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商說出這句話時，整個人都在抖。

仿佛只要蘇沫拒絕，他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

蘇沫瞇著眼瞧他，似水的眸子里沒有半點不忍，“所以呢？是誰設的局？”

蔣商說，“如果我說是秦琛，你會信嗎？”

蘇沫訕笑，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雙手環在前，點了點頭，“是他設局讓你聯姻？”

蔣商垂在側的手攥，“是。”

蔣商思緒紛，再加上喝了酒，腦子里更是糟糟的厲害。

他覺得自己現在顧慮不了太多。

他現在只想把所有事真相都說出來。

他想拆穿秦琛虛偽的真面目。

太過急于求，以至于他忽略了蘇沫眼里的譏諷。

蘇沫戲謔，“他設局你就上鉤？他讓你聯姻你就聯姻？你是蠢還是太單純？”

蔣商聞言，如鯁在，“我……”

蘇沫，“蔣商，先不說你說的是真是假，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如果你對我的足夠堅定，你又怎麼會中圈套？”

蘇沫話落，蔣商像是蛇被打到了七寸，僵住不。

下一秒，蘇沫繼續似笑非笑說，“蔣商，我們都是年人，有點擔當，不要一出事就想著把鍋甩到別人上行嗎？”

過表象看本質。

蘇沫今年三十，不是十三。

早過了看問題只看表面的年紀。

站在蔣商的角度，或許是真的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但是站在的角度，只有一條立，那就是他為了自己明的未來、為了自己的利益，放棄了。

不管過程是什麼，結果就是這樣。

是過他，但更自己。

這不是自私，這是自。

把該說的話都說完，蘇沫看向蔣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蔣商艱難開口，“我們倆再也沒可能了，是嗎？”

蘇沫輕笑，“蔣商，七年，我們倆清清白白，現在我們倆都給別人睡了，再復合，你不覺得惡心嗎？”

蔣商，“……”

蘇沫，“你不覺得惡心，我覺得惡心。”

> 其實該說的話，蘇沫昨晚已經說得夠明白。

該表明的態度，昨晚也表明得夠明白。

但凡蔣商今天不是喝了酒，憑他那份該死的自尊心，他都不會做出這麼沖越界的事。

可很多事往往就是這樣，命運使然。

隨著蘇沫話畢，蔣商猶如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酒醒了，人也清醒了。

看著蔣商眸漸漸恢復清明，蘇沫知道他聽進去了，聲音淡淡道，“最后一次，你是個看面子比看命都重要的人，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沖到蔣氏跟你撕破臉。”

蔣商，“……”

蘇沫角輕扯，“你自己考慮值不值。”

如果去大鬧，蔣商丟的不僅僅是面子里子，嚴重些，連帶著蔣氏的價都會跟著暴跌。

蘇沫放完狠話，蔣商沒吭聲，但看得出，他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蔣商沉默數秒，沉聲說，“沫沫，不管你信不信，秦琛都不是適合你的良人，他跟你走不到最后。”

蘇沫，“蔣商，你知道我最喜歡自己哪點嗎？就是仁至義盡后的無無義。對你是，對他也是。”

蔣商聞言苦笑。

他從來都不知道，當初那個會黏黏糊糊說想他的姑娘，原來冷漠起來會是這樣絕。

過了一會兒，蔣商低著頭邁步離開。

他剛走兩步，蘇沫在后喊他，“蔣商。”

蔣商止步回頭。

蘇沫瞧他一眼，在他的注視下走到房間門口，喊了聲‘秦琛’，然后聲音平靜說，“他剛才是怎麼打你的，你現在打回來。”

蔣商，“……”

站在門的秦琛，“……”

見秦琛不為所，蘇沫又說，“你想好，如果你這次不打回來，他覺得你弱可欺，下次或許會變本加厲。”

蘇沫說罷，不等秦琛手，蔣商抬手在自己臉上狠了一掌，然后咬著牙關邁步離開。

蔣商走得又急又快，腳下步子慌。

秦琛不聲地挑了下眉，在看著他進電梯后，闊步走到蘇沫跟前，手將抱住，俯埋進頸間說，“蘇沫，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站出來護著我。”