卡厄斯大人。”

卡厄斯靠在窗邊，不知是否是昨夜沒有睡好，他打了個哈欠，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困倦。

“這是你的學校，你的學生由你來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