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真是天賦異稟。”

青年的邊浮現出極淺的笑意。

“也有些天賦，只有試過才知道。”

臉頰緋紅的并不理解他這話里的深意，以現在稀里糊涂的醉酒程度，也思考不了太多的問題。

只是小心翼翼地，昂著頭試探著問：

“剛才那個……您說的那個……應該不是我想多了吧？”

卡厄斯并沒有覺得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不尋常的話，他有些不解地反問：

“什麼話？”

他剛才說的話可不。

“就是剛才那個！”像是生怕卡厄斯抵賴不承認一樣，尤莉激得舌頭都捋不直，“您說的那個！您、您說！您是屬、屬于……我的神……”

啊！

他為什麼說得出這麼讓人害的話！！！

尤莉重復這句話時，都覺得這話燙！

卡厄斯卻一臉稀松平常：

“這個怎麼了？”

他這平淡的態度讓尤莉忍不住近一步——

“您難道，不知道這話是不可以隨便說的嗎！”

兩人近的形伴著舞曲搖曳，青年彎腰俯時，碎發輕輕過側臉。

“不是隨便說的。”

灰藍的眼眸漾著和的。

“神的言語即為絕對的真理，不可作偽，不可更改。”

尤莉被他眼中蘊含的認真與篤定所震懾，與他接的都像是著了火般，灼熱得讓下意識想要掙。

可他卻反而握得更。

尤莉張了張：

“……真、真理也不是永恒不變的，真理有局限，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卡厄斯：？

卡厄斯：“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我我是想說——”

腦子一團麻的尤莉在混的思緒中，忽然抓住了什麼。

“您，是不是喜歡我啊？”

一首漫長的舞曲終止。

舞伴們紛紛朝彼此彎腰鞠躬，唯有尤莉與卡厄斯直直站著，隔著夏日晚風靜靜著彼此。

“那不然呢？”

他用很復雜的眼神看著尤莉，步上前，將兩人本就極近的距離，短得只在呼吸之間。

“你以為，換別的人，我也會縱容們嗎？”

“也……也說不定啊……”尤莉錯開與他的視線，垂下腦袋瓜，盯著自己的腳尖，“只是你自己沒見識而已，其實我既普通又無趣，我這樣的人在我的家鄉其實一抓一大把，我只是……”

“小孩。”

卡厄斯打斷了尤莉的碎碎念。

他的手掌按在的頭頂，似乎很想對著尤莉的大腦用個“一忘皆空”之類的神，好令別自己琢磨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萬的運轉都有自己的規律，你的出現，是不可逆轉的現實。”

“我不承認那些虛無縹緲的假設，只有此時此刻我面前的這個愚蠢又哭的小孩，是我選定的人。”

他直直著尤莉的雙眸。

不容又任何后退之意。

“那你呢？”

尤莉眨眨眼。

青年垂眸凝著，等待著的回復。

“你選定了我嗎？”

那樣灼熱得仿佛要將與他一起瘋狂燃燒的視線，讓尤莉手足無措。

“我……”

我什麼呢？

尤莉好像一個患上了失語癥的病人，中千言萬語，但卻一句也說不清。

算了。

不管了。

尤莉咬牙關，閉著眼不管不顧，仿佛大義赴死般踮起腳尖，扶著青年的袍吻了上去——

的瓣，落在了青年的下頜線上。

“咦。”

尤莉詫異地睜開眼，短促地發出了一聲疑問。

哎呀，剛剛才慌了，閉著眼親沒對準。

卡厄斯也被尤莉這菜作逗笑了，他是真的笑了，不是平時那種輕蔑冷淡的譏笑，而是發自心地、甚至帶了些憐的笑意。

尤莉氣急敗壞：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沒對準就這麼好笑嗎！不許你笑！”

第一次主親人還沒親準的雙頰通紅，像是枝頭的紅蘋果，泛著人品嘗的澤。

卡厄斯如所愿地收斂了笑意。

“下次你可以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卡厄斯的手指拂過順發，捧起小巧致的面龐。

“哪怕是神，也會為了吻他的人而折腰的。”

篝火明滅的火被青年寬闊的影遮擋。

全部視線皆被眼前之人所占據。

那高高端坐于神座上的神明為彎下了腰，仿佛捧著舉世無雙的珍寶一般，溫親吻著他的。

*

半路被尤莉和卡厄斯甩開的喬托，好不容易在某個樹影下瞥見疑似那兩人的影，剛想要上前——

“別去打擾他們。”

一回頭，喬托瞧見了一個高個子的紅發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有著比男人還要魁梧的材，因此絕不是大眾意義上的人，不過那翠綠的眼眸卻很漂亮，像夏初枝頭的一抹新翠。

那陌生的人又開口：

“我剛才好像見公主殿下在哭，我的直覺告訴我，或許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所以——絕對不可以打擾他們，除非你想被卡厄斯大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